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耽美】流浪者之王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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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他所信奉的神明

傍晚時分,相較於一般城市準備歸家休憩,商人和旅人居多的哈斯,正開始新的一輪熱鬧──餐廳、旅館開門招客,還有巷子裡的妓院也點起了燈。
「拼桌嗎?拼桌用餐送清涼飲料!」
「三菜一湯,三菜一湯──」
「先生,要來院裡看看嗎?要和你身邊的弟弟一起也行喔。」
桑帶著沙特離開入住的旅店,要到附近找地方吃飯。
沿街的喧鬧吸引了沙特的注意,他左顧右盼,似乎對甚麼都感興趣。但一會兒,又突然正正經經地目視前方,只跟著桑走。
「……怎麼了?」這樣的變化自然引起對方的注意。
沙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第一時間沒有回答。一直到他們找好餐廳、入座後,他才低聲解釋:「感覺自己……有點太幼稚了。」
「你本來就還年輕,而且是第一次來。」桑倒是不放在心上,並且還挺認真地回應,「正常的。」
少年人或許總是急著想要看起來更成熟一點,即使他們實際上擁有成年人所羨慕的青春。
然而他越是這樣說,沙特更加介意。調了調位子,試圖坐得更正一些。
也是這時候,沙特才觀察到:桑看似十分隨意地入座,但打從一開始,便是標標準準、頷首挺胸,好像這些規矩已經刻入骨髓,成為他自然如呼吸一般的存在。
該說不愧是騎士團的人嗎?
沙特問道:「這麼說來,騎士團挑選副團長的標準是什麼?」
「劍術、體術、馬術這些是必定的評量標準,作為騎士團的代表,這部分一定要服眾。」講完這些表面的項目後,桑刻意頓了一下,然後才接著往下講,「還有與團長的關係、對內對外的人脈。」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沙特的反應。
相異於桑對沙特「天真單純」的評價。
這個年輕人點點頭,「喔」了一聲,似乎能理解。並且還下了一句「那你真的挺厲害的」的結論。
──或許,沙特並不像他想的那麼不諳世事。
見這個話題似乎到底了,桑問起另一件事:「話說罪人窟的首領怎麼會派你來哈斯買東西?」
聽到「罪人窟」幾個字,沙特不是很開心地皺起了眉頭,但還是很快舒展開來,並不好意思地用手指蹭蹭鼻子。
「不方便回答嗎?沒關係,不想講的話,不用講就好了。」他以退為進。
沙特沉默一會兒,才開口解釋:「大概是……嫌我煩吧?」
「怎麼會?」桑失笑,第一反應是這個年輕人在騙自己。
沙特張手擺了擺以示無辜,「沒有騙你,大概是前陣子……啊、我不想說,總之,他一嫌我煩,就會故意派我去外面的任務。」
然而沙特不擅長說謊。他若是講到不該說的、不想講的,並不會用謊言遮掩,而是直白地省略、迴避掉。直球對決式地表明「不想說」。
「明白。」桑不細問下去,而是點點頭,接受了這個回絕。
──或許他應該繼續問下去,罪人窟首領與沙特的關係很特殊,這會是不錯的情報。他可以改個角度試探,他在騎士團有刻意學過一些社交套話技巧,這並非難事。
但是,在他表明不接著問的時候,沙特回以他一個輕鬆的微笑。
那個瞬間,不知為何,桑突然有種「這樣也好」的感覺。
他撕下餅的一角沾了醬吃,默默自我反省。
可能是基於心虛,坐姿又更正了一些。
結帳時,正巧遇上了夜晚的祭拜時間,他們只好在櫃檯稍作等待。
店主拿出一罐油,再取下高掛在牆面的月花枝。沾取汁液後,潑灑在店門口,喃喃著祝禱詞。
月神祭祀是這一帶最普遍的信仰,通常再根據地區,會混以杜阿、大貢等不同地方神的祭祀儀式,形成不一樣的習俗。哈斯作為一個多異鄉人的商人城市,可以看到各類不同的祈禱習慣。而旅人們來到這裡,也習慣了彼此的不同,大多都能找到一種比較折衷的方式,來完成自己的信仰。
於是同一時間,店裡的大家幾乎都暫停了動作,或雙手合十,或也拿出隨身的祭枝、祭油、寶石,或是原地跪下,和店長一同祭拜──除了沙特。
桑往旁邊站一步,好避開旁人的磕頭。他一手和在胸前,閉眼頷首,向店長灑油的東方致意。
沙特大概是在場唯一的異類。
他張著眼睛觀察,看所有人進行祈禱。有幾分好奇,也有幾分不在乎。嘴角似乎帶著一點笑意,但沒有發出聲來。
一直到離開餐館,沙特才問到:「桑,你在狄賽特城長大吧?也是信奉月神跟大貢神嗎?」
「是的。」講到神祇的名諱,桑習慣性地把手放胸口,稍微點頭致意,「加入騎士團時,隊員們都會向月神慕恩作宣誓,奉獻自己為正義而戰。」
沙特長長地「喔──」了一聲。
「罪……你們呢?你們是信奉什麼神?」講完自己,或許是基於禮貌,桑如此反問,並在開口時,把慣性的「罪人窟」給吞了回去。
沙特歪頭,眼珠子轉了圈,有些好笑的回答:「沒有啊。」
「嗯?」
「你既然說我們是『罪人』,又怎麼會有神蔭庇我們呢?」他問得直接而單純,理所當然。明明是自貶的言語,卻是讓桑啞口無言。
聽他這樣講,不知怎麼有點「不舒服」。
桑不知道自己是不喜歡沙特不以為意的語氣,還是居然有人「沒有信仰」的突兀感。如同進了鞋子的砂石,微小而不適。
「那……你們用餐前?」他沒有很好地整理句子,但沙特聽懂了他的問句。
「我們不謝神,我們會感謝當天值班負責食物的『人』。」他搔了搔自己淺棕色的短髮,想了會兒,努力拼湊出最貼近外人對信仰的理解,「我們不信庇佑跟賜福那套,但如果講崇拜的話……那我們應該是崇拜首領吧?你們聽國王跟神的,我們聽首領的。」
桑想起了那個深膚色的瘸子──高高在上、難以理解、故弄玄虛的傢伙。
他的修養讓他一時之間沒有開口接話,畢竟他的評論不會太好聽。
然而短暫的沉默也讓沙特讀到一絲不贊同。
「沒事,我也不懂你們拜月亮幹嘛,你不明白我為什麼只崇拜首領也行。」年輕人的眼神單純而直率,「莫錫教過我的,說人類就是這樣,都不一樣,還很難互相理解。」
「嗯……」桑不想要,但又不得不贊同這位首領說的話。他頷首,承認自己的錯誤,「他說得……很對。是我失禮了。」
「沒有啦!我也不懂你們啊,沒事的。」
如果說崇拜首領算是一種信仰,那沙特大概是祭司等級的了──他隨口又引來一句莫錫說過的話:「他也有跟我說:『就算不互相理解,只要能尊重跟不干涉,不同的人也可以一起生活。』是吧?騎士團副團長桑大哥。」
「嗯,是的。」桑這次點點頭,認可得很快。
刻意派人來哈斯,自然是要採買一些無法在岩石地和狄賽特獲得的東西:藥。
雖然被排擠於官方交易管道之外,但水、糧食、鹽巴、皮草這些物資,岩石地自有其獲取的管道,甚至武器、金屬這些管制品,都有一定的方法能取得。不過專業且稀少的醫用品,譬如止血粉、麻藥、退燒劑,就只能仰賴從第三方購入了。
商人行會職管的哈斯,正是罪人窟仰賴的進貨來源。
狄賽特城知道這事,但他們拿此沒轍──哈斯城就是不歸他們管啊?發了再多封公文過去,也只收到行會官腔又客套的藉口:「哎呀呀我們也不知道誰是犯人啊?來者是客。提高入城條件不利於生意,而且我們也沒有這樣的人力呢,真不好意思。」
但如果想直接派人來抓捕?抱歉、這嚴重違反哈斯的商人中立條款。
而且罪人窟就在狄賽特隔壁吧?何必來我們小小的哈斯城抓人呢?直接派兵攻打人家老巢啊?你們有自己的考量?那商人行會也有自己的考量呢。
狄賽特城的王與他的騎士團對此無計可施。
桑壓了壓因血壓上升而隱隱作痛的眉間,似乎了解了莫錫的「用心」。
從抓住他開始,到給他吃飯、上藥,和讓他跟沙特一起來哈斯買藥,這位罪人窟的首領都在跟騎士說:「看到了嗎?你什麼都做不了,放棄吧。」
……不、或許莫錫並非出於惡意的挑釁。
是夜。
桑坐臥在旅館的床上,被子蓋在腿腹間,以抵禦沙漠夜間的涼寒。
他看向同房安眠的另一人。眼神僅是稍作停留,又移開了。
為什麼莫錫要讓自己和沙特同行?
沙特並不是罪人窟負責到哈斯城採買的人。
這個年輕人更多應該是作為戰鬥、狩獵組被培養的,並且是首領身邊相當親近的人,卻被派來採買,並且還帶著狄賽特騎士團的他。
──罪人窟的王,是想要藉由沙特的天真,來軟化他嗎?
這幾天確實對沙特頗有幾分欣賞的下任騎士團副團長,在黑夜裡瞇起了眼,明顯有幾分不悅。
在哈斯的兩天很快就過去,他們馬上便要背著行囊踏上歸途。
一直迴避的話題,也終於提上檯面。
「我不會和你回罪人窟。」桑再次板起臉,嚴肅地說到:「差不多在克阿斯分開,我會向東回城去,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
他們終歸不是一路人,一直同行不免顯得可笑。
「好。」沙特也如桑所料,並沒有回絕。
說到底,罪人窟對他似乎真的沒有太高的敵意。
沙特獨自揹起所有得帶回家的貨物──這數量應該要至少由兩人負責的,但年輕人輕輕鬆鬆便扛起──掂了掂重量,確認沒問題後,便準備離城。
他們依然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少了來時路上的試探,但也沒有推心置腹的深入交談,仍有幾分保留。
一直到克阿斯時,桑準備往東。
「我回去之後,就是騎士團的副團長了。」他看向沙特──仍記著昨晚的對話,心裡仍有幾分不適──說道:「願月神在黑暗時照耀你,願祂保守你的前路……」
這是常見的告別祝福。
但從他提起「月神」開始,那股不以為然的笑意又浮現在沙特臉上。
桑繼續說完他想講的:「也願祂的正義彰顯在……你居住的地方。」
這話出自騎士團之口,是威脅呢?還是祝福?
沙特不擅於分析,桑此刻也還釐不清──可以確定的是,桑開口的時候並沒有惡意,他還刻意避開了「罪人窟」的稱呼。
他只是想到沙特這樣一個率直有為的年輕人,得回到罪人窟那種地方,還奉自家首領為神明,就覺得……略有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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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坑相連到天邊,厭世型斷更作者。一個愛說垃圾話,寫文特別慢,CP跟愛好非常雜,工作幹爆多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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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賽特城的騎士,你是在教罪人窟的犯人何謂『人間黑暗』嗎?」
他曾認為這是莫錫對沙特無涯的寵愛、特殊的信任,現在看來,這只不過是……首領大人的高高在上。
沙特自此不再跟莫錫講效忠的事,但他黏得比誰都緊。若是找著機會,就會替首領裝食物、換毯子、洗衣服、擦拭武器──對此、莫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沙特不要在他面前做這些事,便不會刻意阻止他。
「……你們不殺我?」 「為什麼要殺?」沙特不是很理解,「你沒有殺我們的人,我為什麼要殺你?」
「狄賽特城的騎士,你是在教罪人窟的犯人何謂『人間黑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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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特自此不再跟莫錫講效忠的事,但他黏得比誰都緊。若是找著機會,就會替首領裝食物、換毯子、洗衣服、擦拭武器──對此、莫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沙特不要在他面前做這些事,便不會刻意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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