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1-27|閱讀時間 ‧ 約 6 分鐘

第八章 所謂姻緣

琴聖雖已成名多年列位江湖高手榜第五名,但在青春少年時代也曾蒙難過,被蒼松派掌門柏葉嘯逐出師門之後,他繼又被隱身在妓館的一名琴師給收留,琴師收他為徒傳他琴藝,奇蹟似地在這學藝的幾年中原先被廢的經脈居然因練琴而修復,更為奇怪的是琴聖居然在無意中學成了一門武功,以琴音為力攻人內經,這門奇特的武功比起以前所學以劍為器來得更具有殺傷力,他詫異地跑去與琴師討教,這才發現這位無名琴師是位武功奇高的妙人,不歸于任何門派、卻曖曖內含光大隱隱于市,專門救助落拓萌難的有緣人。
當是時,琴師才終於如實告知,其實那位蒼松派的柏葉嘯收人為徒但見資質,資質若高於他者便會用盡心機除去,以免將來武功高過於他,威脅他掌門一位。像琴聖這樣被廢掉武功的孩子不知有多少,而琴師也是能救一個便救一個,盡力而為。
直到那個時候,天真不知人事的琴聖終於看見柏葉嘯為人師者醜惡的一面,也終於明白為何他被大師兄誣陷的時候,師父根本連查證都懶得查證一番,因為這本來就是師父他為了把他逐出蒼松派預定好的謀劃,連做個樣子查證都稍嫌費事。
直到那個時候,琴聖終於恍然大悟,為何蒼松派的弟子們幾乎資質皆一般不特別突出,原來是要資質駑鈍之人才能獃在蒼松派一世無憂。如他這般天資聰穎的練武奇才,只要被柏葉嘯收入門下不出兩年便一定會被編派出一些出格的事,以便被廢去武功逐出蒼松派。
只要被蒼松派逐出之人,往往落拓在江湖無名默默而死,到死也想不到原來這就是柏葉嘯的陰謀,將未來有可能成為武學的大才以此折辱,才不至於撼動他的地位。
琴師將自己所學所能全都教給琴聖後,自覺再也無法讓他精益更多,只是為了要徹底治好琴聖身上的內傷,需讓他去江蘇醫聖凌府求醫。
琴聖與琴師兩人雖形而上是師徒關係,但是情誼上卻情同父子,當琴師明言告知兩人分離之時,琴聖便知此一別後茫茫江湖,與琴師再無會面之日,他也不是強求之人,雖離情依依但始終表現著淡定,琴師留予他的最後一句話:若真有需要琴師之日,上祁老山上留話便是。
祁老山上唯有老無教,那時琴聖方才隱約知道琴師是老無教之人。
分離之後琴聖遵從琴師的吩咐遠赴江蘇凌府求醫,在那裏他不但把柏葉嘯留給他的內傷徹底清除完畢,還遇見了當年只是少女的凌芸,兩人郎才女貌分外相配,凌芸之父自然也樂意將自家閨女許配給少年豪傑琴聖,只是當時閨女還小,遂雙方約定等凌芸成年再行婚禮,於是琴聖在江蘇遊歷了兩年餘後,另在他處尋了一靜謐之所閉關苦練,誰知出關之後趕赴江蘇,凌家滿府空無一人,血案昭昭無人聲冤,佳人芳蹤杳然,他站在空空如也的凌府,忽然覺得此生又再無可戀。
誰知未滿年餘卻蒼天有眼在這邊疆小鎮上遇見這位誇誇其言的肖小,大言不慚在他面前炫耀,有眼不識不知閻羅王便近在眼前。
雖然不知道柏葉嘯雇此人滅凌府滿門是否僅僅因為是他的關係,若說已將他逐出師門,此後山高水長兩不相欠,他也已經被廢除了蒼松派的武功,何至於要對他趕盡殺絕至於如此呢?
何況,那是數十條平凡百姓的人命啊.......
「兄台可知道柏葉嘯為何要做如此毫無江湖道義之事?」
滅醫聖一門背後代表的意義,是將來多數醫聖可以救治的人因此也全然滅絕了生機,這個含義若細細一想實在是相當飽含著悠遠暗毒之心啊!
或許也是因為這一點,柏葉嘯更是起了歹毒之心吧?反正僱一名以金錢為上的殺手劍客,又不需要親自動手,不怕被追查,柏葉嘯何樂而不為?
只可惜故意留了一名活口,凌芸。
只可惜這位拿錢辦事的殺手挺不牢靠,事隔一年多竟然無人得知他是幹下此等大事的“豪傑”,不甘心默默無聞遂乾脆自曝於在此邊關小鎮聊以自娛娛人。
「老子可不管他背後想的是啥,老子拿錢辦事,剩下來的便是在黃土鎮上守著那凌府唯一傳人凌芸便行。」
「兄台是指留下血字後,至今一年多尚未見過凌芸嗎?」這又是琴聖想不通透的另一件事。
那人捎捎腦袋,也一副不明究竟:「是呀,老子也覺得奇怪,算算她怎麼也總該在今年出現一次,怎麼老子在那破黃土鎮上守了半年也沒瞧見她那天仙身影。怪怪了哉?」
琴聖望著那人的臉面,此人一概而言便是普普通通,身形手法也不見得特出,就只有放在桌上的“龍銀劍”出色罷了,就僅僅是這樣的人、這樣不入流的身手,凌府醫聖竟滿門被他所滅,蒼天也未免太捉弄人了吧?
只那麼一眼,琴聖當下決定,其實應該是聽聞到四十二條人命喪在其手的那個時刻他便已經決定,此人不可留活命。
只是他還循循善誘另外套出了誘套凌芸的地點、稍微閒談了一時半刻,更深深加深了他的殺意。
既然現在悉數已知內情,現在,該送這位上黃泉路了。
琴聖一點都不想玷污了自己的那張琴,只手一拍,那桌面上的“龍銀劍”便順勢彈飛入他手中,他握緊手把將劍鞘一抖那銀光便隨著日照而一寸一寸發亮,那人緊張著,小心翼翼地問:「兄台.......」
琴聖眯著眼看那劍色,果然是一把好劍,只可惜配了一位爛主子,冷冷地道:「也不讓你做莫名鬼,我便是那凌家活口凌芸的未婚夫,琴聖。」
語罷,長劍一揮登時便血濺三尺,琴聖抓准時機躲開了那噴血的走向,依舊一身瀟灑乾淨無垢地立於茶棚子底下,只是茶博士見狀便哭哭啼啼地上前來糾纏,琴聖擰了眉頭,將劍身上的血抖落,茶博士便禁聲縮回茶棚子底下躲著,不敢再有叨擾。
這便是全部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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