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學的符號體系在西元十七世紀左右進入歐洲,引發了不少迴響,其中最有名的當屬萊布尼茲的獨特破解 —— 據說,萊布尼茲看見這套系統後,很快就指出這是一套二進位的系統,雖然不知道這對他創建微積分的符號系統有沒有幫助,但這個故事卻很能說明萊布尼茲在符號系統的使用與創建上確實頗有天份。(即使科學史上依舊無法論斷究竟是牛頓還是萊布尼茲先發明微積分的概念,但是今天的數學人在演算微積分時所採行的確實是萊布尼茲、而非牛頓所發明的符號系統。)
我們也可以由此換個角度來欣賞一下伏羲氏的「畫符」能力——畢竟,要創建一套好用的運算系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這看似簡單的符號正是華夏諸學「易河流布」的源頭。至少,今天仍有不少中醫研究者還是沿用這套系統分類來設計藥方。
只不過,台灣的健保系統從一開始就是由「美規派」所主持,醫生們大多以「美國系統」為「先進系統」,所以很少有人願意好好評估並改進華夏傳統的醫藥分類系統,即使有少數人這樣做,大約也不會被台灣的主流醫界所接受,只能在「健保系統」之外,以「非主流」的身份行醫。(當然,以目前的情況看,在台灣願意找「非主流」醫師看病的病人大約也不是真的出於對傳統或自然醫學的了解或認同、而是對主流醫界失望,願意多花點錢、碰碰運氣而已。)
或許,更重要的是,我們可以從這看到「系統」對於「人類的認知與行為」所產生的巨大影響。大多時候,人們一旦適應了一個系統的運作方式,即使這個系統已經出現了許多問題,也不願輕易嘗試轉換或修改系統。畢竟,除了少數設計師之外,大部分的人受限於現實因素,對重新架設一個新系統的想法多半望而生畏。
不過,歷史上還是會出現某些關鍵時刻,在某些關鍵人物的領導之下,出現了很具實驗性與開創性的政治體制 —— 例如,雅典的民主。
關於雅典,我們首先應該要注意到的是,雅典的建城其實很早,大約在三千五百多年前就成為希臘人的據點。對以貿易維生的古希臘人而言,四面環山的雅典城所具備的易守難攻之勢,在當時海盜肆虐的地中海東部,無疑是塊風水寶地。所以,希臘人很早便選擇了智慧女神雅典娜進駐此地,讓其在一塊石灰巨石建成的高城(即如今著名的雅典衛城)上保衛雅典。
雅典民主的開端或許可溯自西元前594年開始立法者梭倫推動的一系列變法,削減那些「不擇手段貪得無厭之人」的權力,並讓更多雅典人獲得參政權力。不過,後來雅典出現了許多政治流派,加上斯巴達介入,所以民主在此時並未真正成形。
讓雅典真正走上民主之路的還是民眾團結在一起的自決意識。西元前507年,一群雅典民眾首次團結起來,大舉攻入衛城,最後讓他們心目中暴虐的雅典貴族伊薩克拉斯失勢,由主張民主的克里斯提尼召開公民大會進行改革。在此之後,西元前493年的地米斯托克利任雅典執政官時所採取的戰略則是雅典得以建立強大海軍的關鍵。
對今天不信鬼神之說的讀者而言,比較有趣的部分應當是雅典從希臘諸城邦勝出的這個關鍵的源頭其實是來自德爾菲神廟的神諭。據說,雅典娜稱(面對波斯)雅典最佳的防禦在於其「木牆」,並稱「神聖的薩拉米斯⋯⋯將把死亡帶給母親的兒子們!」面對這個神諭,地米斯托克利說服了公民大會,這所謂的「木牆」並非任何已存在的木製的柵欄,而是當時雅典已建造的三槳座戰船,至於薩拉米斯,他也以為那裡其實對雅典是有利的聖地。在地米斯托克利的「解釋」下,雅典人把婦女與兒童撤離到伯羅奔尼撒半島,成年男子和動產移到薩拉米斯,開始準備作戰。
我們可由此窺見民主的雅典能在波希戰爭中勝出,其實還是多虧了領導人的判斷和說服力。只是,既然「成也領導」、自然「敗也領導」,從這以後也養成了雅典對領導人的無情,導致後來的敗戰將軍經常被判流放,沒有帶罪立功的機會。
另外一件可以觀察的重點是雅典的民主並非全然平等,而是有等級的。
據說從梭倫的時代開始,雅典的社會就根據土地所生產的糧食和橄欖油的產量分為五百斗、騎士、雙牛和日佣四個等級。富有的氏族其實在政治上依舊扮演著非常重要的角色,而負擔慶典活動還有發送禮物雖然並未能帶給他們任何物質或金錢上的報酬,但他們也開始負擔起繁重的公益捐的義務。事實上,不論雅典是民主派還是寡頭派多是來自這最富有的氏族階級。另外,所謂的自耕農(雙牛級)在政治上則屬高度獨立的族群,雖然多支持民主派,但並不熱衷參加民主大會與政治運作。
民主派的主要力量一開始其實是商人和手工業者,隨著城邦海上力量的增強, 水手也成為支持民主派領導人以及大力支持海外擴張的力量。
西方政治學者對於雅典的民主自然極有興趣,評論的角度也有褒有貶。批評雅典民主制度有許多著眼在其不夠「平等」,畢竟雅典除了上述四個公民等級外還有為數眾多的奴隸,這些勞動者不僅完全喪失對自己勞動的控制權,而且還喪失了對自身以及人格的控制權。除此之外,他們還因為「物化」這些奴隸,將這些奴隸將物品販賣,被批評在民主的路上走得不夠遠。
然而,也有學者認為,正是這種物化奴隸制以及對政治權利的限制讓參與政治的公民得以花大量的時間心力一起共同解決國家民族所面臨的問題。(如果我們對照如今許多民主國家的公民參與政治與投票的意願低落,我們不得不承認「平等」並不見有有助於「民主政治」的運作。)
另外,在公民之間依照財富來確定公民的權利與義務關係,形成亞里斯多德所謂的「金權政治」也是常被批評的重點。關於這點,如果我們再次考慮這些「五百斗」等級在雅典對抗波斯時所扮演的角色,或許會有另一種看法。
在雅典,最富有的公民不僅要擔任三槳座戰船的船長,負責戰船上的各種裝備,還要支付水手的酬勞。(當然,如果這些富有的公民真的沒有航海經驗,也可由專業人士替代。)
更重要的是,在西元前479年,希臘成功地擊敗強大的對手波斯之後,雅典人在他們的民選領袖伯里克利斯的呼籲下,學習「像情人一樣」,珍愛這座帶著「紫羅蘭冠冕」稱號的城市。從此以後,鞋匠和貴族平起平坐,由這些新民主的成員每兩年共同投票決定要不要參戰。
無疑的,波希戰爭間的民主雅典為希臘世界帶來了生氣蓬勃的鬥志。
從這觀點來看,雅典早期的民主文化就像海平面上旭日東升的太陽,鼓舞著分散各地的希臘人共同勇敢面對著強大敵人的威脅。
(以下為創作部分)
就在明道狗帶著報曉雞前往豬棚時,拿特鴨其實已經收到消息,搶先一步找小豬們商討對策。
「其實,你們不想上自由競技場參賽也可以。由於現在你們只剩下三隻小豬,我身為大金陵帝國的資源官員,可以撥出三瓶迷你水供你們變身。只是,你們變小之後,就無法取得大金陵帝國的公民資格。」拿特鴨用沙啞的聲音繼續鼓吹:「現在很多公民都不願意來參與公共事務,所以,照我看,這是最適合你們三位小豬的方案。」
「所以,變小以後,我們就可以自由自在,想去哪就去哪了?」小豬無害問。
「這我可就沒法替你們設想了。」拿特鴨說:「反正,你們變小之後,〈司馬遷〉還是會陪伴在你們的身邊、保護你們。」
「我?」被關在自由競技場的豬棚太久,〈司馬遷〉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可以做些什麼了。
「照我說,你們不可以輕易變小。」小稻草人赫赫說:「你們不明白做一個小人心裡多麼不踏實。」
「小人常戚戚。」〈司馬遷〉點點頭。
「反正,過兩天,就換無害上場了。」拿特鴨說:「無害,你自己決定要不要變小吧!」
「變小就變小。」無害說:「只要可以繼續活著就好。」
「這就對了!」拿特鴨又問小豬無益:「你覺得怎麼樣?我們已經排定,無名是最後上場的。」
「我再過一段時間決定好了。」無益問無害:「你變小後,打算做什麼?」
「不知道耶!」無害說:「我從沒變小過耶!」
「我還是覺得你不要輕易嘗試變小比較好。」赫赫忍不住插嘴:「我變小後,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那就什麼都不要做就好了。」無害說完,很堅定的告訴拿特鴨:「我要變小。」
「太好了!我這剛好有一豬份的迷你水,你快塗上吧!」
看著開心領取迷你水的無害小豬,拿特鴨很滿意自己的遊說成果,得意洋洋地離開豬棚,在前往美聲宮的路上遇見明道狗和報曉雞。
「我必須承認,你們的論點是對的。」拿特鴨向明道狗和報曉雞小小地承認了自己的偏見:「 只要給予適當的開導,勝利號上的小豬其實並不笨!」
「你對勝利號的小豬們說了什麼?」報曉雞驚訝地飛到半空中大叫。這讓明道狗因此受到驚嚇,反射性地彈跳到一旁。
「你們現在趕緊去豬棚,自然就會知道了。」拿特鴨得意洋洋地宣示:「總之,我已經替金陵獅王解決難題了。」
推薦參考書籍:
統治史(The History of Government) 作者:Samuel Edward Finer
文明的驛站:從底比斯到紐約 編者:John Julich Norwi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