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5-03|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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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

從漫畫版的《圖說世界、中國史》、東方出版社斟酌改寫的童書版《深夜疑案》（原版：福爾摩斯探案《血字的研究》、《A Study in Scarlet》），直到柏楊的《皇后之死》、《帝王之死》，回想小學四年級以後的腦袋瓜，應該已經被拿破崙、夏洛克和趙飛燕、趙合德（咦？）給填滿了…

尤其一個「驁」（ㄠˊ）字，當同學們還在有邊讀邊、胡猜瞎說之際，我可馬上聯想到了西漢成帝劉「驁」，他除了是劉漢一朝衰落的關鍵人物，其沉醉於「溫柔鄉」的荒淫乖誕，最後卻縱欲過度、精盡人亡（哇！）…論故事張力與教育意義，確實比《健康教育》或《中國文化基本教材》的課本要來得精采萬分許多…

「是夜進（趙）合德，帝大悅，以輔屬體，無所不靡，謂為『溫柔鄉』。」（漢．伶玄《趙飛燕外傳》）。是，一個無須多言與贅字的帝大悅，也進一步定義了何謂讓「九五之尊」暈船暈到地府的「溫柔鄉」，趙飛燕與趙合德姊妹，不只歷史留名，亦提供了《金甁梅》的部分創作靈感來源。當然，小學生、中學生的作文簿裡，從過去到現在，絕不能出現這種詞彙，「夫識時務者為俊傑，通權變者為英豪。」（見《東周列國志》），我的名字雖然沒有俊傑跟英豪，但經驗法則告訴我…筆下不（准）提溫柔鄉，寫作務（必）稱漢家郎，然後結論是「做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

歷史跟文學，說起來像是兩條「相交」的「平行線」，很難懂，也沒啥邏輯，但卻頗有哲理。像鐵軌一樣，你仔細瞧瞧，嘿！不是要你站在鐵軌上看啊！近看，是兩條平行線，一個講真實、另一個談創意，一個論結果、另一個說過程；但若將視點移向遠方，那不存在卻又映入眼簾的「滅點」（消失點、vanishing point），你會發現：聊歷史的文學講創意筆法，述文學的歷史談真實軌跡、寫歷史的文學論前因後果、記文學的歷史說發展過程。歷史跟文學，用文學寫作的樂趣介紹可能枯燥乏味的歷史年表，用文學創思的發想交代已是過往雲煙的歷史事記，在那兩兩碰撞與交會的一霎那，我想，從點到線，納須彌於芥子，藏泰山於斗室，甚至收奧林帕斯山於潘朵拉寶盒中，什麼都是可能的，只要…有開始的那一「點」（Initial singular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