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這些都是他從沒想過的。
許安的東西不多,行李一個箱子便綽綽有餘。
「……麻煩了。」其中一位西裝男從他手中撈起行李,待許安回過神時東西早已放入車裡。看著眼前黑色的賓士廂型車,有種自己被綁架的錯覺,雖然兩者被迫的成分都是有的。
路程不算太長,許安卻覺得彷彿一個世紀之久,車內除了駕駛,前後座也各坐一位西裝男。空調吸入又吐出混濁的冷氣,安靜的氛圍裡罩著死氣沉沉的壓抑。內心的焦慮無法宣洩,他只好緊抓手掌下的制服褲布料,無措裡進行一次次呼吸。
然後他還是看到了他,酒紅色頭髮的青年,他知道青年看似柔和的外表不過是表面的皮囊,那種反差大到他覺得可能用一生都忘不了。青年的視線再次直進許安的雙瞳,後者下意識躲避後又不忍服輸的回望,他看見青年的嘴角翹起,卻感受不到絲毫善意。
「陳晨,要把他放哪?」一路坐在他旁邊的西裝男往站在門前的青年走去,青年的回應太輕,而許安也絲毫沒有心力關注自身情緒以外的事,依稀只感覺自己被領至一個陌生的空間,坐在柔軟的床上,眼睜睜看著他們將門上了鎖,他的眼睛持續盯著前方,門與牆壁的交界處。
一陣刺痛從胸前襲來,突然的來不及防備,酒紅色的髮在眼前搖晃,眼看第二道鞭要朝自己襲來,反射性想起身逃跑,卻發現自己和青年的距離沒有絲毫空間。
「許安嗎?挺可愛的呢。」同樣柔和的聲音,卻屬於魔鬼的聲音。「可惜就是這眼神,不然就更加順眼了。」
他到底,在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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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空白,他無法預知下一次的痛會從哪裏傳來,只能一次次的承受,盡量蜷縮起暴露的皮膚,中間一不注意從床上摔下磁磚地板也未使施虐的青年停止手下的動作。
下身一片冰涼,鞭子不再襲來,許安終於稍稍睜開顫抖的睫毛。
不,這不是真的。
青年手拿著矽膠製物品,形狀是男性的生殖器,許安從沒想過當下遭遇的這些是可能發生的。
「不要!」他想往後躲,但下一秒就被青年拉了回去。
「啊!」很痛。
真的很痛。
他知道流眼淚會顯得很軟弱,但是他忍不住。
就算哭只是無濟於事,可是他已經無法去思考這些。
撕裂般的痛楚帶著侵蝕自尊的羞辱,但它們不會停止,無視於乾澀的甬道,連續的抽出後再插入,連無法忍下的呻吟都被輾成殘缺的碎片,他試著用雙臂撐起被壓制的身軀,卻只是毫無例外地被重新按倒於冰涼的地。
青年身上仍然是完整乾淨的衣著,使許安顯得更加狼狽。沾著血跡的白色襯衫,小腿間皺成一團的制服褲,後方黏稠的液體隨著腿間留至布料與地板,從劇烈掙扎至放棄抵抗,純粹的鈍痛至逐漸擴大的快感,只能感受到自己對自己越加陌生。
前端在粗糙的摩擦下也開始脫離控制,就算是生理的自然反應也成了硬生生的心理折磨,慾望的渴求加深只令人感受到尊嚴被踐踏,這些痛苦只得來青年更加頑劣的舉動。
「放開……」細密的汗珠緊黏著黑褐色的頭髮與肌膚,潮濕的腐臭味從內心蔓延至所有感官,青年用細繩捆住身下人將要噴發的慾望,連帶捆起他的雙手與腿,就算現在的他,四肢早已沒有多餘的力氣。
「求我,求我就放開。」這誘惑近乎致命,只需要用無濟於事的自尊交換。
但是他不能答應。那是他一直以來,倚靠著生存下去的,並對自己感到自信的地方。
在任何艱困裡都能咬牙撐過,甚至是靠著自己爭取進入S大的入學機會。
不能破碎,絕對不能讓一切破滅於現在。
不然就真的,要什麼都沒有了。
連讓父親和自己幸福的夢想,都會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