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8-06|閱讀時間 ‧ 約 11 分鐘

中國的切爾諾貝利(七)

    移民 ,人生的圍城
    如今的移民,很多人只是為了拿一個身份,以備不時之需,而自身仍在國內,也有一些是為了孩子的教育,舉家移民。這次的疫情蔓延,讓一些家庭又萌生了移民的念頭,而另一些家庭認為:國外疫情更嚴重,還是國內安全。是啊,我們生活在一個地球村,21世紀的大瘟疫已傳遍地級,可謂是人類史上感染規模波及最廣的一次,到哪裡能躲避呢?
    即將要召開的大會,那些端坐在會堂的人,其實早就是美國人、英國人、加拿大人、澳洲人......或者家裡的人都是外國人,自己裸官在牆內抓取利益。他們的孩子甚至都有幾本護照、幾張身份證,若不是對這個國家沒有信心,給自己平日里做的事情要留條後路,一個正常的人為何需要幾本護照?據稱,北韓政府和中國政府都有一個「沉船計劃」,一個正常的政府為何需要一個「沉船計劃」?是為了日後拍成電影大片而準備的劇本?
    「城外的人想進來,城裡的人想出去」。無論是婚姻、工作、移民、留學,如是。我國在海外留學生總數已達160萬,每年的增幅都在30%以上,而且出國求學的年齡越來越低。隨著海外新冠病毒確診人數的增加,國內的家長開始焦慮,回?還是不回?很多孩子都是「媽寶」,從小沒有歷練和解困的能力培養,更重要的是雖然在海外求學,但接收的信息仍然來自微博、微信、抖音等國內主流媒體,從小也沒有培養獨立思考的能力,璀璨奪目得互聯網讓他們根本不想去探求真相。然後,在國內外學校停課、復課、又停課的週而復始中,即想盡辦法買高價機票回國,父母覺得回來了,在身邊比較安全、安心,就這樣10萬、20萬的機票、甚至包機,一個個如小鳥遷徙般飛回來了。在買機票、退機票和歸國的漫長過程中,很多愛國青年一路抱怨,也有一些被滯留中轉國,家長心急如焚的同時才感同身受,危難時刻,代表祖國的大使館、領事館是不會來鳥你的。美國會出台一系列的政策阻止像以往大批的留學生前往,尤其是碩士以上學歷、尖端學科,因為實在分不清哪些是被派遣去的間諜,哪些是真正去求學的。一個自我封閉的或脫離世界的國家,會由此停止發展或者严重倒退嗎?
    我們姑且不說,美國、日本、台灣等國家和地區在疫情初期的時候就動用幾十架次的飛機撤僑,而國內的航空公司則趁火打劫,以防控的名義阻止外國航空公司進來,而國內的航空公司則都在以包機的形式賣高價票,全世界只有回中國,一票難求,貴得離譜。先說說現階段留學的學生一般都是來自中層以上家庭,或較有先見的父母下決心培養孩子的家庭,相比較八十年代改革開放時期的留學生,他們僅僅懷揣著一點點的外幣,一點點的行李踏上了留學的路程。前者中很多人是拿著父母的錢,買名牌、買豪車、炫富搏眼球,後者是為了實現理想、為了出人頭地、也有為實現對自由國度的嚮往,這些人基本都已經移民,選擇了留在海外,因為他們經歷了國內的各種運動、經歷了文革,好不容易在海外立足了,當然不再留戀尚在起步的階段的中國。現在的留學生很多父母已幫助辦理了海外身份,然後回國,父母可以動用關係安排一份錢多安逸的工作,或者回國準備接班父母創下的企業,當然也不乏看好國內的經濟成長,歸國創業的。
    外國的月亮真的很圓,2022年是潤年
    外國的月亮真的很圓,2022年是潤年
    再說說更早以前的留學生。美國名著《了不起的蓋茨比》的譯者巫寧坤先生,在他的自傳體《一滴淚,從肅反到文革的回憶》中,回憶自己50年底蒙召回國報效祖國離開美國時,在舊金山港口,與前來送行李政道先生的一段話,巫先生說:「你為什麼不回去為新中國工作?」,李先生說:「我不願讓人洗腦子」。回國後的巫先生親眼看著、目睹跟他一樣懷揣理想歸國的詩人陳夢家一家及周邊很多知識分子遭受迫害、批鬥、遊街,最後自殺。他自己也未能幸免,被打成右派,入獄改造20多年,歷經種種磨難、萬分艱辛地存活下來了。而李政道先生在這期間獲得了諾貝爾物理獎,受到全世界的矚目,人生達到了頂峰。改革開放之後,李政道以國賓級待遇歸國探訪,巫先生與其闊別重逢,兩種境遇、兩種人生,天差地別,一個被世人尊重,一個在國內曾被人格踐踏,著實讓人唏噓不已。
    還有水利工程學博士傅作恭、醫學博士董堅毅、植物學博士沈大文,這些曾經留美的知識精英,也同樣是單純地想要學以致用、滿腔熱情,放棄美國的優越生活與學術上的長足發展,回來了......在楊顯惠《夾邊溝記事》中,記載了那一段暗無天日的人間慘劇,並被拍成記錄片,在香港公開放映。被送往夾邊溝農場改造後,這些手無搏擊之力的書生,不僅要參加粗重的勞動,還要挨餓受凍。他們挖野菜、吃樹葉、去豬圈找食、跟老鼠搶食,甚至吃別人的嘔吐物和排泄物,到最後吃已餓死的人的屍體......50多萬知識分子被打成右派,1500多人餓死。將來,夾邊溝農場終將成為「中國的古拉格」,在原址建成博物館,成為那段歷史的見證,讓更多的人反思。
    難道這一切已成為歷史了嗎?沒有!現如今在中國版圖上新疆地區仍林立著一個個的高牆、鐵絲網、布滿監控的地方,以學習班的名義存在著,這次是種族清洗。經典電影《美麗人生》,描述一對猶太父子被送入納粹集中營,父親不忍年僅五歲的兒子害怕驚恐,用自己的想象力每天跟孩子撒謊、做遊戲,直到父親臨死孩子仍以為他們一直處在一個遊戲當中,一個既溫暖又悲傷,讓人無法忘懷的故事。納粹再可惡,也會讓孩子始終待在父親或母親身邊,而今的學習班,將父親、母親、孩子分別關押,並且沒有任何聯絡,家人之間了無應訊。直到其他的家人如祖輩們,在電視上驚詫地看到家裡的孩子穿上了漢服,在宣傳片里高唱紅歌,才知道孩子還活著......
    維族人想要不進學習班,需賄賂官員,或可以豁免,這成了官員腐敗的又一尋租方式。這是一位曾經去新疆旅行時認識的維族比較有財力的巴依,親口在饭桌上說自己就是給官員20萬元,才沒有被關進去,才可以從新疆出來,跟大家坐在一起吃飯。並且描述了他的一個好友兼下屬,被關進去後,一個差不多二十平方米的房間,密密麻麻睡了50個人,他覺得呼吸都困難,並患有高血壓、糖尿病,需要長期服藥,但是監獄不允許家裡人送藥物,導致他最終高血壓引發腦溢血死亡了。那個下屬在大家去新疆時也曾當了一段路的導遊,互相都認識,聽聞此訊息,飯桌上的氣氛頓時暗淡下來......不是電視上看到的學習班環境很好、飯菜很好、一點都不想家人,在那里歡歌起舞麼......就如同宣傳武漢的方艙醫院時一樣,那個擺拍的人笑容滿面地對著鏡頭說:「方艙醫院,真的太好了!我住這都不想回家去了!」相信這片土地上,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並且還存在著比納粹更邪惡、人类史上没有出其右的活摘人體器官事件,已形成「一條龍」服務以牟取暴利,這是不存在的事嗎!
    曾經去過內蒙古,去看草原、白樺林,一直去到滿洲里,感覺那邊的風情與內陸有很大的差異,無論是習俗、飲食、語言、文化很不一样,但是,蒙古人被同化的程度比我去過的新疆、西藏要明顯很多。在與當地人交流的過程中,瞭解到的蒙古的文化遺跡幾乎被消除,因為是遊牧民族,所以他們對這些不是那麼在乎,但是孩子被強制學習漢語,弱化蒙語教育,當地人卻非常不滿,心懷怨恨。為何一個曾經一路打到歐洲去的馬上民族,會如此順服,一路上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後又瞭解到六十年代「內人黨」內蒙古肅清事件,據學術界較認可的記錄大約有2.8萬人被迫害致死,還有12萬因各種酷刑而致殘的蒙古人。肅反運動的迫害方式令人發指,老虎凳、吃爐渣、火柱燙、穿指甲、割舌頭、割鼻子、掏肝臟......以前電影里形容共產黨人遭國民黨受刑時的場景,有過之而無不及。外蒙的獨立,也是拜中共之賜,至今中華民國台灣是不認可的。蒙古民族應該是會比其他民族更團結的民族,若要把他們的文化連根拔起,他們的反抗會超乎想象,又因為地緣政治因素,與外蒙相連,比西藏和新疆的地理孤立有很大優勢。這個馬上民族是否會絕地反擊,不願意像新疆那樣被軍管?或者大量的移民去往蒙古國?還是會被當局更嚴厲地打擊?既然不懂得如何與少數民族相處,不懂如何尊重他們,那就沒有資格管理他們!
    由美國拍攝的二戰電影《陰謀》,講的是以納粹國安局局長海德里希(Heydrich)在柏林郊外主持召開的萬湖會議,會上討論並落實了如何有系統的進行猶太人大屠殺。他們曾經想通過絕育手段,使猶太人在歐洲逐漸消亡,但是海德里希說:「死是最徹底的絕育方式。」然後,就肯定了已經在秘密實施的毒氣滅絕行動,並戲稱被毒死的屍體是「粉紅色的」,之後有反對意見的人也被一個個地震懾住了,一致通過了這個邪惡的會議決議。在新疆正在實施的絕育行動,是否也有一個這樣的會議?最後決定:大規模設立高牆林立的學習班,對女人要麼實施強制與異族通婚,要麼納入絕育範圍,對孩子進行漢化教育並且不能與父母見面?會議紀要與電影中一樣需要被一一銷毀.......
    中國近幾年的政策施行「戰狼」外交,實則是弱智外交,頻頻誤判,意識上早已與國際社會脫節,似乎不懂民主社會的運行模式,一個依法治國、三權分立的文明社會,他們仍向主政個人施壓,以為搞定這個人就OK了,真是可笑至極。那幾個表面上看上去溫文爾雅,一開口即原形畢露的外交官員,在內外交困時,仍不識時務,完全沒有大國外交官該有的氣度和風範,這樣的外交策略總有一天會四處碰壁、如過街老鼠。隨著美中外交矛盾加深,新冷戰時期到來,留學生高價買回來的機票,可能是一張單程票,再一次踏上美國土地,可能要等中國的體制有實質性變化之時了。國內出國考試托福、雅思也全面停止,那些初中開始就讀國際學校的孩子今年將面臨兩難的境地,人生軌跡也會隨之改變。
    一個改革開放了四十年的大體量國家,想要特立獨行,重啓閉關鎖國真的會很難,民眾已經不是經歷戰亂、一窮二白時期的百姓,雖大部分都願做順民,但是涉及到切身利益的時候,翻臉可能會比翻書還快,根本無法像文革時期那樣統一思想、統一行動。而現在的年輕人、尤其留學生們,他們已習慣來去自由的生活,即使外媒上被很多悲觀的論調充斥,他們也相信只要還想出去,就一定有辦法可以做到的,只是去美國比較難,那就換其他地方而已。九零後和零零後的心更難束縛,也許他們認為該來的自然會來,該結束的自然也會結束,但只要不打擾到他們所認知的自我世界就行。
    香港人民的持續抗爭,也隨著北京的加緊施壓與《國安法》的落地,時局短時間內無法平靜。《蘋果日報》創辦人黎智英先生,曾呼籲香港人:要麼移民、要麼繼續抗爭!英國隨即表態,可以為港人修改法律,接收300萬符合條件的香港人,美、加、澳、新、台灣也在醖釀加入其中,他們都願意接納高素質的香港各界人才。香港人再一次攜家帶口離開這個城市,熱愛香港的人們會捨棄香港嗎?而大陸的人,是否會到爭相只要肉身潤出去,能生存即可的地步?有如五六十年代的逃港人群,只是這一次,一定不會是逃往香港,因為香港早已經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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