「失戀的人都會經過四個階段,我來了、我累了、我好了、我走了。」這是電影《擺渡人》的經典台詞。對心力交瘁的Lin來說,目前正面臨著第二階段的狀態......
“Can I see you tomorrow?”對方溫柔的聲音從話筒傳到Lin耳裡,如同平常的問候。剛整理完行李,她還沈浸在兩人出國旅行的美好時光裡,「好呀!」Lin開心地回話。
隔天,Lin來到他的住處。對方表情凝重,支支吾吾地說:「聽著!我...我...我決定回去加拿大了。對不起,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妳。那裡才有我想要的工作,那裡......所以,妳可以選擇跟我分手。」此時,Lin彷彿從天堂跌進地獄,瞬間心涼了。不管對方說了多少話,她都不在乎,她在意的是為什麼「分手」這兩個字,他可以這麼輕易地說出。即使如此,Lin希望由時間來決定感情的走向。顯然地,這晚雙方的談判沒有結果。其實,她不願意面對現實,也不知該如何處理,只好歹戲拖棚,相信自己努力,還是會有挽留的餘地。 只不過,這份堅持在對方心裡是一種無形的壓力,換來的卻是爭執不休。
某天,對方同樣在午休時間跟Lin通話。「這個週末我會跟朋友看電影。」他這麼說。Lin不疑有他,並表示自己也想參與,不過對方卻想要有自己的空間。她不解地回應:「為什麼?你的朋友不是一直想跟我見面嗎?這次剛好有機會耶!」對方沉默不語。此時,突如其來的第六感從Lin的腦中浮現,一個不詳預感正席捲而來;她像瘋了不斷地逼問:「你喜歡上別人了?」對方持續沈默,間接承認Lin的猜忌。
終究,奇蹟沒有發生,兩人還是分手了。原因不是對方移民,而是移情,這樣的結局情何以堪?沉澱了一陣子,某個星期五傍晚,Lin再次來到熟悉的住所,帶著複雜的心情走上樓,希望再給彼此機會,理性處理雙方的問題。然而,對方卻猶豫不決,無法做出選擇。那一刻Lin凝視著他飄移的雙眼,心灰意冷地說:「好了。到我這裡就可以了,希望你真心對待下一個人,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語畢立即轉身離開。突然,他痛哭了,隨後赤著腳下樓,在巷子裡狂奔。空氣中,Lin能感受他的愧疚,卻再也不想回頭。
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Lin從行屍走肉的那段日子漸漸將生活拉回正軌。這天,Lin發動車輛正準備出門時,手機裡忽然顯示一通不明的家用電話號碼,她隨意接了起來。「嗨!妳終於肯接了,我好開心。妳好嗎?」對方急忙說著。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電話,她淡然地回答:「我在忙。有什麼事情,你晚上再打來。」車子從停車場駛出,Lin握著方向盤,漫無目的地前進,此時電台正播送著......「妳想要的,我卻不能夠給妳我全部。我能給的,卻又不是妳想要擁有的。我們不適合也不想認輸,好幾次我們抱著彼此都是想要哭。」平常在眾人面前表現活潑幽默的她,這時候再也不想壓抑自己的情緒,終於放聲痛哭了。
當天晚上,Lin仍然鼓起勇氣接了電話。「我們不要這樣好嗎?對不起!我傷害了妳。我還是覺得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是我最快樂的時光。」對方啜泣著說。Lin忍住即將潰堤的眼淚回應:「I used to love you.」電話那一頭的他立即嚎啕大哭。她紅了眼眶,緊接著下一句:「如果你是對我感到愧疚才打這通電話,那我也可以不要了。聽著!放棄也是一種愛,這是剩下我能給你的。」對方試著止住淚水告訴Lin:「到了機場,我會打給妳。」她沒說話,也沒表態。這一段對話裡,雙方將殘留的情感全部釋放,然後揮發,把之前諸多的疑問一次說明清楚。最後,兩人和平結束通話。
他離開的那一天,Lin將手機關機,拒絕不必要的悲歡離合,回到床邊倒頭就睡。六個小時之後,她重新開機,不意外地手機裡有七通未接來電,三通留言訊息。Lin不假思索地按下回撥鍵,聽取對方的留言,讓他講完心裡的話。至於內容是什麼已經不重要,她認為緣盡了,就該散了。
某日Lin來到酒吧,隨意翻開酒單,發現那既熟悉又陌生的英文單字,於是跟Bartender 點了那杯調酒。它外觀鮮紅,熱情大方,杯口以玫瑰花瓣點綴,充滿愛意,實在容易令人產生。飲入喉,才方知酒烈,介於清醒與迷幻之間,既心碎又陶醉的滋味。霎那間,她明白了,所有經歷的痛苦也不過如此。回想《擺渡人》裡陳末的一句話:「失去所愛雖然傷心,但失去不愛你的人,又有什麼可惜?」
“Can I see you tomorrow?”這是Lin以前常聽到的一句話,讓她期待每一次的明天,如今只不過是一般的日常話語。她從不後悔談這一場戀愛,更不會為了結束這一段感情而感到可惜。如果這是唯一可以解脫的方式,Lin由衷感激。漸漸地酒杯也見底了,殘留著淡淡花香,曾經愛過也就夠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