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被拉上的窗簾讓休息室光線昏暗,只些許陽光從百葉窗縫隙透進來,在地板上留下椅子的陰影。而玟庭敏感地在聽見關門聲後,轉動戴著眼罩的頭朝向門口,在椅子上微微扭動著,緊抿的雙唇和僵硬的肢體,厲聲要古速放開她。
門邊拿著蛋糕、禮物的同事們對古速擠眉弄眼,要他上前處理這個僵局。就跟他說不要開這種玩笑,挺著肚子的Melody悄聲在隔壁同事耳邊事後諸葛,古速滿臉尷尬卻又裝作若無其事,調整著蛋糕上的蠟燭。
而子瑛將突發狀況看在眼裡,腦袋高速分析想像自己在職場未來遇到什麼狀況時,誰是該敬而遠之的人,誰又是能掩護自己的對象?
答案是沒有。
門口處的感應燈滅了,眼前的僵局依然沒有改變。用憤怒掩飾真實的主管,毫無幽默感的同事和無法負責的直屬,沒有人值得她學習,大概兩年吧,不,一年半就差不多了。子瑛習慣在第一天設下離開時限,這是她在BDSM圈裡中學到的經驗,隨時準備離開。
子瑛轉身正要離去時撞上不停點燃打火機卻又失敗燒著手的古速,深輪廓的一雙大眼惶恐如鹿。子瑛嘆氣,轉身走向玟庭。
眾人登時停止所有動作,目光集中到她身上,熨燙平整的裙子,隨著步伐起伏地橫線條完美襯著她的身形,謹慎中透著嫵媚。子瑛靠近玟庭,手稍加重量放在她肩上,玟庭馬上轉頭。
「別鬧下去。」
子瑛看著玟庭挑染的棕髮,象徵慾望的金色髮絲深埋其中若隱若現。子瑛又想起那天晚上她回眸望向廁所的模樣,真是不老實的身體。
子瑛加重放在玟庭肩頭的手指力道,像是按摩般緩和它。手指觸及處,玟庭肩膀稍稍鬆開。
很好,子瑛暗自讚賞,渴望慾望與刺激、容易被暗示的身體是作為奴的基本,但重點是,你能做到什麼程度?
子瑛放上另一隻手,一樣故作不經意地按摩,讓玟庭知道她在測試她。玟庭轉頭,卻沒有剛才僵硬。
「古速,放開我。我不跟你計較。」
沒錯,這就是她想要的反應。子瑛伸出手制止了準備上前的古速,隨即深深揉捏進玟庭的肩膀,讓奴知道她才是掌控一切的人。
她知道玟庭會忍住不叫出聲,這是奴保有尊嚴最笨的方式,玟庭也確實如此做了。子瑛稍稍低頭看著玟庭因疼痛而微微上揚的下巴線條,用恐懼放大疼痛吧,子瑛看進玟庭的腦內,想像海馬體受到疼痛刺激後放出腦內啡減緩疼痛,並同時產生那絕妙的「副作用」,只需要幾秒鐘的時間。
子瑛勾起嘴角,等待海馬體傳送訊號刺激大腦邊緣與額葉前區,那些和激烈做愛時受到相同刺激的地方;等待玟庭下巴與喉嚨細微的變化,然後,子瑛的手像彈琴,移動到玟庭的脊椎,隨即收起所有力道,緩慢,卻輕盈地一寸寸往下…玟庭的呼吸聲改變了,背因感受到愛撫而稍稍拱起。
子瑛輕笑,手落在她綁縛的手上,一樣輕柔地先用指尖畫過她的手腕、手指,然後突然大力捉住她的手。如同子瑛預期地,玟庭震了一震,雙唇蠕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子瑛笑容更深,決定修正自己的在職年限,她要在這間公司待下來,成為所有人仰望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