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與石榴：《甄嬛傳》中的沈眉莊

古代文人常使用「人花雙寫」技巧，以花比喻女性，並賦予人類的情感、道德與價值觀。 這兩天，暫停追新劇，又看了一遍《甄嬛傳》（我大概看過十次以上了），發現沈眉莊的代表花除了菊花之外（這個很明顯），還有石榴花！

（一）菊花／前期性格：「不曾吹落」的氣節

《甄嬛傳》第4集，皇上在「常熙堂」前種滿菊花，而且根據臺詞，可知沈眉莊最喜歡菊花。後來皇上問起為何喜歡菊花，沈眉莊引了宋代鄭思肖〈畫菊〉：「寧可枝頭抱香死，不曾吹落北風中」，說自己喜歡菊花的「氣節」。

或許皇上覺得沈眉莊過於剛強，就跟他說：「朕更喜歡菊花獨立秋風，不與百花爭豔。耐得住寂寞，才能享得住長遠。」就是要他不要跟眾妃嬪爭風吃醋，並且不要捲入爭寵行列之中。然後，皇上便把「常熙堂」改為「存菊堂」。

後來，沈眉莊確實「不與百花爭豔」，但一再被華妃、曹琴默陷害（被誣陷「假孕爭寵」），害他失去皇上寵愛；也因為「寧可枝頭抱香死」的「氣節」，在沉冤得雪後，他再也不願意博得皇上喜愛，對皇上已然死心。

（二）石榴花／後期性格：遲來的淒涼與寂寞

在沈眉莊感染時疫期間，細心照料他的是太醫溫實初，因此他便對溫太醫日久生情。後來發現溫太醫對甄嬛頗有情意，有點吃醋。

第31集，沈眉莊對溫實初說：「都入了七月了，石榴花開得還是那樣的好，好像永遠也開不完似的」、「宮外的石榴花若受風雨摧殘，大人盡可做個惜花之人；但是宮內的一花一木，哪怕一判枯葉，都只屬皇上所有。大人惜花之情再盛，也只能遠觀而不可近護。」

在此，雖然沈眉莊藉由石榴花勸阻溫實初不要踰越分際，但我們確實注意到「存菊堂」外邊，種滿許多石榴花──不是菊花；而石榴花，在古典文學中，被賦予特殊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