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之一．第廿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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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之後，王與陶然率先離開會議室。在踏出會議室之前，王回頭看向蛇妖，接著在陶然耳邊低語。

徐修志迅速走到蛇妖旁邊，他就像是個孩子看見糖果和玩具，臉上藏不住的喜悅、眼裡充滿期待。「涂先生還記得我嗎？我們在行天宮見過面，就是你用光束甩飛天使的那天。你真的太帥了，三兩下就甩飛那群背後有翅膀的生物，你可以教教我嗎？」

譚奕德連忙跟上他們，一把拉住徐修志。「不要提出莫名其妙的請求，不要讓涂先生產生困擾。」

蛇妖微笑。「如同我在會議上提到的，我希望更多人熟練氣的吸納，並且增進體內的氣。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們安排時間，讓我們能夠互相幫忙，在短時間內都能大幅度成長。」

「真是太好了，我現在就去告訴會長。等到排定時間之後，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譚奕德向蛇妖鞠躬致謝之後，一把拉住徐修志往現任會長的方向移動。

計劃想要成功，蛇妖就需要這些人，不然光是憑他自己是不夠的，所以他得先讓這群人的能力大幅度提升。

在計畫開始運轉之前，有一件事情迫切地等著蛇妖處理，團隊必須避免多頭馬車的情況發生，因此他得先讓另外兩個強大的妖怪俯首稱臣。

蛇妖緩緩地走向會議室門口，就在他踏出會議室的同時，他看見陶然站在通道的另一端，看樣子是要在這裡開戰？

陶然衝著蛇妖露出一抹邪笑，接著緩緩地舉起手臂、手指微動，數把由氣凝聚而成的飛刀憑空出現。下一秒大手一揮，飛刀疾速射向蛇妖，來吧！開戰！

在飛刀射出的瞬間，陶然揮動雙手再次將氣凝聚成飛刀。他知道對手沒有那麼容易拿下，光是一波的攻擊肯定不夠，至少要連續三波……

第一波攻勢尚未抵達，陶然便操縱第二波的飛刀攻擊蛇妖，只見飛刀在空中畫出完美的弧度，以左右夾擊之勢襲向蛇妖。

蛇妖向前移動，他筆直地走向陶然，他完全不在意那些飛刀，現在的他只想以最快的時間讓對方臣服於自己。

蛇妖閉上眼睛、抬起手臂，他不需要一直盯著疾速繞行的飛刀，也無須害怕看不見敵人，只要能夠感受到氣流的變化，他就能掌控周遭的一切。

雖然眼下只有陶然發動攻擊，但是蛇妖心裡明白還有一個王，王沒有離開辦公室，他仍然感覺得到王的氣息，那是一股蓄勢待發、蠻橫凶悍的力量。

等到蛇妖睜開雙眼的同時，他也張開手掌，一堵氣牆出現在通道中段，成功攔下陶然的第一波攻勢。

飛刀擊中氣牆產生聲響，原本在會議室討論的眾人連忙走出會議室。

「居然在這麼小的空間開打，他們是要怎麼開大絕？」現任會長興味盎然地看向蛇妖與陶然，讓人感覺得出來他相當地激動。

譚奕德難以置信地看著現任會長，這時候不是應該要設法中止戰鬥嗎？為什麼現任會長的語氣帶有些許的興奮？「會長……我們真的不用想辦法阻止他們嗎？」

現任會長的目光沒有離開過蛇妖與陶然，他才不想錯過難得一見的戰鬥，說不定一輩子就這麼一次，機會難得一定要把握。「像這種精彩的戰鬥不是每天都有得看，你以為到處都能看到妖怪打架嗎？我們能夠看現場就該心存感激，而且我不敢去勸架啊！要是不小心掃到颱風尾，你就有新的會長了。」

蛇妖距離陶然愈來愈近，陶然的雙手凝聚黑色的霧氣。譚奕德趕緊要在旁邊看戲的徐修志去找王，除了王以外，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可以阻止蛇妖與陶然。

在徐修志打算走進另一間會議室的同時，陶然迅速舉起手臂、雙手掌心互相拍擊，黑色的霧氣瞬間迸裂成無數的黑球，黑球如同子彈般射向蛇妖。

蛇妖再次擺動手臂，向前、向左、向右化出氣牆，一舉擋下從左右兩側襲擊的飛刀，可惜正前方的氣牆沒能成功擋下黑球。

黑球接連擊中蛇妖，無數的黑球在蛇妖身上炸裂，濃厚的黑色霧氣澈底籠罩蛇妖，同時遮蔽在場眾多異能者的視線，讓人無法看清楚黑霧中的身影。

戰鬥還沒結束，陶然的第三波攻擊不是結尾，而是通知展開新一波攻勢的訊號。

一條人影從另一間會議室竄出，王的雙手凝聚黑色霧氣，單腳發力、猛然一踏，身形如同箭矢射入黑霧當中。

黑霧瀰漫像是形成另一個空間，三條人影就在小空間內來回過招。

王與陶然曾經是搭檔多年的老戰友，在深山隱林攜手抗衡其他妖魔，雖然已經相隔多年未見，但是合作默契如舊。

不過儘管王與陶然合作無間，卻始終無法輕易拿下蛇妖，戰鬥就這麼陷入僵局，但是隨著時間過去，蛇妖覺得是時候做個了結。

蛇妖一個閃身切入王與陶然之間，著實給了王與陶然一個合擊的機會。

送上門的肥肉豈有拒絕的道理，站在蛇妖身後的陶然立即一躍而起，他的雙手凝聚大量的氣，並且打算以居高臨下之勢，再一次將氣化成無限黑球，他要一舉將蛇妖擊倒在地。

正面迎戰蛇妖的王更是不遑多讓，他的雙手凝氣化形成為刀鋒，只見他先用手刀向前一劈，數道弧形氣勁襲向蛇妖，接著他踏步衝向蛇妖。

王與陶然的實力遠遠超出蛇妖的預期，他沒有料到如此強大的妖怪居然隱匿在人群之中，而且他們的本性應該不差，否則怎麼會願意出面協助人類？

蛇妖的嘴角微微上揚，他擔心的最後一件事情有解了，接下來他只要成功降服這兩名強大的妖怪，然後他就能放手一搏、推動計畫。

就在蛇妖凝氣收放之間，綠色光芒以自身為中心向外擴散；當綠色光芒觸擊弧形氣勁與黑球的那一瞬間，弧形氣勁與黑球被震碎成為光粒、消散於空氣之中。

王心中一凜，原來是在那場車禍遇見的人，可惜這一招對他無效。

綠色光芒籠罩的範圍是蛇妖設下的氣場範圍，照理來說在範圍內的人類是無法動作，甚至會感覺時間已經呈現靜止狀態，但是王與陶然不是一般人類，而且也不是普通的妖怪。

王與陶然前後夾擊蛇妖，正面有王以凝聚氣勁的手刀劈向蛇妖，而在背面的陶然全力將氣灌注拳頭、揮向蛇妖的頭頂。

只見蛇妖轉為側身，雙手平舉、手掌張開，這是他近年來第一次加大氣場力度。

綠色光芒更加熾烈，王與陶然感覺到自己被束縛了，他們的身體被一股強大的氣包覆住，使得他們的動作陷入靜止狀態，難道這才是蛇妖真正的實力嗎？

強大的氣場迫使王與陶然跪倒在地，陶然知道這場戰鬥就到這裡了，不管怎麼掙扎都是枉然，他選擇放棄抵抗，他認輸了。

蛇妖沒有讓王與陶然跪倒在自己的腳邊，他只是想要降服眼前的兩名妖怪，讓團隊避免多頭馬車的情況發生，讓計畫能夠順利地進行，他完全沒有打算讓他們產生被羞辱的念頭。

王轉頭看向站到一旁的蛇妖，他知道自己也該認輸了，只是為什麼到現在才發現……站在綠色光芒中的蛇妖似曾相識？這個畫面竟然和當年如此相似。「大仙……是你嗎？我是小黃鼠狼啊！」

陶然驚訝地看向蛇妖，難道眼前的人就是救過王的大仙？他聽過王述說大仙有多麼的強大，今日一戰的確是親身體驗了所謂的強大。

「小狼？！」蛇妖連忙解除王與陶然的束縛，並且扶起他們。

等到綠色光芒與黑色霧氣消散退去之後，這場戰鬥澈底結束了，雖然辦公室的人們不知道後半段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至少結局是好的。

徐修志快步走到艾斯身旁。「怎麼會突然打起來？」

看著艾斯沒有回話，還被賞了一記不耐煩的眼神，徐修志才驚醒過來，現在還是王在掌控艾斯的身體。方才的戰鬥太過精彩，他居然看到忘記這件事情。

王難掩心中的激動，他沒想到居然可以再和蛇妖見面。「大仙過得可好？我們已經太久沒見，久到忘記究竟是多少年，不如現在就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蛇妖微笑點頭。

世人總以為妖魔冷血無情，那是因為人類從不試圖瞭解。如果真的願意放下成見、彼此敞開心胸，屆時即會明白，人類和妖魔沒有區別。

眼前的王不太一樣，不僅是語調柔和許多，就連眼中的戾氣也淡去不少。這些細微的改變讓徐修志感到訝異，雖然不清楚是什麼事情讓王產生變化，但是他明白一定和剛才的戰鬥有關。「算我一份！」

陶然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徐修志，一般人遇見妖怪多半是害怕，即使是這個組織的成員也是心存敬畏，可是眼前的人怎麼會是急著和妖怪打好關係？！

王瞥了徐修志一眼，語氣恢復以往般的冷淡。「那就你負責買單，剛好趁這個機會好好感謝大仙。你還記得幾個月前的那場車禍嗎？是大仙出手救了你。」

「真假……真的是涂先生救了我……」徐修志睜大眼睛看向蛇妖，腦中快速回想當日發生車禍的情景。他依稀記得就在身體開始崩解的時候，有股氣流注入他的體內，接著身體以最快的時間復原。雖然他努力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救了自己，但是只看到一片綠色光芒。

果不其然一切如同徐修志猜測那般，的確是蛇妖在車禍中出手拯救了他，他伸出雙手用力握住蛇妖的手。「真是太感謝您了，請務必讓我好好招待您。」

「最好是用你的性命報答大仙，如果大仙沒有出手相助，說不定你已經被轉化成有翅膀的生物，我記得有一陣子那群有翅膀的生物特別關注你。」王一邊說著、一邊扯開徐修志握住蛇妖的手。

有翅膀的生物……徐修志知道王指的是天使，而且王的話讓他想起一件事情，他已經很久沒有夢見被天使圍攻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加入組織之後嗎？還是車禍之後？都不重要了，反正他知道未來已經改變，相對的連同他的未來也發生變化。

該暫時離開這裡了，換個地方繼續好好地敘舊。王給了陶然一個眼神，接著看往徐修志身後的方向。「別讓那傢伙跟來，有些事情不適合讓太多人類知道。」

徐修志轉頭一看，原來王說的那傢伙是指譚奕德，他只好對譚奕德揮揮手，接著指向手機，然後離開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