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2-03|閱讀時間 ‧ 約 20 分鐘

【錫糖】 欠 (04)

#SOPE #花開 #錫糖 * 辦公室戀情,心機錫🐿 x 炸毛其🐱。 此系列呈現方式是正文搭配kkt對話體。 (2019年首發於Lofter + 克拉小說app,2022搬運、重新製圖並微調章節篇幅) * 友情提示:偽果糖注意。 副CP #果珍 #95 / vmin。

4-1
  隔天中午,鄭號錫在便利商店門前擋住了閔玧其的去路。
  閔玧其抬頭正想給擋路的人發一記眼刀,發現是鄭號錫,更加果決地狠狠發了一記眼刀。
  叮咚。超商自動門欲關又開,響亮的提示音再度響起。
  「……要是田柾國在我旁邊,很可能會傷及無辜的,哥。」
  「?……你今天沒跟他吃飯?」
  「前輩帶著他見幾個合作商呢,今天大概都不會進來。」
  (叮咚。)
  「哦。」閔玧其淡淡應了聲又想往超商裡面走,「……幹嘛又擋我的路?」
  「趁他不在,帶你去我們最常吃的餐廳!走吧,老是吃超商身體會壞掉。」
  鄭號錫今天穿著普通的黑色西裝配藍領帶,不知怎地穿在他身上就是有質感。
  「嗯……」
  單獨跟這個認識不到幾天的人共進午餐……閔玧其猶豫了會。
  (叮咚。)
  「……好吧。快帶我去,離開這吵死人的門鈴。」
  鄭號錫露出大大的笑臉。
  閔玧其還以為鄭號錫會帶他去巷弄裡擠滿上班族、人聲鼎沸的小店,卻帶他來到一間有空調的餐廳。尖峰時刻人不多,閔玧其反倒懷疑起這家店的口碑。
  「不就是烤肉嘛。」
  「別這樣,這家店沒比『姨母』差。」
  「我怎麼覺得客人不多。」
  「不是討厭人擠人嘛,那裡又熱,這邊座位比較寬敞。」
  閔玧其拿起菜單,總覺得剛出社會的田柾國不太可能來這種價位的店吃午餐……但也不排除鄭號錫請客的可能。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很快地把東西點好。
  不愧座落在商務一級戰區,食材上得很快速,火爐也早預熱好,儘管兩人的工作性質並不急著走。
  他倆輪流烤肉,鄭號錫就像前一天一樣讚美得很恰到,閔玧其對鄭號錫也漸漸地不再一張臭臉,肉烤好了就主動往鄭號錫的碗裡放。
  「雖然本來就好吃,但哥烤得更好。」
  「安靜吃飯,別誇我。」
  「吃吃看生菜包肉吧,這裡的生菜泡菜可好吃。」
  鄭號錫包了一個遞到閔玧其嘴邊,閔玧其才要張嘴又停下,改用手接過。
  「怎麼了?」
  「沒……怕公司的人正巧進來,誤會我們關係好。」
  「我們不能關係好?」
  「沒……就是……」閔玧其揉揉頸後看向別處,「我怕那些成天意淫你的女同事會跑來找我套情報,我嫌煩。」
  鄭號錫大笑,立刻被閔玧其捏了一把。
  「嘶……閔玧其xxi你下手輕點。不想被誤會關係好,也不能被誤會關係壞啊。」
  「你都笑那麼大聲了還能壞嗎!」閔玧其壓低聲音吼道。
  「原來哥這麼在意別人眼光。」
  「嘖,去他媽的在意別人眼光。」閔玧其繼續翻著烤肉,「會在意我高中就不會當校霸。」
  「有道理。」鄭號錫笑著把閔玧其欲拿起的冰水拿走,把熱湯推給他。
  「鄭號錫你幹嘛?」
  「今天明明沒那麼冷哥還穿高領,就別喝那麼多冰水了吧?」
  「……鄭號錫我現在熱得很。」閔玧其瞪大眼睛,「這裡是烤肉店。」
  「那你脫衣服?」
  鄭號錫笑吟吟地道,閔玧其默默在心裡罵了聲紳士變態,乖乖捧起湯喝了口。
  「……我也是,不會在意他人眼光。」
  鄭號錫悠悠說著又叫了盤生菜,對面的閔玧其實力拒絕鄭號錫的投餵,獨自表演一口吃生菜包肉的絕技,微肉的小嘴被泡菜辣得又紅又腫。
  「如果你是擔心我和你這個世紀大冰山扯上關係,會改變其他人對我的想法,大可不必。我想和誰吃飯做朋友是我的事,和他們沒關係。」
  聽到這番話,閔玧其差點把嘴裡的肉吐出來。
  「……我靠看不出來你這麼不要臉。……嗯不對看得出來。」
  閔玧其搖搖頭覺得自己還是太輕忽對方的臉皮,才覺得嘴邊沾了東西,紙巾就恰到好處地湊過來幫他擦去。他愣了一下,對內心升起的暖意感到不自在,又喝了幾口茶讓自己鎮定下來。
  「……那個今天晚上要吃什麼,你想好沒有?」
  「啊……我等等來找。」
  「嗯。不要挑太麻煩的,冰箱空了還得採買。反正是晚上的事,想好了下班再說也不遲。」
  「說到下班,能不能跟你打個商量?」鄭號錫笑得有些無奈,「昨天一路上我老覺得像跟蹤你回家……反正我們部門都在同一層樓,就不能直接去找你嗎?」
  「我們之前又沒交集,不會太突然?」閔玧其皺眉思索了會,「……這樣吧,要是人家問起,就說是你委託我案子,反正公司沒規定不行。」
  鄭號錫看著對方小口小口吃肉、扒口飯又擦擦嘴角,雖然面無表情看不出對美食的喜悅,白皙的膚色、微鼓的雙頰、紅腫濕潤的小嘴巴和那貼身的黑色高領……
  「行,就這麼辦。」
  順理成章。計劃有點太順利了啊。鄭號錫滿意地笑著夾起碗裡的肉。

ᴋᴀᴋᴀᴏ ᴛᴀʟᴋ
(兩小時後。)

4-2
  閔玧其的下午,又是在鄭號錫的訊息裡度過。
  跟鄭號錫的訊息告一段落,他就開始研究鄭號錫發來的烹飪教程,還上網找了其他訣竅。
  雖然是鄭號錫自己想吃……閔玧其想到昨晚那人吃得那麼開心,勾勾嘴角,算了。反正田柾國是大吃貨的話,只要好吃都會吃吧。
  然後到了下班時間,鄭號錫很準時地出現在研發部門口。
  「哇!號錫哥,你怎麼會來研發部?是不是來找我?」
  趁機從主策面前開溜的金泰亨,立刻跑到鄭號錫面前,星星眼眨巴眨巴彷彿在說哥哥救我。
  「不是,我找閔玧其。」
  啊我就知道,號錫哥您今天還是那樣玉樹臨風,所有男人的好榜樣,天降救世主──
  ──W.H.A.T?
  閔‧玧‧其…………? Excuse me……?
  『閔玧其』窸窸窣窣的三個字及眾人視線,很快如漣漪一般在研發部辦公室裡擴散開來,一同集中至最角落螢幕後方的黑影。
  不是吧──!哥你無視我就算了,不要公開出櫃啊──!
  鄭號錫懶得猜一旁金泰亨又想到什麼才露出那種戲劇化的表情,偏頭一笑解釋道:
  「我有事想拜託他……啊,你好了嗎?」
  這時閔玧其抬頭對上他的眼,摘下耳機朝他點點頭。
  眾人就這樣看著從不跟人打交道的大冰塊,竟然在一分鐘內就收拾好離開座位,一言不發地跟著鄭號錫離開辦公室──
  「看來還是會在意嘛,何必逞強。」
  閔玧其繫好安全帶後抒了一口氣,聞言立刻將紅得通透的臉藏在黑色高領中。
  「……不是在意,是不習慣。」
  「哦?從人人遠離的校霸突然變成眾所矚目的小王子那樣的不習慣?」
  「……差不多吧,隨便。」
  不得不說有車真好。不用人擠人就能輕輕鬆鬆到遠一點的市郊,在店大人少走道寬敞空間明亮的超市購物。
  自動門一開,冷氣立刻把閔玧其的頭髮吹亂。鄭號錫看著閔玧其伸手擼順自己的貓毛覺得可愛,忍了會沒笑出聲。
  「首先我們要買什麼?」
  「我看看……」
  閔玧其停下腳步、翻出手機滑著,突然背後傳來結實的觸感,拿手機的手也被另一隻好看的手包住。
  「哦?種類很多耶,看來閔玧其xxi完全不想浪費我的車內空間。」
  鄭號錫就這樣把閔玧其圈在懷裡,纖長的手指一下下地滑著對方的手機螢幕,搞得閔玧其想就地消失。
  「……不是下班了嗎?能不能別那樣叫?煩。」
  「那果然還是玧其哥?」
  「……語氣太親了,煩。」
  「不然閔玧其?」
  「…………」
  「玧其?」
  「……行了全名就全名吧就那樣。然後這邊空間夠大,不用靠我這麼近。」
  鄭號錫忍住笑意聽話地站開,閔玧其也沒空看他的表情,兀自拉了推車就往最近的貨架走去。
  鄭號錫學得很快,明明只做一次幫手,卻在第二天展現出跟閔玧其搭配的默契。
  閔玧其也沒再對他發脾氣,指揮順利讓他覺得鄭號錫滿好用的,愉愉快快地做好晚餐順帶準備了兩人隔天的便當。
  之後一個禮拜,中午他們都在空會議室吃閔玧其做的便當,晚上就回閔玧其家共進晚餐。當然期間田柾國三個字還是兩人的主要話題,可鄭號錫說時機未到,等閔玧其準備充足了再正式介紹兩人認識。另一方面,閔玧其沒準備過兩人份的晚餐和便當,量抓不準,部分食材很快又沒了,鄭號錫就載著他去買。
  一開始鄭號錫挑選的東西全數被閔玧其回絕,接著鄭號錫順勢問了閔玧其對各類用品和食材口味的選擇偏好,同時聊起自己的喜好,幾乎要忘了他們互相拿田柾國當藉口這回事……閔玧其也從不耐的被動說明放下點防心,開始會在鄭號錫面前噘著嘴自言自語,鄭號錫也不打斷,靜靜笑著欣賞他碎唸的樣子。
  有時兩人因為工作沒法同時間吃飯,鄭號錫就會自己在辦公室吃起便當。
  看著簡約的白色飯盒內從最初的家常菜到現在,成了可愛的造型便當,像今天是一隻貓慵懶地在曬太陽……因為鄭號錫騙他說田柾國喜歡,閔玧其就很努力地做了。
  「哇!哥,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交了女朋友。」
  田寶寶單純的發言就像震撼彈,一時間行銷業務部的同仁全都豎起耳朵。
  「什麼女朋友……」鄭號錫笑道,「也不是。但……的確是愛意滿滿的手作便當沒錯。」
  「啊我懂!有人幫自己做飯,特別特別好吃!」
  田柾國說得有經驗,卻是端著泡麵一邊吃一邊說。這是他本餐的第六碗,嘴唇都被辣紅了就是停不下來。
  「當然。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
  鄭號錫夾起充當太陽光環的紅蘿蔔片,心滿意足地說。
  女同仁們內心再插上一箭。
  鄭號錫覺得計劃順利得不得了,閔玧其也覺得計劃順利得不得了。
  聽到田柾國讚美他的手作便當,閔玧其放著鄭號錫在客廳,自己關起門來蹦床。
  鄭號錫看不下去,開門進去把對方從一室粉紅泡泡撈到客廳,拍拍他的臉說『呀閔玧其你醒醒』等等無視韓國禮節的發言,閔玧其依舊是那副傻氣笑容,什麼都沒聽進去。
  有了底氣的閔玧其,積極研究網路上的追人大法,問鄭號錫這樣做那樣做怎麼樣、時機對嗎,鄭號錫看他這麼積極努力的樣子忽然不忍心騙他,又不想他把這些方法用在田柾國身上,半敷衍地給了些建議,然後話鋒一轉又撩起閔玧其、藉口當作練習,把那些『追人大法』用在閔玧其身上說是幫他實驗效果……每次都惹得閔玧其臉紅炸毛,飆著髒話叫他退回去。
  「哥,你那樣太扭捏了不行。」
  「什麼扭捏,我這叫帥氣。」
  閔玧其不服,把外套丟在人家頭上說是路上撿的明明就很帥!是他不懂慶尚男子漢的帥氣!
  鄭號錫皺眉抿嘴,水平拉開的嘴角擠出了梨渦,搖頭嘆氣。
  「來,角色調換。牛仔外套也要換成大衣才行。」
  情景是逐漸入冬的冷天,在公司樓下咖啡店買外帶咖啡。
  「呼……」
  站著等待的閔玧其搓搓手放入口袋,縮起肩膀跺地。這時穿著大衣的鄭號錫經過,走了過去寒暄並點了一杯冰美,接著看向只穿夾克的閔玧其,笑著伸手覆上對方的頭頂。
  「……你啊,這種天氣怎麼只穿夾克?看看,都抖成這樣了。」
  「出門時沒想到下午會變這麼冷……」
  「嘶……怎麼辦呢?還是我把外套借你?」
  「不用啦,謝謝前輩……我沒關係。前輩穿著就好,別感冒了。」
  ──閔玧其覺得自己快吐了。
  「也是啊……不能感冒,我會很困擾的。」
  鄭號錫狀作苦惱地思考一會,然後笑著說『有了』,解開大衣扣子站到閔玧其身後、接著將人包進懷裡──就這樣,鄭號錫順勢輕輕抱著閔玧其,閔玧其覺得自己好像在演什麼偶像劇。
  「……這樣,就不會感冒了。」
  鄭號錫說話的時候氣正好吐在閔玧其的耳邊,再次地,將他的耳朵燒得紅紅的。
  他回頭對上鄭號錫的眼睛,那雙眼裡是滿滿的溫柔寵溺。
  「……怎麼樣,好點了嗎?」鄭號錫微笑,看著閔玧其的眼睛,細數那對瞳孔裡逐漸冒出的繁星。「……說實話,就算穿著大衣也還覺得有點冷來著……但現在完全不冷了。」
  「是你讓我更溫暖,閔玧其xxi。」
  兩人彼此凝視,臉的距離也越來越近……鄭號錫側過頭,唇瓣逐漸往閔玧其微啟的唇靠近──
  「────鄭號錫!!!!!
  閔玧其一把將鄭號錫推開,氣喘吁吁。
  「嗯?怎麼了……?」鄭號錫一臉無辜。
  「你……!」後怕的閔玧其紅著臉氣不打一處來,滿心罵人字句不知道先撿哪個。「你!我不是田柾國嗎,為什麼最後給我冒出閔玧其xxi,你到底會不會演!」
  鄭號錫噗地笑出來,「啊……你沒說我都沒注意。」
  「還有……鄭號錫!!!」
  「怎麼?」
  「演練就演練剛剛是在?要不是我機靈就出大事了……你是不是喜歡我!給我說清楚!!!
  「……雖然不想說『是』──但如果我說是呢?」
  閔玧其瞳孔震動,鄭號錫好整以暇。
  皮真厚啊,鄭號錫。
  「你打算怎麼辦?趕我出去?」
  「你……你……我…………哎西……!」
  閔玧其氣急敗壞地轉身大步走向房間,砰地關門。
  「噗……這哥真的可愛死了。」
  鄭號錫真想無限複習剛才對方那害羞又傲嬌的樣子。
  「哥……玧其哥!玧其,閔玧其!你打算關在房裡到什麼時候?要我叫你出來嗎?別忘了還有晚餐要做閔玧其!」
  接著,一個月過去了,聯誼日終於來臨。
  閔玧其決定去這次的部門聯誼,把照慣例隨口邀請的宋室長給驚呆了。
  因為是週末下班後的事,每個人一早就有備而來。等了這麼久終於要正式接觸田柾國的閔玧其很緊張,想打扮又不想太過明顯惹人注意⋯⋯沒辦法,他一介母胎單身就是這樣慫得很。
  聯誼到來的前半個月,他開始時不時戴耳環上班,兩天戴一天不戴,然後提前一個週末給人修頭髮,順便把瀏海下的眉毛修得柔和些。這樣提前漸進式的改變,比較不會顯得他就是為了當日聯誼打扮的。
  週五他起了大早,明明衣櫃裡也沒太多選擇,還是在鏡子前面糾結了兩個小時、把髮根抓蓬才出門。
  他知道自己並非眾人關心的焦點,鄭號錫這個禮拜也沒那麼明著找他了,反常的舉動還是會成為他們私下調侃的對象……他索性戴起耳機和口罩往旁看,一副心不在焉。
  為了照顧職員的興致,兩部門的部長訂了可以點餐點酒的練歌房。他們在練歌房門口會合,卻不見田柾國。後來才聽說,田柾國約會去了,沒法到。
  田柾國約會去了。
  ──田柾國有伴了,沒辦法到。
  …………媽的鄭號錫你騙我!!!!!!!!!
  他咬牙瞪向那個毫不意外被眾人圍繞、自體發光鄭號錫,不顧眾人眼光硬是把他拽了出去。
  然後現在,他倆在某間旅館房內,沙發旁一堆酒。
  閔玧其本來是想責問他的,怪他情報不足、或者有所隱瞞還拉著他瞎玩了一個月的扮家家酒……但無論如何那些粉紅泡泡是不會回來了,大部分還得怪自己孬,木已成舟,怪鄭號錫也沒用。於是,閔玧其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想抓著人就近找個沒人的地方把自己灌醉。
  鄭號錫再次拿走閔玧其製造出來的空瓶,順便將一杯溫水推了過去。
  閔玧其頹坐地上,白皙的肌膚泛粉,因為燥熱,黑色絲質襯衫早被自己扯得半開,趴在桌上噘著唇喃喃自語。
  鄭號錫看著他,許久才開口。
  「……閔玧其,你啊……什麼都不錯,就是有點欠。」
  閔玧其回頭,眼睛眉頭都皺得擠成一塊,嘴裡拉沓出來的嗓音混著濃濃的酒,黏黏糊糊的難以聽清。
  「……啊?」
  「我說,你很欠。」
  鄭號錫那邊倒挺清晰。
  「…………」
  不明不白的,聽得閔玧其一陣不爽。
  他閔玧其本就不好惹,既然計劃失敗,鄭號錫跟他大可回歸兩路人,不必為了計劃順遂給什麼好臉色。
  閔玧其扯開嘴角冷哼道:「欠什麼?欠嘴?欠罵?欠揍?……我可沒欠你錢。」
  鄭號錫笑笑。有差嗎?都欠。
  特別是欠操。
  他看著閔玧其,一個可愛貓咪與人類慾望的綜合體,內心如是想著。
  「差不多,不過……」
  他湊近人,臉上滿是調笑,目光往下在鎖骨處別有意圖地一轉。
  「……知道嗎?你啊,就是特別地……又谷又欠。
  最後幾個字,還帶點惑人的嘶啞。
  「哈?」閔玧其眉頭蹙得更緊,「哪裡鼓?你…………靠。」
  最後,他睜圓了眼,一臉不可思議。
  「我是說你,大寫的谷跟欠。至於我……我是挺鼓。你覺得?」
  鄭號錫收了收目光,有些得意。
  事已至此,自己也忍得夠久,閔玧其又喝醉了口不擇言,還自己造了陷阱跳進去……鄭號錫覺得他沒必要再披著羊皮說話。
  那邊的閔玧其眼睛倒是瞇得要把人夾死了。
  ──媽的鄭號錫,看不出來啊。
  「看上去還挺斯文……講話這麼流氓。」
  他嘖了聲。
  鄭號錫笑了。
  「樓下隨便抓個人問問誰流氓,要說是我我都要懷疑你收買人家。」
  「哼,真委屈啊……衣冠禽獸這句話真有道理──畢竟人不可貌相。」
  「慾火不可斗量。」
  鄭號錫抬了抬眉,恰好接上。
  「……你國文是體育老師教的?」
  「我爸就是語文老師,我覺得沒什麼問題。」鄭號錫聳聳肩,然後又撐著頰笑,「……健康教育自己學的,你要不要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閔玧其白了他一眼。
  「我看你整個人都有問題!」
  「真過份,想泡我的一大把,你還嫌棄。」
  「去去,自己去角落泡開了我也不管你。」
  「不,我就想泡你。」
  「你……!」
  兩人又恢復先前那樣,一個咬牙瞪著,一個怡然自得撐頰望著。
  半晌,閔玧其繃累了,撐上沙發往邊上一躺。
  「……算了,隨便你吧。」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反正感覺對了沒差,感覺不對立馬揍人。
  「嗯?隨便我上?」
  「去治治耳朵!不對治治腦子!」
  閔玧其瞬間又火了,直起身來回嗆。
  鄭號錫笑了笑,看著閔玧其罵完人脫力地捂著肺倒回去,又一臉認真。
  「──不管,我泡定你了閔玧其。」
  一邊說著,趁人緩緩轉過頭來一臉嫌棄、還沒反應過來,就壓上去狠狠索了個舌吻。
  兩人僵持好一陣鄭號錫才放過人;分開良久,閔玧其當機的腦袋終於回神。
  「──我操他媽欠你的啊!!!!
  啪!一掌熱熱辣辣。
  閔玧其氣得發抖。
  ……不是,他怎麼連反擊都娘炮了起來,不是一拳,是一掌。
  這什麼被非禮的場景……
  他氣得胸口好堵,又不知怎地有點委屈。他媽這是初吻啊,他都還沒跟誰交往就不明不白把初吻給了人家,還不是自己喜歡的人,還不是──
  ……田柾國。
  閔玧其到目前為止,內心還是官方認定自己喜歡的是田柾國。
  他垂下眸子,瞬間有些惆悵。
  他想起自己那份羞恥的情感。
  想起可愛的小學弟牽著女朋友(想像)的手甜甜蜜蜜。
  想起他為什麼會坐在這裡失落喝悶酒,想起為什麼他腦子一懵竟找了鄭號錫陪他。
  ……想來想去,還是委屈,一下子不知道該氣隨便勾走他少年心的小學弟、氣那個色·慾·流·氓鄭號錫、還是氣擅自喜歡田柾國又擅自利用鄭號錫,偏偏缺了關鍵的危機意識、害他落得這步田地的自己。
  ──然後他又抬眼瞪向鄭號錫。
  那張笑臉正盯著他的表情變化意猶未盡,眼裡還有些疼惜。
  「……操!
  他一拳灌了下去。
  是了閔玧其,你就欠一輩子吧。
<待續>

𝑁𝑜𝑡𝑒𝑠:(2020/5/17)
  終於來到這篇的初稿!
  我算是正式認識到自己的話嘮了……雖然不知道看不看得出來,還是有加快速度的!
  這篇原題<谷欠>,初稿的文風挑戰了簡短熱辣,補前面的鋪陳時又不小心走回原來的風格,於是初稿的段落(就是鄭號錫在旅館房間說閔玧其很欠那段直到被揍)只修了一點點,希望讀起來感覺不要太跳躍。
  正式欠了鄭號錫(一拳?)的閔玧其,接下來會被鄭號錫圈得甜甜的~
  敬請期待!

🕊 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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