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電話響起,吵醒正在熟睡中的邵瀾竹,一隻白皙的手伸出被窩,暴躁的拿起手機,貼到耳邊的同時,坐起身子,一手順著頭髮,沙啞的聲音傳入電話另一端的楚江辭耳中。
「還在睡?雖然吵醒你很抱歉,但你可能得帶著牧允鈞來……要工作了,笨蛋。」
無語,邵瀾竹輕笑,毫不留情的掛掉電話,吵醒人還那麼白目,出什麼警,煩死了,雖然是這樣罵著,但他還是速度快的起身,衝入洗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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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死了幾天有了,但是要看致命傷,還是得要回去解剖。」
牧允鈞蹲著,戴著白手套的手,從那具蜷縮在衣櫃中的屍體衣兜裡拿出皮包,頭也不回的將皮包遞給身側的楚江辭。
楚江辭低頭,將皮包展開,皮包主人的模樣正是那具屍體,柳安生探頭,好奇的看著自家老大手上的東西,定定的看了幾秒。
「老大老大,盧佑威,這個人不是駱晚秋的前男友嗎?」
「前男友?」
遲遲到來的邵瀾竹站在黃線之外,疑惑的看著這屋裡的樣子,只是為了那具屍體的採樣,屋子基本擺設都沒有動過,所以被邵瀾竹看著的屋子依舊是凌亂的。
「是呀,前男友,之前就只有他沒有到警局,我還以為他在忙呢。」
柳安生點了點頭,然後轉頭,朝著楚江辭行了個軍禮,然後先行出去,邵瀾竹終於捋好事情了,伸了個懶腰,往前湊在牧允鈞身旁,彎下腰研究死者。
牧允鈞側頭看了邵瀾竹一眼,抬手朝著泛白的皮膚輕壓,那皮膚早已毫無彈性,見狀,然後啟唇。
「你們看這裡,緊和圓鼓,皮膚無彈性,已經開始在滲透出屍液了,屍臭味被芳香劑掩蓋,但你們剛進來有聞到吧,奇怪的味道,就是這個。」
楚江辭點頭,他剛剛還在疑惑那是什麼味道,感覺就像放了好久,一股餿掉的食物酸味,面露難色,眉宇緊蹙,雖然不是說忍不住,但噁心想吐的感覺還是有的。
第一隊的隊員將屍體放入屍袋中,屍體軟弱無力,毫無僵硬感,牧允鈞脫下手套,立於一旁看著,像是放鬆下來一樣,呼出一口氣。
「我先回去,柳安生我也帶走了。」
「駱晚秋?」
邵瀾竹看著牧允鈞離去,然後才開口,一句不明所以的話,楚江辭卻懂了,回頭看了看四周,心上無奈,兇手也被殺死了,這固定是一個沒有結果的案子。
邵瀾竹其實自己也清楚,但他還是想問,至少能不要是駱晚秋,這樣還能還這個死者一個說法。
收隊了,楚江辭坐警車後座,雙目無神的盯著窗外,車子急煞,整個人撞到前座椅背才回神,眨了眨眼,抬手揉著額頭,疑惑的看向自家開車的隊員。
「阿文?李翊文?」
「啊,老大抱歉,前面好像有事情,前車急煞,我沒有拉好距離,所以才……」
那倒是不能怪他,雙手抱胸,穩穩的靠回去,童趣的鈴聲響起,楚江辭臉部特厚的從褲兜拿出手機,冷靜的接起電話,無視前方李翊文轉頭看來的奇妙視線。
聽著電話另端的話,他有些驚訝,綠眸睜大,但他現在卡在路上,想要回去也沒辦法,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知道了,我現在沒辦法去看,等我過去,所以……確定了嗎?」
「好、好,很好,終於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