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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到崔始源的公司上班,金鐘雲起了個大早,本想隻身前往,沒想到崔始源的座車早就等在樓下。
「早啊,鐘雲。」
崔始源臉上的酒窩深陷。
「要叫哥吧。」
金鐘雲板著臉回應。
「是,鐘雲哥。請。」
他繞到副駕,打開車門讓金鐘雲上車。
「以後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沒有老闆接員工這種事。」
仍然板著臉的金鐘雲,語氣嚴肅。
崔始源只當他是第一天上班,精神
緊繃,頻頻解說著工作內容不會太複雜,公司員工都很好相處之類的話,金鐘雲默不作聲,他只是故作冷默,不想表現的太隨和。
聽說崔始源找了個特助,崔母非常高興,覺得兒子總算決定認真經營自家的企業版圖。
崔始源想瞭解的、疑惑的、感興趣的關係企業,崔母全都毫無保留的提供資訊。看著塞滿了三個書架的資料,金鐘雲搖頭嘆息。
「沒關係,我陪你慢慢找。」
崔始源微笑著。
「沒法慢的,必須有效率的找出貝殼的下落,我們很怕你爸為了研究,把貝殼破壞。」
金鐘雲翻找資料的速度,異常快速,有時候還能邊準備早會的檔案、邊回手機訊息。
「金特助,真厲害。可以同時做好幾件事。」
崔始源的秘書偷偷從書架上抽出一個檔案夾。
「妳拿這個做什麼?」
金鐘雲的視線從電腦螢幕移動到檔案夾上。
「啊,沒事,我只是想試試金特助是不是真能一心多用。」
金鐘雲接過那個檔案夾,翻了翻裏面的資料,曺氏企業四個字,引起他的注意。
「崔氏跟曺氏有合作關係?」
他問秘書。
「是的,不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金鐘雲點點頭,等秘書離開,他拿起手機,輸入原皈生技四個字。
原皈生技公司的標誌是一個粉紅色的貝殼,含著一顆星星狀的白色珍珠,公司營業項目有藥品、醫療器材跟醫美相關產品跟療程。醫美項目,內容標榜著細胞再生,但營業狀態標記著,停業中。
公司地址位於濟洲島,分公司卻散布在法國馬賽跟夏威夷,還有英國惠特比。
金鐘雲顫抖了一下,惠特比是他跟崔始源初識的地方,而當年曺圭賢差點葬身的地點正是夏威夷。
他合理懷疑,崔始源的父親應該早就知道人魚族的存在,甚至暗中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會議結束後,崔始源走回辦公室,看到金鐘雲眉頭深鎖,拍了拍他的肩。
「走,喝杯咖啡,放鬆一下。」
他帶著金鐘雲到一間歐洲宮廷風的咖啡廳。
「總經理,我想請兩天假。」
就職不到一個月,金鐘雲就開口請假。
「私底下叫我始源就好。請假的原因是?」
「私事。」
金鐘雲拿起咖啡,吹了吹,喝了一小口,眼神閃爍。
崔始源不再追問,只是輕描淡寫的說,未來可能不太好請假。
「公司派我到各地分公司考察,以後會常出差。」
金鐘雲點點頭,拿起杯子急著喝完,無奈貓舌頭怕燙。
「以後點冰咖啡吧。」
好不容易喝完,他匆忙離開,單身前往近郊海邊,脫了衣服,縱身跳下懸崖。很久沒有徜徉大海,金鐘雲開心的以著海豚跳的姿勢不斷往前衝。
下半身七彩的鱗片在陽光的照射下,異常耀眼,不到一天,他已經到達惠特比。
全力衝刺的結果就是累得半死。他躲在海底的岩洞中休息,半夜才走上沙灘,尋找臨近城市ㄧ間名為起伏的酒吧。
一踏進酒吧,金鐘雲就被吧台後方霓虹燈管描繪的頭像吸引。
金鐘雲坐在吧台正前方,點了一杯維也納咖啡。
「來酒吧點咖啡的客人,還真的少見。」
一頭及肩黑髮、臉上帶著小梨窩的酒保碎唸著,煮咖啡的動作卻絲滑嫻熟。
「請問那個頭像是誰?」
金鐘雲好奇的問。
「我也想知道。」
酒吧將咖啡杯推到他面前。
「不是你擺設的?」
「是我啊,只是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做這個,它只是一個常在我夢裏出現的人。」
「冒昧請問您的大名?」
「是真的很冒昧,如果不是看到你純真的眼神,我會以為你想釣我。」
酒保咧嘴ㄧ笑,迷人的小梨窩更加明顯。
金鐘雲連忙揮手否認。
「你好,漂亮的人兒,我叫朴正洙,敢問尊姓大名?」
他伸手要跟他握手。
「你好,我叫金鐘雲。」
他禮貌回握,三秒放手。
「韓國人?」
朴正洙眼裏有光。
金鐘雲點點頭。
「來觀光?」
「是啊,順便打聽一下原皈生技在哪?」
「原皈生技?為什麼要找這個公司?」
「聽說它醫美做的不錯。」
「你長得這麼好看,不用整吧。」
朴正洙伸出手指在臉前刷了幾下。
「不是要整型,是想買它的保養品。」
金鐘雲解釋著。
「這樣啊,不過我聽說原皈不對外開放,要加入會員才能消費。」
朴正洙轉動著調酒杯。
「怎麼加入?」
金鐘雲把臉湊近,朴正洙不但沒有躲開,還將臉往前懟。
「你的眼睛是兩個顏色,跟我的夢中人一樣。」
朴正洙瞳孔震動,金鐘雲倒抽一口氣,慌張起身。
「別走,你不是想知道怎麼加入原皈的會員嗎?」
他抓住金鐘雲的手臂,金鐘雲想甩也甩不開,突然,朴正洙拿起裝滿啤酒的杯子,朝他下半身潑去,金鐘雲驚呼一聲,本能反應跳開,另一隻手擋在大腿前方,這些無謂的閃躲,並沒擋下多少灑在身上的啤酒,金鐘雲懊惱的望著漸漸變化的皮膚,一件西裝外套正巧圍上他腰間。
「始源!」
他像看到救星似的,笑得臉上掛著一顆愛心嘴。
「朴叔叔,怎麼這麼不小心。」
崔始源的表情似笑非笑。
「始源?唉,說好要叫我哥,這是你朋友?」
朴正洙看到崔始源很是訝異。
「是的,正洙哥,有布嗎?給我朋友擦擦。」
朴正洙丟了一條毛巾給他,他蹲下幫金鐘雲擦拭腿上的啤酒,金鐘雲臉紅的一把搶過毛巾。
「我自己可以,謝謝。」
他低頭看到腿上出現幾片七彩魚鱗,趕忙拉起腰上的西裝外套遮掩。
「正洙哥,我先帶我朋友回飯店換衣服,有空再來捧場。」
「好啊,很久不見,明天晚上我請客,ㄧ定要來啊。」
朴正洙看著金鐘雲搖晃的背影出神,腦海裏浮現夢中常出現的美人魚身影。
夜裏,那個跟金鐘雲一樣有著一頭銀白色披肩長髮跟紫藍色異色瞳的人魚,擺動著七彩鱗片的尾巴,再度出現在朴正洙的夢裏。他的眼睛比金鐘雲圓亮,笑容帶著些許挑逗,纖纖玉手比著心型,眼神卻無比的悲傷。朴正洙總是在那人魚轉身離開時,哭著醒來。
金鐘雲跟著崔始源走出酒吧沒多久,就停在路旁喘氣。
「我走不動了。」
崔始源發現金鐘雲的膝蓋併在一起,原本只出現幾片魚鱗的大腿,現在有1/3的面積都被七彩顏色覆蓋。崔始源二話不說,將他打橫了抱起。
「喂,你幹嘛?放我下來。」
「要快回飯店,讓人發現你就危險了。」
金鐘雲害羞的將臉埋進崔始源胸前,直到抵達房門口才敢抬頭。
「謝謝你,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在起伏酒吧?」
金鐘雲坐在沙發上,拿著毛巾擦著腿。
「我聽到你跟秘書的對話,也看了那個檔案夾。我怕你遇到危險,所以就跟來了。」
崔始源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畢竟這行為説好聽是關心,說難聽是跟蹤。
「那你有看到酒吧裏的那個臉譜吧。你覺得是誰?」
「希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