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之一．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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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修志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艾斯坐在旁邊的沙發玩手機，譚奕德站在窗邊不知道和誰通話，不知道婦女和嬰兒是不是也平安無事？

「兄弟！」艾斯看見徐修志動了一下，他忍不住大叫，然後放下手機、走到病床旁邊。

「幹……你好吵，為什麼你看起來沒事，結果我躺在這裡，難道變弱的人是我？」徐修志輕鬆地從床上坐起。

就這樣一個起身的動作，徐修志被自己嚇到了。這是怎麼回事？他看著自己的手臂，手臂看上去只有淡淡的疤痕，接著他輕拍身體和大腿，全身骨頭哪裡有斷裂過的樣子，他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疼痛，而且他居然覺得自己變得比之前更加強壯。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們真的有被卡車撞到嗎？！」徐修志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他還記得那片綠色光芒，也記得光芒之中有個模糊的人影，所以他不是做夢，事情是真的發生了。

結束通話的譚奕德走到病床旁邊。「你們的確出車禍了，一輛失控的卡車先是擦撞小客車之後，筆直地衝向你們。根據目擊者的描述，艾先生護住婦女和嬰兒，成為婦女和嬰兒的救命護墊，然後你是企圖擋下卡車。」

「我也記得是這樣，但是我身上的傷怎麼都不見了，而且艾斯怎麼會活跳跳的？」徐修志記得有人拯救了他們，不過他身上的傷怎麼會只剩下疤痕？！

「幹……有什麼好質疑的，我很強壯好嗎？！」艾斯一拳搥在徐修志的大腿上，當然他是知道徐修志已經沒有大礙，所以他才放心大膽地搥下去。

徐修志做勢要反擊，但是讓譚奕德擋了下來。「現場多名目擊者都看到卡車衝向你們，不過卡車居然在你面前停下來，就連卡車司機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再加上關鍵的路口監視器壞了，目前完全沒有人知道卡車是怎麼停下來的，所以警察晚點會再來和你們做筆錄。」

艾斯原本以為是王出手讓卡車停下來，畢竟他的這位大哥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不過王沒有告訴他到底是誰救了徐修志，因為連王也不認得這號人物。

「大概是菩薩或佛祖吧？也只能是菩薩或佛祖吧？！」艾斯坐回沙發上、低頭繼續玩手機。

徐修志也只是點頭表示認同，有些話不能在艾斯面前說，因此他給了譚奕德一個眼神，關於那片綠色光芒與模糊的人影，就讓他們私下再討論。

在徐修志的堅持之下，他只在醫院待了三天就出院，因為在醫院的每一分鐘都讓他如坐針氈。

醫院就是人生的縮影，有著生命的誕生，也有著生命的逝去，因此有人歡欣，也有人傷悲，但是對於徐修志而言，噁心大過於一切。

不分白晝或黑夜，總是會有天使出現在窗邊，甚至有些天使居然飄到徐修志的病床邊，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他。

先前的徐修志可能會緊閉雙眼或是假裝看不見天使，但是現在的他不再心生畏懼，反而是用鄙視的眼神回敬祂們。如果他懂得怎麼將無形的氣化為有形的氣，他一定會出手驅逐這些號稱天使，卻讓他感到十分厭惡的生物。

除了天使之外，有兩道模糊的光影不時出現，祂們穿梭來回各個樓層，顯得相當忙碌。

徐修志暗中觀察那兩道模糊的光影，那兩道模糊的光影也察覺到他的注視，但是那兩道模糊的光影不以為意，保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態度。

徐修志就這樣默默地觀察那兩道模糊的光影，然後他發現一件相當詭異的事情。只要病人被醫生宣告死亡之後，模糊的光影隨即飄到病床邊，並且對著已經過世的病患做些手勢，引導出病患體內的一縷幽光，接著就離開。

徐修志不清楚那一縷幽光是什麼，但是很顯然的不是體內的氣，不過模糊的光影為什麼要取走一縷幽光？！

人生是要多難，怎麼會有一堆問題，而且是一不小心就會出現的那種。

徐修志站在走廊上，努力把看見的一切化作文字傳給譚奕德，關於這些無法解釋或是不理解的問題就全部丟給譚奕德吧！

忽然一股冷風迎面而來，徐修志知道令人厭惡的生物又出現了。他正準備用力瞪向天使的時候，天使們越過他直接進入病房，隨後兩道模糊的光影也以飛快的速度趕來，一前一後、天使與模糊的光影進入同一間病房。

徐修志迅速跟上、走到病房門口，只見天使們與模糊的光影大打出手，祂們居然是敵對狀態，這下有趣了！

天使們在數量佔上風，兩道模糊的光影被牽制、沒辦法接近病床，只能眼睜睜看著其中一名天使，先是全身發出耀眼光芒，猛然地將雙手貫入病患體內，接著將一縷幽光從病患體內用力拖出，然後在幽光上面施加一個光圈，光圈緊緊地束縛幽光。

徐修志驚訝地看著那一縷幽光，那一縷幽光還連接著病患體內的氣，他不明白背後有翅膀的生物到底在幹麼，但是他能夠分辨這兩種取出幽光的手法截然不同。

模糊的光影再次出手，一甩手、光球脫手而出疾射正在取出幽光的天使，但是隨即在半途就被其中一名天使以白色的羽毛擊碎為光粒。

負責取出幽光的天使加快速度，愈來愈多的氣從病患體內流向被取出的幽光，只見氣繞行幽光逐漸形成軀體，而且外觀面容與躺在病床上的病患一模一樣。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了，看樣子是沒辦法阻攔天使們，兩道模糊的光影互看一眼，然後迅速退出病房。

一切只差最後一個步驟，天使輕輕碰觸由幽光與氣構成的軀體，只見一對潔白的翅膀剎時從軀體的背後向外延伸展開。

徐修志張口結舌地看完整個過程，難道這就是天使的誕生？！

其他天使們引領新加入的天使離開病房，其中一名天使來到徐修志面前，近距離地看著徐修志。

『你的能力相當強大，你也可以加入我們。』

冷冽清晰的聲音傳入徐修志的腦中，反而讓他回過神來，他惡狠狠地瞪了天使一眼，然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