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苦相逼

2022.02.14(一)

在夢裡，並沒有感受到壓力或憂傷的情緒，心情甚至還滿好的。但一覺醒來，無量的痛苦與憂愁卻頓時原形畢露，在一時之間湧上心頭。我摀著心口，在枕邊苦苦尋思，我的生活與一週之前並沒有太大的差別，但為何今天醒來會感覺度日如年呢？

境遇不變，但心境變了，因此便眾苦來犯，愛別離苦、求不得苦、怨憎會苦、五蘊熾盛之苦便一一在心頭燃起。愛別離，舊時美好景象一一在眼前閃過，便是最催淚的；求不得，在淚水氾濫之時，急切地想要抓住一棵浮木，卻什麼都抓不著；怨憎會，怨自己、怨對方、怨命運，怨各種不得時；五蘊熾盛，眼耳口鼻身語意，曾以為有所歸屬，如今再度到處分散漂流。

但當我這樣觀想時，突然感受到這湧上心頭的眾苦都逐漸消散了，就像一時冒起的濃煙一般，當我要專注將其抓住研究個痛快時，它便消散了。原來苦乃心所造，我這次切實地體會到了這點，要探究苦的本質的原因時，發現其實找不出來，一切悲苦原是空的，只不過因為夢醒，就從靜心自在變成了眾苦相逼。

不過這次我真的滿驚奇的，我竟是如此地平靜，不像前幾次那般撕心裂肺，連我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兩年四個月的光陰，一方面感到可惜、遺憾，但另一方面似乎也有點鬆了一口氣。可能原本相處就已經有些不易了，分開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但相處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