擬把疏狂圖一劍《卷一 潛鋒勿用》第四章 終臨劍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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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琴音流洩,似是水脈汩汩自石縫,諸脈匯聚靈溪動,音律幾轉,正如山澗小溪蜿蜒河谷,緩緩流淌,途經盡是蓊鬱山林,翠鳥鳴囀,絮雲漸遠,惠風舒心。
  樂聲中正平和,想見一派自然風光紛呈眼前。
  不過片刻,場間所有害怕、驚疑、爭執、勝敗、鬱悶、不甘、警戒……諸多紛雜情緒,諸多起伏意念,無不被琴音吸收消化,最終春風撫大地,餘下一片清明。
  外力介入,慕無徵與杜鵑及時收住了攻勢,此時劍與戟距離交鋒不過方寸之間,鋒芒上的戰意卻如泥牛入海,滅頂消失。
  不僅是他們,群俠聞得樂聲,也是鬆開手中緊握的兵器,一身蒸騰情緒不經緩和下來。
  在劉勝己三人護持之下退至場外的柳行之,同樣靜下了心神,可臉上疑惑之色越發凝重。那悠悠琴聲,不僅舒緩了在場所有人起伏不止的意念,甚至琴聲流轉之下,先前鬱結胸腑的內勁,居然有幾分舒緩之感。
  正當所有人都被突來琴音止住動作之時,楚天闊忽然聽見了月兒的喃喃自語。
  「山澗靈溪,春風化境……」月兒閉眼思索,自言自語道:「莫非是瀟湘谷的《舒神篇》?」
  楚天闊站在月兒身後,無法看清楚她此時究竟是何表情,只依稀聽出了聲音裡的一絲訝異。罷了,現在不是注意這些的時候。
  「以琴止戰,這是何意?」慕無徵冷淡說道,縱然一身戰意受到壓制,言詞間仍舊鋒芒畢露。
  杜鵑無顧雛鋒劍近在眼前,逕自收戟,轉身面對樂聲來處,喝問:「玉煙,理由。」
  琴聲繚繞,一名抱琴女子從洗心小徑緩緩走出。
  那是名將近四十歲的女子,姿色平平,穿著簡單樸素的綠色衣裙,盤繞整齊的圓髻上,只用了一巾青絲與一支木簪裝飾。她懷中長琴亦是尋常之物,除了木色斑駁老舊,並無什麼特別之處
  女子雖無豔麗動人的美貌,打扮亦是尋常,抱琴之姿卻有種難以言喻的氣質,令人望之平心靜氣,更難對其產生敵意。
  「玉姨!」
  蝴蝶見著來人,抓著蝶劍奔了過去乖巧地待在女子身旁,先前惹事生非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來。
  「玉煙,理由。」杜鵑再次問道,手中青龍戟斜指地面,待戰之態不言可喻。
  莫非這名被稱作玉煙的女子,其氣場、琴聲雙管齊下,竟無法影響杜鵑?
  終於,玉煙一撫琴弦,收止樂聲,環視在場眾人,幽幽說道:「爭鬥無止盡,諸位爭持這些,並無任何意義可言啊。」
  不知為何,她的眼神掃過群俠之時,不少人羞愧的低下了頭,似乎是受其氣質所感召,又是為其言語所動搖。
  「來人犯我葬劍居威嚴,既為兵使,唯有退敵以報主人之恩,否則要我等何用。」杜鵑冷聲說道,語氣裡絲毫不掩質疑對方不是之意。
  「主人之恩,自然不敢或忘。」玉煙正色道。
  杜鵑轉身面對眾人,揚戟說道:「既是如此,且助我退敵!」
  玉煙搖了搖頭,喟然一嘆道:「我等三人之中,就屬你最為好鬥。難道你不曾想過,對方膽敢挾事而來,必有其因果,何不上秉主人裁斷分明……你徒起紛爭,無異傷人又是傷已。」
  她看著杜鵑血染的肩頭,眼神裡分明有幾分不捨與無奈。
  玉煙語畢,群俠如遭雷擊,木立當場,滿臉不可思議。
  原本眾人還在猜疑玉煙身分為何,居然敢與杜鵑抗衡,甚至迫其收兵。直至此刻,聽她與與杜鵑一番交談,無疑是直接證實了他們的猜想。
  老天爺!他們是何其撞運,又何其不幸,居然在一天之內遭逢兩名兵使!
  就在一片沉默當中,慕無徵突也開口說道:「傷人也好,傷己也罷,寄望一口永不染人血的兵器,無異於要求江水不東流,日月恆不落,痴人夢談。」
  他頓了頓,接著道:「兵刃天性,不過交鋒論高下,無論是為了搶奪、勝敗、了仇恨,還是為了守護重視事物,不肯出劍,不露鋒芒,如何維護一隅之地,如何見證已道!」
  一席話還未說完,先前被玉煙所壓下的情緒,又重新被引了出來,群俠握兵之手,不自覺又加重了幾分勁道。
  本該最為支持慕無徵的月兒,卻是難過地垂著頭,不忍再去遙望他的背影。依稀間,她彷彿可以想見走上這條路的慕哥哥,即將遭遇何等兵災血難……
  玉煙愣了愣,說道:「六合架,雛鋒劍……你便是慕無徵?」
  「正是。」慕無徵點了點頭。
  「公子之名,常聽主人提起。可是,雖然明白公子追求之路,恕難苟同。」玉煙說道。
  慕無徵不以為忤,無所謂道:「道路在我,認不認同,與我何干。」
  玉煙搖了搖頭,又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罷了罷了,強人所難,非我所願。」
  她信手撥動琴弦,朗朗話語隨著琴音傳遠。
  「主人有命,蝴蝶小姐請回劍閣。杜鵑你與我帶同慕無徵、月兒、柳行之、楚天闊等四人,會見劍居主人。餘下眾人,此地靜候,再起爭端,性命無留!」
  天光漸淡,悠揚琴音繚繞未散,場間幾轉,令玉煙語意飄浮空中。
  她雖說得輕描淡寫,也沒有展現強硬姿勢,卻散發一股不容拒絕的氣息。
  玉煙不再多言,同杜鵑與蝴蝶領著慕無徵等四人,走入洗心小徑之中。一行七人的身影很快便被隨風搖曳的竹林掩去,徒留身後疲憊負傷的群俠,懸心今日之事結果究竟會如何落幕?
  §
  進入竹林不久,蝴蝶嬌生生地跟玉煙說了幾句話,也不管對方答不答應,立刻抓著蝶劍跑沒了蹤影,瞧她那心急模樣,自然不會是乖乖聽從劍居主人吩咐,回玉煙口中的「劍閣」,反倒不知是往哪兒去了。
  杜鵑獨自走在前頭帶路,冷硬的背影彷彿負傷的猛獸,踽踽獨行,流露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令關心他傷勢的玉煙接近也不是,退遠也不是,只能亦步亦趨,跟隨於後。
  月兒小心翼翼地攙扶慕無徵,走在兩名劍使之後,不時詢問慕無徵與杜鵑交手後,身子可有異樣。慕無徵沒有接話,似還沉浸於方才戰鬥中,有些心不在焉。
  一旁楚天闊畢竟是第一次踏上葬劍居,即使方才見證兩名兵使立威,敬畏之情仍然難以壓下滿心好奇,搖動紙扇四處張望,偶而還向月兒提問。
  柳行之孤單落在隊伍最後。
  不知為何,自從慕無徵快劍橫空擊杜鵑之後,他神情變化就有些微妙,似是忘了此行目的,注意力不緊沒落向兵使杜鵑,也忘了向身後群俠說上幾句便離去,他視線反而不停在慕無徵與背負的寒鐵劍之間打轉,皺眉思索,不知道再煩心什麼。
  風敲竹韻,枝葉摩娑,腳步踩在滿徑竹葉上,發出清脆的沙沙聲響。
  風聲、葉聲、腳步聲,相較於先前激烈的兵戈顫音,觸人心神,此時氛圍反倒顯得悠閒許多,又隱隱讓人覺得有些不對勁。這該算是風雨過後霓虹掛天的晴朗,抑或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短暫寧靜?
  風遠去,竹林開,漸有潮聲來──漸有金氣意不甘!
  小徑盡頭,豁然開朗,迎面而來的卻是更為懾人心神的畫面。
  慕無徵和月兒造訪葬劍居多次,早就見怪不怪,可柳行之與楚天闊初來乍訪,雖然早先已聽過諸多關於葬劍居的見聞說法,可如今非親自一見,怎知此間震撼,哪裡是外人三言兩語說得清道得明的?
  廣袤的湖泊於眼前漫延至視線盡頭,碧中帶紅的湖水映射著天光,粼粼波光隨著浪潮上下起伏,彷彿仙子誤把九天銀河傾倒人間,又似出自織女巧手的一匹鑲滿寶石華麗絲綢。不論如何形容,這應當是十分美麗的景色。
  是的,應當要十分美麗才對。
  然而,面對遼闊水澤、躍動波光的湖泊,卻無人能把它與美麗一詞作連想,如果真要說的話,那也是朽敗、死亡、不甘、奈何!
  沖天金氣透水澤,殘兵敗械鐵如霜!
  臨湖細看,只見湖水之中,沉入數不清、說不盡的各式兵器,或是斷成數截,或兵身碎裂,或是朽鈍不堪,更多是年代久遠,朽得難以辨別外型,千兵萬器隨著遼闊的湖面延伸向遠。
  與其說這是一座湖泊,不如說這是一汪墳場,無論你是前代名器,還是無名之鐵,一視同仁,盡葬此間。
  此乃劍湖。
  或有人說,葬劍之名便是由此而來,誰知道呢?
  一行人佇立於湖畔,原本還在林間嬉戲打鬧的流風,到了此處也安份許多,氣流為透湖而出的銳意切割絞碎,化作更為微弱的流絲,最終消散無影。
  此時此刻,天地皆寂,唯有湖水中傳來的氣息、意念兀自發酵,恍惚將人拖入。
  終於,玉煙打破了沉默。
  她指著橫跨湖面上的巨大迴廊,向眾人說道:「浮廊盡頭,便是劍閣所在,便是劍居主人所在。」
  那是一座可容納兩人並行的偌大浮廊,蜿蜒於湖水之上,墨簷飛角,綿延數里,晨光未興和夕陽欲沉之時,望之儼然一條鎮守劍湖的蛟龍,蟄伏沉睡。
  至於龍首所在,並非是湖岸彼端,而是幾經輾轉後,向東切入環抱劍湖的山坳之中。隱隱約約,似能見到山坳處,有一棟三層閣樓,依憑山勢而建。
  柳行之雖然有些分神,仍聽出了玉煙言外之意,詰問道:「兵使此話,莫非要我等自行前往?」
  楚天闊聞言一愣,不解道:「兵使不是說,要帶小生等人會見劍居主人嗎?」
  玉煙搖了搖頭,解釋道:「諸位既臨葬劍居,應當知曉,先前所入,乃是洗心小徑。」
  楚天闊點了點頭,柳行之沉默不言。
  反觀慕無徵與月兒,已是知曉葬劍居規矩,始終未發一語。
  「可一路走來,諸位可有從小徑之中,解得洗心之名?」玉煙問道。
  楚天闊收起摺扇,敲了敲腦袋,思考不出個所以然來。
  柳行之盯著巨大迴廊,緩緩說道:「莫非湖上之路,便是洗心所在?」
  玉煙笑道:「不錯,此乃洗心迴廊。」
  頓了頓,接著說道:「雖然劍居主人答應會見你等四人,可見不見得著,能不能把握機會,便要看各位的造化手段了。」
  「不過是走趟個迴廊而已,這有何難的?」楚天闊皺眉道。
  玉煙搖了搖頭,說道:「慕公子與月兒姑娘造訪葬劍居多次,箇中真義自然明白,柳先生和楚公子初來乍到,自是不知洗心浮廊之險惡了。」
  楚天闊看向月兒尋求答案,月兒卻是苦笑不已。不知為何,她看向慕無徵的眼神,帶有幾分擔心之意。
  這倒令楚天闊更覺得古怪了。
  這時候,背對眾人的杜鵑,忽然開口說道:「浮廊洗心,多說無益,不願接受離開便是。」語氣依舊冷漠,態度依舊不近人情。
  說完,他獨自提著青龍戟踏上浮廊。
  玉煙也不再多言,抱琴微微欠身,登浮廊而去,餘下四人面對偌大劍湖所散發的兵戈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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