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打工也沒有約炮的日子(雖然那種時候極為稀少),賀白還是有很平淡小清新的嗜好,例如到鮮肉稀少的區立泳池練長泳,或是到附近三兩豪華農舍聚落的小徑騎車。他喜歡騎在腳踏車上,微風拂面而來,悠哉地吸收芬多精和太陽光,偶爾,還會充滿自信的放開雙手,試圖擁抱大自然。
但是這天悲劇了。
他稀裡糊塗的撞到不知啥東西,連人帶車的慘飛上天。
「怎麼了嗎?學長?」穿著軍服的挺拔青年,三步併作兩步跑過來,掛著劍眉把鬢角修得十分俐落,不管從哪個角度欣賞,就是帥得英姿煥發,他口袋上的名牌繡著斗大的三個字,輔導長。「學長你被車撞到嗎?」
被彈飛到大水溝壁邊的賀白,差一滴滴就要掉下去,身體一半直角折懸在那裡。
「我沒事,只是東西被撞掉了,學弟你快去,不然他要掉下去了。」
輔導長聽到吩咐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到少年身旁,一把雄渾臂力就將他從溝壁拉起來,沒想到這名軍人的移動速度會如此迅速,簡直堪比一頭豹子或老虎。
「沒事吧?弟弟。」
賀白吃力的仰起頭,全副迷彩服連同筒靴的軍人臉龐背著光,弄得他一時睜不開眼,他分不清是這男人長相太燦爛得刺眼,還是因為陽光真的太強烈了。
「還...好。」賀白的身上大概有幾處擦傷,因為被撞飛的力道太大,他滾了幾圈才好不容易攀著路面,沒讓自己跌進大陰溝裡。
腦袋一片空白。
他依稀記得,迎風輕鬆踏著腳踏車,準備通過那條只能容納1.5輛車寬的田間小路,等下一秒看到人出現的時候,雙手已經來不及放回手把上了,到底是他自己太大意沒看到路上有人,還是男人從哪個角落忽然閃出來的,自己都無法確定,緊接著眼前就是一陣天旋地轉狂暴大車輪,在他還沒意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之前,就已經這般狼狽了。
所以是撞到人了嗎?
「學長,他受傷了。」
那個被輔導長稱作學長的也是一名軍人,他的體格比起輔導長則是肩背寬闊了1.5倍有,理著小平頭,雙眼皮下頗大的雙眸炯炯有神,就算沒瞪人看起來也怪兇悍的,但他低沉的語氣卻聽起來溫和、平穩,完全不像是會逞兇鬥狠的那種類型。
「我看看,」學長確認了賀白身上幾處的滲血擦傷,「這需要趕快消毒清理一下,到我們家去吧!」
學長抓著手臂一個巧勁,就把賀白抱了起來,這些軍人是怎樣,各個都有怪力是嗎,怎麼一個比一個力氣還要大?賀白不禁佩服。這個叫學長的阿兵哥,體格比阿甫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對,以體脂肪來說,阿甫可能還輸給這個學長兵哥。
看這大塊頭夾繃在胸部的爆奶肌肉,硬梆梆的猛往賀白身上的擠,這是他頭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被男人保護,所以能保家衛國的男人都是長這樣的嗎.....明明,這種應該要很正經的情況,賀白卻開始胡思亂想,都怪雄性身上散發那股擋不住的臊,每次只要一靠近男人,尤其是這種優菜就會起反應,真是拿小頭沒辦法。
「弟弟你叫什麼名字?」
「賀白...啊,腳踏車!」
「學弟去幫你撿,飛到田裡去了。」
「....抱歉....是我撞到你還...」
「是我衝太快,我才要抱歉。我是王軍。你可以叫我阿琿,王跟軍加起來就念魂。學弟梁彥軍,他喜歡被叫彥。」
賀白這才意識到,被男人這樣抱著,其實有點怪怪的,自己受傷的程度,也沒到需要人家抱的地步啊.....搞得平時肆無忌憚的賀白,內心都有點小鹿亂撞起來了。
這個叫琿的勇猛軍人,渾身上下噴發出濃烈的性吸引雄臭,區區布料根本無法遮擋,反而還因為這身象徵的強悍的軍服,而更加劇,想必包覆在迷彩之下的胴體肯定多汁有料,因為那堅忍不拔的男子氣概,正像費洛蒙般,從四面八方向賀白席捲而來,他無處可躲的逐漸感到燥熱,難受。
「不過...你沒受傷嗎?我撞到你。」
「沒事,軍人身體可壯得很,被那樣隨便貓兩下哪會怎樣,哈哈。」阿琿爽朗的笑聲,聲波隨著臌脹的大胸肌,一波一波如電流傳導到賀白身上,震得他心都有點麻癢麻癢的。
「好扯...」
「怎麼樣,想不想從軍啊?看你年紀輕輕,大有可為!」
賀白眼巴巴看著阿琿鬍渣下巴,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快要滴到自己身上,這樣下去不就要,水乳交融了嗎...
「我考慮...考慮...」
「學長,你怎麼又在募兵啊...喂,不要搶我工作啊。」彥把東西撿拾、牽上腳踏車之後追趕過來,「怎麼樣,小白弟弟,要不要報效英勇國軍,做一個真正的鐵血硬漢?」
不行...不行...
光想到從軍後,整天都這樣精實的在筋肉男人堆裡,被四面「處哥」肉夾肉,本來就已經不受控制的滿腔慾火,這下絕對把自己搞到精盡人亡馬上風了....萬萬母湯....可是換個角度想,能這樣左擁學長右抱學弟,上揉奶肌下摸大雞,不也是爽歪歪的軍旅生活嗎?用不著再到處瞎找炮友,整個軍營都是我的炮友聯盟,真的4好棒棒呀!
當賀白還在滿腦子淫思亂想時,阿琿已抱著他穿越別墅社區的車道,到右手數來第二間前,彥手持鑰匙打開了門,然後兩人亦步亦趨地走進,阿琿把賀白放在沙發,彥就提了軍綠小藥箱過來,拿出生理食鹽水遞給阿琿。他們倆行動就像是一對超有默契的同袍戰友,不需要怎麼言語,僅用眼神和微妙判斷,就可以了解對方的動向,而提前進行下一步,男人之間情誼能夠培養到這種程度,真的是要非常要好才可以。
奇怪?他的傷怎麼比在田邊看起來時還要輕微許多,難道是自己剛剛看走眼嗎?不可能啊,還是這.....王軍一邊用棉花棒和碘酒擦拭著傷口,心中卻一面納悶,他和彥默默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用眼神,確認了些有如摩斯密碼般的訊息。
「怎麼了嗎?」賀白察覺到他倆眼神中的特殊。
「哦,沒事。」
等到阿琿左手去接過繃帶時,賀白這才注意到他無名指上那枚低調的銀色戒指。他結婚了?哎,這麼威猛英勇的軍人,怎麼可能會是單身狗嘛,賀白覺得自己真是腦補過頭了。不過,做他的老婆,大概會天天性福做到壞掉,看看這爆肉體格,耐操有擋頭,不夜夜七次郎才怪!賀白又回味起剛被阿琿抱攬在大肌胸口中,迷彩衣袖下那如小山丘隆起的肱二頭,就算要他天天賣火車便當,也一點都不成問題呀。
「阿琿跟彥都已婚嗎?」
「學長已婚,我今天單身。」彥在一旁竊笑。
「啥洨啦。你不要看他這樣,他可是妻管嚴。」
「什麼叫我妻管嚴,學長才妻奴吧!」
原來兩個人都死會到不能再死了。哎呀,這有婦之夫雖然是碰不得,但已婚直男這四個字一冠上,魅力就不知增加了幾倍有,可惡,想搓、想揉、好想一起爆汗操練喔...
「小白弟弟交女朋友沒?」
賀白搖搖頭。
「男朋友?」
賀白傻愣住。
「那就是有。學長,你把人家的小寶貝碰壞了,要怎麼賠?」
「我哪有碰他....這也叫碰喔?」
這兩直男玩笑的尺度,倒是很不一般。
「看人家帥帥的就亂摸亂碰。」
反而是賀白這邊有點害羞起來,被兩個大男人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調戲著。
「我...單身啦...」
「怎麼可能!」
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表示。
「不可能啦,你再gay。」
「屁。」
「啊!我知道了,他說單身,可是他有很多砲友的意思。」
「現在的小朋友吼...」
沒想到完全被講中,賀白的臉又臊得更腥紅了。
「他都沒反駁欸,所以男人你OK。」
賀白只好點了點頭,都到這份上也沒啥好隱瞞的。
「那已婚男人呢?」
氣氛忽然變得有點微妙啊。
「留個號碼啊,下次可以跟葛格一起....」
彥居然斷句在這麼奇怪的地方,阿琿只好馬上接下去:
「打個籃球啊,游個泳之類的。麥亂共啦你!」並且拿起軍帽拍了一下彥的腦袋。
賀白忽然發現,自己是不是一下就把這幾年的幸運給通通用光了,這簡直是兩個天上砸下來的,巨巨禮物啊!
不過說實在的,成熟男人對賀白而言還是不太好駕馭。伊總也好,阿甫也罷,都不是在自己所能掌控的範圍,伊總就不用說了,神龍見首不見尾;這阿甫當時在二樓浴室那時,瞪看著自己的發狠眼光,真的有一瞬間覺得是不是玩火玩到真的要被強姦了。也是因為這樣,雖然互相交換了號碼,也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隨便閒聊,並沒有真的想和已婚軍人約出去幹嘛,而且為了伊總的事,賀白著實感到心煩,也沒多餘心思像過往那樣把約炮行程排得滿滿滿,反而更多是那種健康行程,例如,撲通跳進水裡。
假日早上的區立泳池,人會稍微少點,這也是賀白為何選這種時間來晨泳,雖然這樣豔遇的機率就會大大降低,不過這裡大部分泳客由婦女、兒童和長青族所組成,本來就不怎麼會出現青年男性這種生物,所以當然是選越少人時更好。關於這泳池還有一點最糟糕的是,明明都已配備救生員,可是除了存在女性輪班之外,其他男的還都把自己包得緊緊,連紅短褲都不太脫,啥眼福都沒,真的是只能專心認真的好好游泳了。
今天,賀白很認真的不間斷先游了500公尺,稍微喘息過後繼續,不久,就發現水道的岸邊,有個人靠近,不是還有其他條可以游嗎,為啥偏偏要來跟我擠呢?隨著逐漸游靠岸邊,賀白發現那人已把腳靠到岸壁坐著,一副準備入水的當下,他就想要換水道了,於是賀白直起身,打量了那人一眼,是個男的,而且居然是個罕見超稀有的壯碩肌肉男子,這種時間會有這款優菜出沒,簡直是奇蹟啊!他立刻改變主意,應該不要換水道才對,結果那人就先開口了:
「嘿,沒認出我嗎?」
賀白歪著頭,定睛一看,才發現那眼神好熟悉,啊,不就是上回不小心撞到的已婚鐵漢職軍阿琿嗎!
「啊,你穿這樣我真的認不太出...」
阿琿將全副武裝盡褪之後,身材比想像中的還要粗猛,就好像平時蟄伏在普男內褲裡的懶包,根本不知道會挺勃成多驚人的龍柱。他的肌肉,居然可以比粗工阿甫還要膨大,體脂也明顯更低,讓胴體每一線條都完美可數,附贈的體毛量,更是多得令人驚艷,能有胸毛的亞洲男人算很少見的。聽說,腿毛男在床上性慾都加倍強猛,這隻毛茸茸的雄軍種馬,恐怕連床都會給牠搖散架。
他身上有粗獷的短袖曬痕,大概是很常穿著軍短內衣,在烈日下訓跑而操出來的吧,不知怎麼生在他身上,感覺就特別性感啊!完美,太完美了!這身肌肉盔甲佐旺盛雄體毛,活生生一道荷爾蒙慾到出汁的極品男肉盛,著實令人口水直流、食指大動,不愧是彪悍威猛的天生軍「琿」。
「我毛是多了點...」被這樣看著,阿琿反而不好意思起來。
賀白沒辦法不把眼光像雷射光繼續掃描往下,兩隻小麥色毛腿之間,這麼緊、這麼小又這麼繃的軍綠色子彈競速泳褲是怎麼回事!?可憐的小小彈性布料,被那裡面埋伏蠢動的巨大傢伙,硬是激凸繃得都快爆掉似的,真的是太他媽大得靠北,賀白的慣性使然,又嚥下飢渴且燥熱難耐的口水。
「你自己來喔?」
「老婆說他要去烤箱三溫暖什麼的。」
「哦...」原來是新婚夫妻的假日晨間運動,那應該是要在汽車旅館的床上啊,怎麼會來大眾游泳池這麼健康的地方,難道說是想....
「什麼怪眼神,想哪去!」阿琿踢起水花潑濺往賀白一臉,那條粗腿也是壯得嚇人,他全身上下,到底有哪裡是小的嗎?大概就是,淺棕色乳暈搭配那可愛乳頭size小了點,不過那size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那裡被逗弄時,是不是足夠敏感。
「我哪有。」
「我剛看你游得很不錯欸,泳姿,有在練吼?」對比稍微深的膚色,阿琿的牙齒倒是白到發亮。
「我常游啊。」
「那來比看看?我游隔壁水道,先完成200的贏?」挑了挑眉。
「贏了能幹嘛?」
「看你要幹嘛都可以。」阿琿胸有成竹一副決不可能會輸的臉。
「猴,這可是你說的喔!」
要比體態健美我是怎樣都不可能比得過,可是要比游泳的話,在水中阻力/肌力比,反而是我這種結實流線的比較吃香,況且平時都有在練習,這個軍壯哥哥體能或許很不賴,不過,我贏的機率八成還是大一點,賀白暗暗算計著。
果然,剛開始的時候,阿琿看起來的確為體型太過壯碩的因素不太順利,但那也只有第一個50落後賀白差不多一手臂長左右。在一個靈活轉身蹬牆過後,情況轉瞬豬羊變色,阿琿突然像吃了什麼禁藥,體內睪固酮暴增,快馬加鞭趕了上來。
賀白一開始還有留力,看對手已開始猛追,只好拿出吃奶的力氣全速衝刺,他在水中就像飛魚那樣梭形向前奔游;但阿琿這邊,全身彷彿沸騰般,散發著大量氣泡,猛爆性增長的肌力讓他每一划臂,身體都更往前衝勁1.5倍,兩人就那樣互不相讓的幾乎分不出高下,直到最後關頭,要是沒有高速攝影鏡頭,根本看不出來是誰先抵達終點的。
「你贏了!呼、呼...你這小子不賴嘛...」阿琿其實是對賀白萬分驚奇,沒想到這樣看似平凡的人類少年,居然能有這樣的運動細胞與實力。
「咦...是我贏嗎?呼、呼...」賀白喘吁吁到都無法好好講話了。
「是呀,說真的...呼、國軍...需要你這種人才、呼...」
「我....呼...慎重、考慮...」
「呼、願賭服輸...呼...你要幹嘛?」
「我要...呼...吃...你的...呼、呼...大熱狗...」
「耶?」
「你...呼...你買的...大熱狗...啦...哈...哈哈...」賀白也就只敢嘴而已。
「走啊,買給你!」
「不用了啦...呼...我今天游很久了,要先掰了。」
「喔。」
賀白比賽用力得太過激烈,全身肌肉都開始哀鳴,而且,再跟這個幾近全裸的猛男天菜待在水裡,難保自己不會下一秒開始勃起,在泳池公然脹大屌包猥褻,還是先逃為妙。
題外話:
最近迷上打日本麻將,標題的「雙碰」其實是麻將聽牌的一種牌型,但用在這邊的雙關....你知道的(邪笑)。
這一系列的文章,原本是從幾個短篇出發,逐漸發展成現在有四篇幾萬字規模,我想,之後還會陸續寫下去,大致架構已經設定完成,各篇未必是照時間軸順敘,但其中世界觀會相互呼應,然後,每一短篇又自成一個情慾故事的模式進行,喜歡的朋友歡迎按追蹤、勤收mail噢!(最近作者更新得很勤才怪)
我是Justin,
從事情慾寫作已超過10年,歡迎追蹤下面這個專題閱讀之前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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