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美。」爾晴微笑的嘴角浮現隱隱苦澀。
「你們確定要做試管嗎?」頭髮漸灰的醫生將金邊眼鏡拉至鼻頭,看了看報告後,露出慈祥笑容看著秀雅和爾晴,但略緊的眉頭還是表露出他的不贊同,「畢竟你們才結婚一個禮拜。」
秀雅閉起眼,結婚當晚的畫面再次浮現:眾人在把爾晴搬到臥房後一哄而散,秀雅解開爾晴的領帶,拿來濕毛巾輕擦他汗濕的臉龐。爾晴的臉頰在濕毛巾的滋潤下透出自然紅暈,俊秀的臉龐成為一顆熟透可餐的紅蘋果,讓秀雅禁不住地從臉頰一路啃咬到雙唇。
溫熱的鼻息和不一樣的柔嫩觸感拂面,讓爾晴悠悠地醒來,但在看到秀雅如此貼近的臉龐時,嚇得將她猛力推開。
秀雅即時抓住床緣才沒有掉下去,她不敢置信地瞪視爾晴,爾晴愣愣地低頭盯著自己的雙手,悶聲地說著:「我……我剛才只……只是被嚇到,妳別太在意……」
如果是其他人這樣對待秀雅,秀雅早就勃然大怒,但面對爾晴,秀雅就是生氣不起來。
「是我不好,嚇到你了。」秀雅擠出笑臉,「你臉還濕濕的,我換條乾毛巾幫你擦吧。」
秀雅轉身下床往浴室走,爾晴一把抓住她手臂說:「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說完,一閃身奔進浴室,「喀噠」一聲將門鎖起來。
爾晴在廁所待超過半小時了,秀雅雖然心中很是不快,但覺得新婚妻子像個老媽子似地叫門實在有點悲哀,索性開始脫衣服準備睡覺。
秀雅關上燈、躺上床後,廁所的門卻幽幽地開了。秀雅想著要不要轉開床頭燈,但賭氣地決定繼續裝睡。
爾晴關掉廁所的燈,房間變得一片漆黑。秀雅感覺到爾晴走過來猛地掀開棉被,接著整個人押到她身上,摩娑的下身已是硬挺火燙。
秀雅被爾晴從未有過的粗魯嚇到,但想著這正是她剛才跟爾晴要的,而且敏感如他,如果拒絕了,或許他就再也不敢了,於是秀雅也積極回應。
秀雅隨著爾晴摸索她背部的律動低吟,但爾晴卻一語未發。秀雅不是滋味地說:「你嘴巴被膠水黏住囉?那我用舌頭幫你撕開!」說完,將臉湊過去要親爾晴,但爾晴卻別開臉。
「你到底是怎樣?」秀雅再也受不了地嗔叫,「不說話也不給親,那跟強暴有什麼兩樣?」說完,伸手去開床頭燈,爾晴要阻止,但秀雅先轉開了。
在燈光照亮二人的瞬間,爾晴像看到鬼似地彈開,眼睛瞪大地靠在床頭。
秀雅定睛一看,才發現爾晴的雙耳竟然都塞了棉花。她一把將爾晴的頭扯過來,將耳朵裡的棉花扯出。
「我知道你害羞,這也是你第一次,」秀雅張開腿跪坐到爾晴大腿上、雙臂環住他脖子,「但你這樣真的不行,我們還有這麼多年要一起過呢。」
「讓姐姐教你!」秀雅露出勾人笑容,並一把將爾晴的手抓過來,放在她渾圓的胸部上。感受到爾晴的手竟有些僵硬,秀雅想著要給他更大的動力才行,伸手向他胯下拂去,卻發現他下身的硬挺已然退去。
秀雅像越挫越勇的戰士,她語調益發激昂地說:「讓我來給你點更刺激的吧!」
她從爾晴肩膀一路親下去,就在快要快要親至胯下時,爾晴發出受不了的忍耐低吟,邊口齒不清地說著:「別這樣……」。
「你要射囉?你根本還沒硬呢!」秀雅玩味地抬起頭,爾晴趕緊偏過頭,但卻來不及了。
「嘩」的一聲,嘔吐物噴濺二人滿身。
「小姐,妳還好嗎?」醫生在秀雅面前揮了揮手,秀雅從回憶中驚醒。
「小姐,你們確定要……」醫生欲再次詢問,但卻被秀雅打斷。
「醫生,我知道你擔憂的點,」秀雅昂了昂首,「但我相信我們的感情不會被這種小事影響的。還是謝謝你。」
醫生聽了只能點點頭,無聲地嘆了口氣。「你們想清楚了就好,」醫生把幾份文件交給秀雅,「這幾張文件請你們確認後填寫簽名,有問題可以請教櫃台的護士。」
秀雅拉著剛才都一語未發的爾晴回到候診區坐下,邊看著那些文件邊用紅筆畫重點,坐在一旁的爾晴和櫃檯護士尷尬地互望。
「你們想好了給孩子取什麼名字嗎?」護士笑著問。
「嗯?這是必答的問題嗎?」秀雅迅速抬起頭、皺眉盯著護士,「我沒在文件上看到啊?」
「只是好奇問一下,」護士的笑容瞬間僵掉,「不回答也沒關係。」
「喔。」秀雅低下頭繼續在文件上劃記。
護士準備繼續做自己的事時,爾晴悠悠地說了:「囹圄。」
「淋雨?」護士疑惑地抬起頭,「你是說淋成落湯雞的淋雨嗎?」
「喔,」爾晴輕輕笑著,「是玉字旁的琳、羽毛的羽。」
「真美的名字。」護士驚喜地說著。
「是啊,真美。」爾晴微笑的嘴角浮現隱隱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