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布里埃爾•馬丁內茲──曾經也只是名孜孜不倦的普通少年。
他善良而單純,勤勉、真誠,出生於傳統的基督教家庭,雙親皆是虔誠的教徒,篤信上帝的教誨,宣揚著愛與寬恕的普世價值,父慈母愛,雖然稱不上富裕,卻是無比幸福美滿──那是擅自的認定,然而不可置否地,少年曾如此堅信著這便是上帝贈與他誕生於世的禮物。
然而,漸漸地,少年察覺了異樣。
學業也好、人際關係也好,同儕親族們傾盡全力精進索求,自己只要稍有意⋯⋯不,即使無意間觸碰分毫,便能輕易推演出概括。時間沒有沖淡如此疑慮,隨著知識的堆積,站在獨自一人的沙洲上回望,他得出了結論:一切不過是神架構下的框架,驚喜、意外,僅是公式下的餘數,似乎可忽略不計,也逃不出整體運行的範疇。在認知到這一點的瞬間,世界索然無味。
「七彩繽紛的世界?哈哈,那不也只是三種原色交疊嗎?看吧~世界其實頗無趣嘛。」
那麼,問題來了──曾經的少年,沒有特別的目的尋死,卻同樣沒有了活著的目的,要怎麼辦呢?其實很可憐,對吧? 答案很簡單。就是在固定的算式裡,找尋唯一的變數。不是常說:唯一不變的就是改變,這就是人類這種生物的真諦,即便同樣的事物遇上了不同的人,就算是同樣的事物遇上同一個人好了,結果都不會全然一致。於是,為了能更好地觀察人的反應──汲取滋潤的養分,少年變得浮誇、情緒化,心理學、宗教、法律,任何本來用以精進自身的知識都成了他的工具,將被視為養份的對象推向決斷的高峰崖前,不論是登上峰頂或是墜落深淵,都有足夠的價值讓其爾後細細咀嚼,最後當他長成了青年,究竟是演技還是本來的個性就是如此,早就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啦!
「哈哈,好好笑一下嘛,這可是這個笑話的精髓耶?!」
⋯⋯不過嘛,這裡就舉一個我最慣用的例子吧,對,說穿了就跟手淫沒兩樣啊。最初憑著想像的確能輕易得到快樂與慰藉,幾個月過後呢?幾年過後?嗯~空虛的本質是不會變的,緩兵之計般所需的刺激只會愈來愈大,短暫解放後,迎來一次比一次漫長的落寞,總是對於大部分的單身漢,有個伴還是比較好的選項,可不是嗎?
「啊啊!抱歉抱歉,沒想到你還待在這⋯⋯這年頭,肯聽老人家碎嘴的年輕人可不多了啊~不過,請回吧!這個話題再繼續,也不會有解答。」
「——不論是對你,或是我,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