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鎖幽冥 第十六章 決戰
翌日
青華帝君在大殿處理事務，臉上堆著笑容與平日顯然不同，白無常感覺出主子心情極好。心裡面好奇著，莫非好事近了。
青華帝君放下硃砂筆然後對白無常說：「等會兒這裡的事情處理好以後，本座要到三清境一趟，你跟黑無常務必守好陰景天宮，這些時日以來夜魔失了蹤影，以他狡猾的個性，恐怕正伺機而起。」
「是。」黑白無常雙手作揖領命。
「帝君，是好事近了嗎？」白無常好奇問道：「怎麼突然要到三清境去？」
青華帝君笑而不語，起身整整衣衫，看來是不肯提早透露實情，對著屬下賣著關子。
黑無常也想知道到底是何事，正要開口問，通判領著名陰差匆匆忙忙走了進來。
通判領著陰差跪在青華帝君面前說：「帝君，屬下有事稟報。是跟夜魔有關的。」
「發生何事？」青華帝君坐回座椅上。
「屬下追查這段時間，前幾日才發現夜魔與一眾妖怪們躲藏在天山頂，今日陰差來回報說是又有近五百民眾受害，遭人擊殺後魂魄不知所蹤。」
青華帝君一掌重重地拍在扶手上，「啪！」
「看來得立刻去收了這一眾妖怪，再這麼下去不知還要死多少無辜民眾。」青華帝君起身對黑白無常下令，「黑白無常，你們隨本座前去天山，這一次必要將那夜魔一舉擒下。」跟著他向通判說：「你立刻回地府集結陰差們一同隨本座前往。」
「是。」黑白無常與通判頷首領命。
青華帝君又喚白無常上前，「白無常你過來，本座還有事要交待你。」
「是。」白無常走到祂身邊等候差遣。
「你去後園跟無常婆交代一下，就說本座與你們有事要外出，千萬別讓芙蓉知道我們是要前去剿滅夜魔一黨。命無常婆看顧好芙蓉，可別讓她偷偷跑來。」
白無常明白主君乃是要保護好心愛之人，他輕輕點點頭後說：「屬下明白，我這就去。」然後他就趕緊去後園替主子辦事。
青華帝君起身理理衣衫，跟著對通判說：「爾等趕緊去集結兵馬，本座隨後就來。」
「是。」黑無常語通判頷首領命，然後就趕緊出去辦事。
「夜魔，這一次我不但要收了你，還要替芙蓉抱了前次偷襲之仇。」只見他握緊拳頭，隱忍恨意，預備出發將此惡人一舉拿下。
後園
芙蓉與無常婆在亭子裡喝茶閒聊。無常婆一眼就看見芙蓉頸項上的淺紅色斑痕，此刻正在拷問著她。
「妹妹，妳頸項上這……」無常婆望著芙蓉，低聲說：「妳跟帝君是否已經……」
芙蓉倏地紅了雙頰，趕忙拉高衣領，明明早上用脂粉掩飾得挺好的，怎麼還是被姐姐看到了。
「沒有的，只是蚊子咬了，一個包而已。」芙蓉企圖掩飾著，「我已經上過藥了。」
無常婆也是經歷過人事的，那痕跡怎麼可能是蚊子咬的。
無常婆端起茶杯有點打趣地說：「這蚊子好像挺大隻的。」
芙蓉聞言被茶嗆了一口，「咳咳咳。」
「唉呦，妹妹沒事吧。」
芙蓉不住咳嗽，趕緊搖搖手。無常婆藉機看個清楚，那衣領下鎖骨旁的青紫痕跡更加明顯。她掩著衣袖微笑說道：「妹妹別害羞，姐姐是過來人，妳與帝君若是真成就好事，也是樁喜事。」
「讓姐姐見笑了。」芙蓉知道什麼都騙不過無常婆，「昨天不知怎麼地，有人在帝君書房的茶水中下了迷幻催情之藥，我又誤打誤撞的喝了下去，這才……」
「噢，不過你們昨夜想必……」無常婆笑吟吟望著她，「不只一次吧？」
芙蓉緋紅著臉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無常婆拍拍芙蓉的手背，「不用跟我解釋，我是過來人，我都懂都懂。」
芙蓉只得端起茶杯喝茶水，裝裝冷靜姿態。
「帝君也獨身近萬年了，初嘗禁果，定是難以自抑。妹妹妳可別被嚇著了，以後妳也別只是應承，有時候還得欲拒還迎，他們男人是很吃這一套的。」無常婆開始以過來人姿態教習著，「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妹妹定會覺出其中的樂趣。」
無常婆有點疑惑的說道：「妹妹剛剛說有人在帝君的茶水裡下催情藥？」
「嗯。」芙蓉點點頭，「剛好我昨日搬了盆蘭花去書房，陰錯陽差之際，喝了那藥。」
「看來還得好好謝謝那下藥之人。」無常婆呵呵大笑，「可惜她白費心機，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姐姐別笑話我了。」芙蓉羞紅了臉，「那藥挺厲害的，讓人無法招架守不了禮俗。」
「妹妹，要說帝君若是只為妳解毒，那一次歡好即可，可是你們昨夜可是……」
芙蓉想起昨夜與青華幾度雲雨，纏綿之際他不忘時時注意自己是否不適，那溫柔且體貼的表現，讓人十分窩心。憶及此又讓她緋紅了雙頰，不知怎麼回答無常婆的問題。
無長婆也挺知趣地，「好好好，姐姐不問就是，瞧妳的臉都快成關公大老爺了，我再繼續追問下去，帝君肯定來找我興師問罪。」
此時，白無常匆匆跑進亭子裡，只見他對著無常婆說：「淨娘，我有事情跟妳商量，妳過來一下。」
無常婆放下手中的茶杯帶點狐疑問：「夫君怎麼啦，這麼一驚一咋地。」
「快來。」白無常搖搖手掌，跟著對芙蓉說：「沈姑娘，對不住了打擾妳們品茗。」
「不礙事的，你們夫妻有話要說，還是我先迴避一下。」芙蓉起身欲走。
「別別別，我跟淨娘說幾句話就走。」白無常壓抑心中的急迫，拉起無常婆的手就往園子外走。
「唉呦，夫君你慢點。」無常婆被半拖半拉給拉出園子。
芙蓉望著他們夫妻倆的身影覺得有點奇怪，不過也許是夫妻間的私隱不方便同外人說吧。
白無常拉的無常婆來到園子口，他停下來後又四處張望，確認是否四處沒人。
「夫君，你做啥呀，拉得我的手疼死了。」無常婆看著自己微微發紅的手腕，有點怨念道：「甚麼是讓你這麼風急火燎的。」
「帝君交代了，妳得好好守著沈姑娘。」
這一句沒頭沒委聽得無常婆一臉問號。
見她這反應讓白無常再稍稍整理一下心緒後才又說：「淨娘，妳聽好了。有陰差發現夜魔的蹤跡了，帝君準備帶著弟兄們去天山山頂圍剿，帝君命妳要守護好沈姑娘，不能讓她知道這件事情，萬一她跑來參和就麻煩了。」
「噢。」無常婆總算是懂了，帝君授命她要好好守著芙蓉。
「淨娘，妳可千萬別露餡呀。」白無常謹慎交代著，「沈姑娘心性頗高，要讓她知道夜魔的下落，她肯定得自己去報仇。帝君擔心她的傷勢雖已痊癒，但是法力盡失，必然不是夜魔的對手。」
「夫君放心，我必定會守好芙蓉妹妹，我跟她就在陰景天宮裡靜待你們勝利凱旋歸來。」
「嗯。」白無常點點頭，跟著輕握一下她的肩頭，然後就走了。
無常婆不敢耽誤，趕緊回去後園亭子裡，生怕芙蓉起了疑心。
而後園門的角落，一雙陰毒的雙眼眨呀眨地。
「夜魔要與帝君決勝負了，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讓女主角置身事外呢。」走出來的人乃是如幻，她氣惱地說：「本想趁著前日帝君生辰，如果祂飲酒後必會單獨回書房歇息，所以才往祂茶壺裡放了些迷幻催情之藥，想藉機登上暖榻成了帝君的女人。沒料想，生辰那日，帝君被芙蓉獨佔了一整夜。隔日又被那賤貨喝了催情藥，竟然被捷足先登成就她與帝君的好事。」
「可恨。」如幻握緊拳頭忿怒說道：「這天宮仙子果真不同凡響，假藉中了催情藥與帝君魚水歡好，真是賤貨一枚。」她嘴角浮上一抹奸笑，「不過沒關係，或許我可以藉著這個機會，徹底除掉這個礙事的女人。」
無常婆跟芙蓉說是要去膳房看看有無點心可以佐茶，留下芙蓉一人在亭子裡。
芙蓉看水壺中的水就快沒了，起身欲去取水。
「見過芙蓉仙子。」一名仙娥從亭子邊走出來。
「仙娥多禮。」芙蓉笑吟吟望向仙娥。
「芙蓉仙子，奴婢此次前來乃是有要事相告。」仙娥望著芙蓉懇切說道，「仙子可知，夜魔現身了。」
「夜魔！」這名字讓芙蓉全身汗毛豎起，他可是搶走千年法力的仇敵。
「仙子，妳可得趕緊去給帝君幫幫手，夜魔的功力大增，帝君恐怕不是他的對手。」仙娥望著芙蓉神情緊張說道：「奴婢正要往大戰方向去，芙蓉仙子我們一同去吧。」
芙蓉未多深思起身跟著她走，邊走邊說著：「夜魔這般小人，我勢必得奪回水靈珠報仇雪恨。」
仙娥領著芙蓉出了後園，直往陰景天宮後門而去，在她引領下芙蓉跟著往天山山頂方向去。
片刻後無常婆端著一盤糕點回到後園，卻沒發現芙蓉身影。
「芙蓉？芙蓉？」無常婆四處尋著，遇上了一位打掃宮娥。
「無常婆，妳找芙蓉仙子嗎？」宮娥停下手望著她。
「欸。」無常婆擦擦額頭的汗珠，「妳可曾見到芙蓉由此經過？」
「剛剛如幻姐姐領著芙蓉仙子往後門去了。」
「後門？」無常婆不得其解，她們去後門要幹嘛。
「奴婢聽如幻姐姐說要帶芙蓉仙子從後門去天山。」
無常婆心頭一驚，去天山！難道如幻要帶著芙蓉去找帝君他們嗎？
「出大事了。」無常婆趕忙往大殿裡面跑去，寄望那裡有其他人可以幫幫手。
無常婆走入大殿，除了守門的侍衛外就只剩打掃的宮娥們。
「壞了，該怎麼辦。」無常婆急如熱鍋蟻正打算轉身去他處尋救兵，一轉身撞上來人。
「唉呦。」這來人是靈寶尊神座下的小童子，只見他背著大葫蘆跌坐在地板上。
「小童子，太好了。」無常婆趕緊扶起他，跟著懇求說道：「小童子，麻煩你帶我上三清境去，我有要事要跟靈寶尊神與道德尊神稟報。」
「無常婆，是甚麼事情讓妳這麼風急火燎的，我的屁股好疼呀。」
「唉呦，小祖宗，等會兒我給你揉揉屁股，你趕緊帶我去，我們這是要去搬救兵呀。」
「搬救兵？」小童子一頭霧水，不懂是要救誰。
「帝君去找夜魔大戰，偏偏有人把芙蓉也攪和進去了，芙蓉她現下一點法力都沒有，去了也只是給帝君添亂。」無常婆央求著他，「我們得趕緊去求倆位尊神派兵支援，否則帝君與芙蓉都會有危險的。」
「圍剿夜魔這麼大的事情，帝君怎麼自己跑去了。」小童子有點抱怨說道：「居然沒帶上我。」
「那是那是，所以小童子咱們得動作快點。」
「無常婆放心，坐我的葫蘆上去三清境很快的。」小童子把葫蘆取下往地上一擺，瞬間葫蘆變大就如一艘船般。
小童子坐上葫蘆頭，無常婆也趕緊坐在葫蘆腰身處。
「坐好了，很快就到了。」小童子口中念咒，跟著葫蘆緩緩升起慢慢往門口飛出去，出了陰景天宮後一瞬間消失蹤影。
天山頂
兩方兵馬打得火熱，黑白無常正和幾名妖怪纏鬥著，而青華帝君騎著九頭獅子與夜魔在天山頂的天際比劃著，陰差們則是在地面待命。
青華帝君手持寶劍與夜魔廝殺，幾個招式下來夜魔屈於弱勢。此時號角聲響起，夜魔信心大振。
「青華帝君，我的援兵到了，你憑著這幾名陰差就想勝過我嗎？」夜魔一個轉身往後躍去。
青華帝君收回寶劍也往後退，只見魔將將領默殊領著大批魔兵趕到天山頂。
「默殊將軍，你不在荒澤大地裡好好待著，跑到人間做什？」青華帝君眉頭間微怒說道：「當日道德尊神饒你們一干魔兵魔將不死，但是命你們只能待在荒澤大地，不得任意出入。爾等今日所舉，是要違背尊神旨意了嗎？」
「夜魔說天魔君主即將再度降世，如若天魔君主再降，那麼這天下就不是你們這些仙界之人說了算。」魔將默殊看著青華帝君，跟著說：「那荒澤大地甚麼都沒有，甚是無聊，剛好今日來給夜魔幫幫手伸展伸展筋骨，也好替他日大屠天下作準備。」
青華帝君沒料到夜魔去搬來這麼多幫手，眼下若是再戰下去似乎對他沒有勝算。但是又該怎麼去天界討救兵呢？
也罷，不如就與他們一決生死，也不一定會輸呀。
青華帝君舉起寶劍吆喝道：「真是不知死活，今日本座就收了你二人，絕了你們的妄想。」
夜魔與默殊站在一起，有了這個幫手讓夜魔增加許多信心。
「誰收誰還不一定呢。」夜魔與默殊一個眼神交換一起飛出去與青華帝君纏鬥，他們二人一左一右攻擊著青華帝君，而其他魔兵則是與地面上的陰差們交起手來。
此刻天山戰場上殺戮聲不斷，陰差與魔兵們互有來往，黑白無常與幾名妖怪隨纏鬥，但是他們已打傷妖怪之首:紅蓮。
只見受傷的紅蓮退在一旁，肩膀上不停流出殷紅的血液，這一擊對她來說十分嚴重，眼下她暫無力氣去對付其他人。
而青華帝君也以寶劍刺傷了夜魔的左肩，只見他稍稍往後退去，痛苦地摀著傷口。
默殊拿起手中大刀趕緊護著夜魔，然後與青華帝君纏鬥起來。
「可惡。」夜魔退在一旁仍站在雲上，他望向青華帝君與默殊的方向。看來這小子還是挺厲害地，難怪靈寶尊神視他如寶，讓他掌管冥界。夜魔摀著肩上傷口，血液依舊往外流。「得趕緊殺了這傢伙，不然如此戰下去不是辦法。」
夜魔自懷中取出了他密練已久的誅仙釘，嘴角浮上一抹惡毒的笑容。
「仙界之人最怕誅仙台，而師傅密傳我誅仙之氣，我經過這段時間的錘鍊，方才練就這把誅仙釘。」夜魔手上的誅仙釘閃著一抹銀光，「仙人們要是中了此釘，身上的仙氣會被它所吸收，最終全身的仙氣消散盡後就會死去。」夜魔望著誅仙釘，惡毒說道：「而我就可以採擷其中的仙氣，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你們的道行。」
夜魔望向正在與默殊纏鬥的青華帝君，「你有萬年道行，要是能盡為我所用，我必能衝入那三絕境救出師傅，等師傅回來以後就大屠天下，殺入凡間。」
他看青華帝君被默殊打得有點敗退之象，此時也對著青華帝君的方向射出誅仙釘。
芙蓉與如幻匆匆趕到天山頂，她看著夜魔正對著青華射出一個奇怪的東西，甚麼都顧不上，就直接起身飛過去擋在青華帝君前面。
只見那誅仙釘直直往芙蓉胸口刺了進去。
「芙蓉仙子！」夜魔以為自己瞎了眼，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芙蓉！」青華帝君沒料到芙蓉會出現，他寶劍一揮將默殊往後擊退。
芙蓉望著胸口上的誅仙釘，只覺得好痛，此時夜魔追上前想拉她。
「妳怎麼沒死！」夜魔手尚未摸到芙蓉，即被九頭獅子撞開。
這一撞，芙蓉也往旁邊飛了出去。
「芙蓉！」青華帝君伸手想拉，卻只拉到她的衣角，唰地一聲只留下一小塊衣料。只見芙蓉直直往下墜去。
「九頭獅子，快去追芙蓉。」青華帝君還得應付眼前的夜魔與默殊，即忙喊九頭獅子去追。
「吼。」九頭獅子得到指令，即忙回頭往天山下飛去，要去追尋芙蓉的蹤影。
『咚咚咚！』天上似乎裂開一個縫隙，一個大幡搖搖擺擺地飛下來。
女媧娘娘駕著彩雲翩然而至，那大幡中央開了口，把一眾魔兵們都吸了進去。
「女媧娘娘！」默殊急忙收手跪下拱手說道：「末將默殊拜見女媧娘娘。」
只見女媧娘娘手一揮大幡的口收了起來，她望向默殊與夜魔開口說：「你們二人真是不叫人安生，默殊你不好好待在荒澤大地，跑到人間胡亂非為嗎？」
「末將不敢。」面對妖界之首女媧娘娘，默殊還是有所顧忌。
夜魔見到女媧娘娘有點顧忌想要逃，沒料想轉身卻被綑妖索所缚。
道德尊神翩然而至，他手上搖著羽扇一派輕鬆，他站到女媧娘娘身邊說道：「夜魔，你在人間濫殺無辜，還想逃嗎？」
夜魔雙手一撐輕鬆地掙開綑妖索，他伸手指著女媧娘娘罵道：「老妖婆，妳既已成仙就別過問我妖界之事，平日佔著妖界之王的名聲，卻都幫著仙界欺凌我妖界之人。」
「放肆。」女媧娘娘微怒說道：「之前要不是本座四處周旋，你們還有荒澤大地可以待著嗎？當日天魔為亂，本座一片慈心求了天帝網開一面，才留魔兵魔將有地方可以居住，沒料想你這個狼子野心的傢伙居然作亂人間，干擾輪迴。」
「女媧娘娘，別跟這小傢伙計較。」道德尊神微微笑道：「待我收了他，拿他來入爐煉丹，待他受盡那天火之苦後，興許這小傢伙的惡道尚能還盡。」
「那也得你們有那個本事。」夜魔舉起劍猖狂說道：「老妖婆來吃我一劍。」他衝上前直接想往女媧娘娘身上刺去。只見道德尊神口念咒語，手中羽扇逐漸變大，一瞬間夜魔被收入羽扇之中。
『啊！』夜魔傳出一聲哀嚎，跟著就沒了聲音，被收入了道德尊神的那把羽扇之內。
然後道德尊神微微一笑而語：「未來有很多時間可以好好跟你玩玩了，小傢伙。」
他轉頭看了青華帝君一眼後說：「小青華，這裡剩下有本座跟女媧娘娘處置，你趕緊去追芙蓉仙子吧。」
「謝尊神。」青華帝君不敢耽擱轉身救往剛剛芙蓉墜下的方向追去。
九頭獅子努力追著芙蓉，眼看就要追到卻又不敢張口去咬，芙蓉的身子直直往下墜著，只見九頭獅子在她後方追著，突然一條彩帶往芙蓉腰際綑去，讓她不再往下墜，被那彩帶主人一拉芙蓉入了懷中。
「芙蓉……」
青華帝君追上了她，他懷抱佳人但是胸前那根銀釘正把芙蓉身上的仙氣往外吸走。
青華帝君伸手想去拔掉那釘子，卻被芙蓉握住了手腕。
「青華別碰，這東西惡毒得很，若是你碰了恐怕就要吸你的仙氣了。」芙蓉蒼白著臉，望著青華帝君，「青華，還好你沒事。」
「可是妳……」
「我沒事。」芙蓉勉強擠出笑容，「我沒事的，青華。」
「傻瓜，我帶妳去找道德尊神，他一定有辦法可以救妳。」
「不要，別浪費時間了。」芙蓉握住青華帝君的手，「青華，我想去後園看看我們的杏花樹。」
「杏花樹？」
「嗯，我想回去陰景天宮的後園。」芙蓉對著青華要求著，「答應我好不好？」
「好。」青華帝君抱著芙蓉苦澀說道：「都依妳。」
他駕著彩雲，趕往了陰景天宮後園。
後園的杏花樹仍是一片綠葉，尚未開花，青華帝君抱著芙蓉坐在樹下。
芙蓉依在青華帝君懷裡，望著滿樹綠葉感嘆說道：「可惜沒法看到滿樹繁花，如果可以在杏花疏影裡，欣賞杏花微雨之景，那該有多美。」
「那一定很美。」青華帝君抱緊了她，「芙蓉，妳一定可以等到。」
芙蓉望著杏花樹說道：「人人都道桃花美，詩詞也頌桃花舞春風。我卻獨愛杏花樹，青華，你可知那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
「我寄望杏花可以為我帶來一生幸福，杏與幸同音，我寄託幸福而不想要逃，所以我喜歡幸花樹。」芙蓉蒼白著臉，對著青華說出自己的心裡話，「這是我們的幸福樹，只可惜……」
「不會的，」青華抱緊了她然後哀求著：「芙蓉，我現在馬上帶妳回天宮，我們去求師傅、求道德尊神，他們一定有辦法可以救妳。」
芙蓉搖搖頭跟著說：「來不及了，這誅仙釘如此惡毒，想我今日必定得死在這裡了。」她喘口氣後望著青華說：「青華，原本以為你是我的劫，想不到我才是你的情劫。那也無妨，如若我一死能助你渡得此劫，我願意。」芙蓉握著青華的手，說出心底願望：「青華，如若還有來生，那我們就相約在杏花疏影裡，吹笛到天明。」
「芙蓉……」
「可惜你我無法如同樑上燕，歲歲……」芙蓉喘口氣後說：「常相見……」跟著就在青華懷中嚥下氣。
「芙蓉……」青華帝君哭喊著說：「別走，別走，別丟下我獨自一人。」他的ㄧ滴淚落在芙蓉胸前的誅仙釘上，只見釘子微微發紅。
微風起，綠葉婆娑，一切繁華隨風逝……
遠遠地，道德尊神與女媧娘娘看著這一切，道德尊神對女媧娘娘說：「恭喜娘娘贏了這個賭注，青華帝君應了此情劫，動了情愛之心。」
「本座那裡算贏？」女媧娘娘有點喪氣說道：「本座輸了兩名弟子，輸得徹徹底底呀。」
道德尊神微笑撚鬍說道：「無妨，本座有信心讓娘娘贏回來。」他有自信地微笑，不知尊神的葫蘆裡賣何關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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