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之一．第三章

便利超商。

徐修志手中捧著一杯熱咖啡，他需要讓腦子變得清醒，畢竟今晚發生太多從未遇過的事情。

坐在徐修志身旁的男人從皮夾拿出名片。「其實你是看得見吧？在我第一次看見祂們的時候，我的反應和你一樣，整個人驚呆了。」

徐修志接過名片、看了一眼，隨即放進皮夾。「你所謂的祂們是背後有翅膀的生物嗎？白色羽翼……很像天使的那種。」

「祂們就是天使。」男人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是看著玻璃窗外面。

對！在夢裡面的天使也是長那個樣子，不過……天使在吸取屍體散發的白色霧氣？徐修志簡直無法相信他剛才看見的生物就是天使。「我剛才看見的生物真的是天使？為什麼我覺得那是妖怪？你應該有看見祂剛才在做什麼吧？！祂在吸屍體散發出來的白色霧氣……祂是妖怪啊！」

男人終於轉頭看向徐修志，並且用眼神示意要他注意音量。「如果你願意加入我們，我可以告訴你更多關於天使與妖怪的事情。當然……如果你只是想好好地過著一般人的生活，我也可以協助你。」

徐修志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我就是只想過著正常的生活，那些天使或妖怪都不關我的事情，現在就協助我！立刻！馬上！」

男人看著徐修志，緩緩地嘆了一口氣。「平凡的人已經有幾十億，這個世界最不需要的就是平凡的人，反而是像你這樣擁有異能的人才必須被重視，畢竟這個世界的各層面或多或少需要我們幫忙維持平衡。」

徐修志皺起眉頭。「我完全聽不懂你想要表達什麼？如果我沒有……看見剛才那件事，我一定把你當成精神異常的人。」

男人露出尷尬不失禮貌的笑容。「你的朋友正往這裡走來，我想我們可以再約個時間好好聊一下。」

徐修志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他選擇繼續坐在超商內，等著驗證男人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如果艾斯真的進來超商，我……』

艾斯先是隔著玻璃窗給了徐修志一記中指，接著走進超商、買了一瓶啤酒。「幹！居然把我丟在那麼恐怖的地方，拎杯差點把膽都吐出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是剛才那個男人告訴你的吧？！」徐修志的思緒又陷入混亂狀態，怎麼會發生這麼多光怪離奇的事情，難道剛才坐在旁邊和他說話的男人能夠預知未來？

艾斯把手搭在徐修志的肩膀上，同時露出一臉正經八百的表情。「誰？是哪一個男人？還有你是不是被嚇傻了？我覺得我們不在同一個頻率上面。」

「幹！白爛。」徐修志忍不住笑出來，緊繃的情緒得到釋放。

艾斯挑眉看著徐修志。「還笑得出來就代表沒事，我還以為你真的嚇到變成傻子。如果沒事就來去搭捷運了，不過這間超商冷氣也開太強，不是說要拯救北極熊嗎？！」

冷？不會吧？！這一次是避無可避了，徐修志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那個生物距離自己很近。

那個生物會從哪裡出現？會不會一轉頭就臉貼著臉？徐修志的腦海閃過無數個可怕的念頭，他閉上眼睛、儘可能地保持冷靜。

來了！就在玻璃窗外面，一雙毫無血色的赤足從上方緩緩降下，四周的溫度也隨著赤足逐漸降下而變低。

既然已經避無可避，那就正面迎敵吧！

徐修志深吸一口氣，猛然地睜開雙眼看向玻璃窗外。他看見睥睨的眼神與高傲的神情，還有一抹輕蔑的笑容。

徐修志努力維持臉部表情，就算玻璃窗外的生物直盯著他看，他也不想露出慌亂的樣子，可是他的心臟跳動得好快，快得令他無法呼吸就要窒息。

此時此刻的徐修志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度日如年、如坐針氈，現在的他就連一秒都覺得漫長，他真的撐不下去了……

看著眼前的生物緩慢地拍動白色羽翼，徐修志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一陣一陣的冷風，玻璃窗根本擋不住迎面而來的恐懼。眼前的生物真的是天使嗎？為什麼他只剩下絕望……

就在徐修志撐不住即將崩潰的時候，玻璃窗外的生物忽然轉頭看向另一邊，沒多久便轉頭回來看著他，然後冷冽清晰的聲音傳入他的腦中。

『你很特別。』

徐修志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玻璃窗外的生物已經拍動白色羽翼迅速飛離。

總算離開了……徐修志像顆洩氣的皮球垂下肩膀，但是不到三秒鐘的時間，他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朝向這裡走來。

徐修志雙手撐著額頭、假裝低頭沉思，好累……身心靈澈底感到疲憊，為什麼這種光怪離奇的事情會發生在他的身上？他真的無法理解。

那股力量愈來愈接近了，徐修志在心裡大聲吶喊。『拜託！不要停下來，繼續往前走吧！』

一秒、二秒、三秒……十秒，在確定那股力量沒有停下來之後，徐修志鼓起勇氣看往那股力量離去的方向。

徐修志雙手握拳、低聲吼叫。「幹！拎杯差點閃尿！」

艾斯伸手攬住徐修志的肩膀、輕輕拍著，他知道這些事情恐怕只是個開端。「兄弟……今晚就到我家睡覺吧！明天睡醒之後，再一起去行天宮。」

徐修志無奈地點頭，今晚發生太多事情，他的確需要有人陪伴。

就在徐修志站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看見邀請他加入神祕組織的男人從玻璃窗外經過。男人走得相當急、似乎在找尋什麼……那個方向……難道是先前那股強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