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要管!」齊衡氣急敗壞:「花無謝,我警告你,你若真心喜歡傾城,想娶她便罷,你若不是真心,只想藉此掩護城璧、逃過皇上的責難,我跟你沒完!」
花無謝聞言俊眉微蹙:「齊衡,你該不會……」
「該不會什麼?」
「喜歡傾城吧?」
齊衡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擼起袖子想打人:「你有病吧?傾城是我從小看著長大,就跟我親妹妹一樣,她要嫁什麼人,我不用過問的嗎?」
花無謝下意識鬆了一口氣:「你放心,我娶了她,自會一輩子對她好。」
齊衡太了解花無謝了,壓根兒不信他的話:「那你能從此不提城璧、永遠不再想他嗎?」
「這怎麼可能!?」花無謝抗議。
連城璧是他從小到大放在心尖上的人,怎可能說忘就忘、說不愛就不愛?
「好啊,說溜嘴了吧?你根本忘不了連城璧!」齊衡指花無謝鼻子叫道。
「你!」花無謝一愣,接著眼神閃爍:「這種事……豈是說忘就忘?總要花點時間……」
「我不同意!」齊衡見不得花無謝這副扭捏模樣,「你心裡有別人,怎麼可全心愛護傾城?」
「我說會就會,愛信不信隨便你!」
「花無謝!我警告你,」齊衡叉腰道:「你要是忘不了連城璧,就別來招惹傾城,她自你成親後,好不容易才死了心,你別再給她不切實際的希望了!」
花無謝自知理虧,不想再與齊衡爭執:「你簡直莫名其妙!我跟誰成親干你什麼事?你要不練功,我軍營裡還有事先走了。」
花無謝說完轉身就走。
齊衡立刻追上:「花無謝!你站住!」
花無謝走得比飛的還快,一瞬間就消失在齊衡眼前。
「花無謝!你給我回來~~~~~」
齊衡武功差了花無謝一大截,即使卯足了勁跑,還是追不上花無謝,只能氣喘吁吁地站在原地,氣得七竅生煙。
可惡!絕不能讓傾城的終身幸福毀在這小子手裡!
「爹,我們的人打聽到了,今日花無謝便會請旨賜婚。」大梁丞相司馬光宗之子司馬清風對父親耳語道。
此時天色微亮,群臣已在殿外等候上朝多時,司馬光宗神情嚴肅,望向不遠處的花無謝:「難怪他今日會上朝……」
「爹,這下怎麼辦?」司馬清風道:「這個花無謝為了與皇家結親,竟不惜與髮妻和離,簡直無恥!」
司馬光宗蹙眉沉思,多年來,司馬家與花家在朝堂上一直勢均力敵,可五年前兵部尚書花正坤長子花滿天升任虎威營元帥後,統領三十萬大軍,一下子掌握了大梁近三分之二的兵權,聲勢如日中天。
自此之後,花派人馬迅速激增,司馬家屢遭打壓,地位岌岌可危,如今花家若再與皇家聯姻,司馬家在大梁勢力定將式微,怕是再難有立足之地了。
司馬光宗吩咐兒子:「速將此事轉告張大人和陸大人,花無謝若請旨賜婚,請他們務必擋下。」
張亞東、陸百慶二人是諫院的諫議大夫,也擁護司馬家的言官之二,此事來得太快,司馬光宗一時想不出反對賜婚的理由,只能令言官設法攻擊花無謝,讓皇上打消嫁女念頭。
大樑言官可諷朝政之得失、諫皇帝之功過,若張、陸兩人領司馬派言官反對,皇上也得對婚事考慮一二。
「孩兒立刻去辦!」司馬清風悄悄退下。
群臣議完政事後,梁皇背靠龍椅,閒散問道:「眾卿還有何事要奏?」
此時花無謝走出陣列,揖身道:「微臣有事啟奏。」
「何事?」梁皇心中有數,笑著等花無謝答話。
「微臣傾慕傾城公主已久,祈請皇上賜婚微臣與公主,成就一段良緣佳話。」
「哦?」梁皇假意沉思一番:「這……容朕想想。」
花正坤眉頭深鎖、沉默不語,似乎並不贊同此事。
就在梁皇開口應允前,張亞東、陸百慶兩人齊齊出列道:「皇上,臣反對!」
梁皇頗感詫異,這種水到渠成的事,怎麼也有臣工出來攪和:「兩位大人為何反對?」
「啟稟皇上,花將軍原以姑蘇連氏為妻,如今為娶公主惡意離棄髮妻,此等心性之人,怎堪為我大梁駙馬?」張亞東道。
「臣附議。」陸百慶接著道。
「花將軍,你怎麼說?」梁皇把球踢給花無謝。
「回稟皇上,連氏因身有殘疾,自成婚起便一直無法與微臣行房,微臣實在無奈,只好與連氏和平分手,連家帶來的嫁妝也已十倍奉還,以做為連氏聲譽受損之補償。」
此話一出,群臣議論紛紛:「連家可是姑蘇首富,連氏出嫁時十里紅妝,嫁妝車駕綿延百里啊!」
「這會兒花家十倍奉還,那得花多少銀子啊?」
「就算是他花家,送出這麼大筆銀錢,怕也要傷筋動骨吧?」
「娶妻不能行房,那娶來做甚?花家沒有休妻,只是和離,還送了一大筆錢,也算仁至義盡了。」
「是啊是啊!」
花無謝面上嚴肅,內中卻是得意萬分:「老匹夫!想阻止我?沒那麼容易,諫院可也我花家的人……」
「皇上!臣反對!」一陣宏亮有力的聲音傳出。
群臣不禁四處張望,尋找聲音來源。
花無謝亦轉頭看去,發現出聲人後大吃一驚:「齊衡?」
這個齊衡,又想整什麼夭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