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哥 16-上課不要打手槍

又過了一個禮拜，這個禮拜過得……該怎麼說呢，這算好事還是壞事呢？就是我老哥新收的那三個小弟，也就是我的同班同學，戴哲軒、王淞浤還有陳銀裕，這一整個禮拜他們總是會主動來找我，上廁所找我、吃午餐找我、體育課打球找我、總之不管有什麼事情他們總會叫上我一起，我們四個人好像就被班上的人劃成一個團體，雖然確實不再是孤單一個人，但好像也多了一些小麻煩。

我跟他們不是同一類人，他們就是那種混混學生，而我則是標準好學生，跟他們在一起時有時他們的言行好讓我煩惱，例如他們會去欺負捉弄其他同學，還會跟老師唱反調之類的，身為好學生的我自然看不慣這種行為。但他們確實對我很好，雖然是我老哥叫他們當我朋友的，但他們跟我相處倒也沒有尷尬或有距離感，他們三個都挺率真的，似乎真的把我當朋友。而且可能是因為他們老大是我老哥，所以他們對我說的話似乎有那麼幾分遵從，總而言之，這樣一個禮拜相處下來，我發現自己好像是個姊姊還是媽媽似的，因為我總勸他們不要抽菸、不要跟老師頂嘴、不要欺負同學、要好好念書什麼的，可能也是因為我比同齡人成熟一點的關係吧，我對他們彷彿有一種照顧的感覺。

不過比起我，他們還是更喜歡我老哥，他們常問我有沒有要去找我哥，他們也想一起去，哲軒和淞浤總是在找機會接近我老哥，而銀裕仍舊一樣，默默不語的跟在一旁。而我老哥也算挺照顧他們的，我以為老哥會把他們晾在一旁，沒想到老哥還會想到他們，例如老哥在學校偷抽菸的時候會找他們一起去，或是翹課的時候也會找他們，他們還會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拜託，我誰啊？怎麼可能會抽菸翹課，我也勸過他們不要去，不想唸書至少也不要學壞，但他們是那種血氣方剛的笨蛋男生，怎麼聽得進去呢。

今天下午有童軍課，童軍課老師都讓我們分組坐，我自然被淞浤他們找去一起坐。童軍課是很輕鬆的課，大家都很喜歡，然而就算是這樣輕鬆的課淞浤他們還是不好好上課，在一旁聊著天，銀裕則趴在桌上睡覺。因為坐在一起，哲軒和淞浤的聊天內容我都聽進耳裡了，他們在討論哪個色情網站比較好看，然後從色情網站討論到打手槍這件事，討論內容露骨毫不避諱，從打手槍的次數到打手槍的方法，結果到後來他們竟然開始「實際操作」！天啊，上課打手槍這件事我以為只會在電影和小說發生，但現在他們真的在我旁邊打手槍啊！

他們本來各自伸進去打，到後面變成互打，天啊，越來越瘋狂了！我盡力不轉頭去看，但我的眼睛卻不受控制的一直瞄過去，而被這樣色情的景象給影響，我竟不知不覺地也勃起了，老天鵝啊，兩個男生在我旁邊互打手槍我怎麼受得了，但幸好，下課鐘聲響起讓我拉回了些理智，我本以為下課了他們會停止，但沒想到他們的魔爪伸向了我。

「瞬風，要不要一起尻？給別人尻很爽欸！」淞浤對著我說。

「不要！你們兩個色鬼快給我停止！」

「你會打手槍嗎瞬風？」哲軒問我。

「不會啦！你們兩個回去你們的位子！已經下課了！」

「你不會打手槍的話我們來教你啊！阿浤來，我們來幫他轉大人！」

「好！」

「喂！你們幹嘛啊！」我見他們兩個站起身向我襲來，我大驚失色。哲軒從我後面把我抓住，雙手架著我的雙臂，雙腳勾住我的雙腿，我的四肢被他固定住，淞浤則在我前面摸著我的下體，我大叫著，而其他同學一直看，看得我好羞恥，「哈哈！原來他早就勃起了！」淞浤說。

「看我們打手槍就勃起囉，你自己也很想打嘛！」哲軒說。

「啊！你們滾開啦！變態！」我不停掙扎，但沒什麼用，正當我想著該怎麼辦時我聽見玻璃破掉的聲音，所有人都被嚇到了，淞浤他們也停下動作往聲音的方向看去，我也看過去，只見老哥一臉冷峻嚴冽的表情，一手舉在破掉的窗戶上，原來是老哥把玻璃窗給打碎了，而小黑哥則在一旁一臉困擾的表情。

「哎呀呀，死定囉。」小黑哥搖搖頭說。

「你們兩個，就算有遺言我也不會讓你們說的。」老哥從破碎的窗口上扯下一片尖銳的碎玻璃然後朝我們走過來。

「靠！你們兩個快跑！」我立刻從哲軒身上掙脫，然後衝到老哥面前攔住他。「老哥冷靜點！我沒事啦！我們只是在玩而已！」我笑嘻嘻地跟老哥說，想用笑容緩解這一場危機。

「滾！」老哥把我推開。

「嚴哥抱歉啦，我們只是在跟瞬風玩啦，沒有在欺負他！」淞浤說。

「對啊嚴哥，抱歉抱歉啦，只是開個小玩笑而已，以後不會了啦！」哲軒說。

「還是得死。」老哥的聲音冷得跟冰一樣。

「你們兩個先離開這裡，快啊！」我從後面抱住老哥想制止他，但老哥力氣跟牛一樣，我就算從後面抱住他我還是被他拖著走。「小黑哥，幫我！」

「抱歉小風，我也覺得他們該受點懲罰，連我都沒碰過你的雞雞，憑什麼他們可以碰呢，而且還是強迫你的，這我也沒辦法接受喔。」小黑哥雙手抱胸說的義正嚴詞，我聽了整個人都無語了。

「不是這個問題吧！」我整個人炸起來了，什麼雞雞不雞雞的，完全搞錯了吧！是吃到老哥的口水嗎！「老哥！冷靜點啦！」

「嚴哥！」此時一聲中氣飽滿又附帶磁性的聲音大聲響起，我轉頭一看，原來是銀裕站了起來，大家的目光都被他吸過去，只見銀裕快步走到老哥面前擋住他，「有事我來擔。」

「跟你無關。」老哥斜眼看著銀裕。

「他們是我兄弟，兄弟有事我就有事，有事我來擔。」銀裕眼神剛毅堅正的看著老哥，那個眼神，還真帥氣。

「呵！很有骨氣嘛，那就來看看你是真的有骨氣還是說說而已！」老哥一手抓著銀裕的領口一手舉起玻璃片要刺向銀裕，我見狀一驚，我使出我最大的力氣抓住老哥的手制住他。

「李嚴剛！要是你敢傷害我朋友我絕對會跟你翻臉的喔！」

「小黑！」老哥喊了小黑哥，小黑哥聞聲便過來把我抓走。

「小黑哥放開我啦！你們兩個我真的要跟你們翻臉了喔！」我在小黑哥身上掙扎著，我很怕老哥真的會刺下去，也很怕銀裕就真的站在那裡讓老哥刺「銀裕！你快走啊！」

「不。」銀裕短短的說了一個字，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懼怕，可惡，一群笨男生，什麼骨氣不骨氣義氣不義氣的，一群笨蛋！

我見老哥高舉手裡的玻璃片，然後用力的往銀裕的臉刺去，「李嚴剛！」我大喊老哥的名字。結果，我以為要發生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只見老哥將玻璃片停在銀裕右眼前，那距離只剩幾公分而已就快刺到眼睛了，不過銀裕躲也沒躲，連眼睛也沒眨一下，我的心臟幾乎要停了。

「小鬼，你很不賴嘛，我喜歡。」老哥笑了笑，拍了拍銀裕的肩膀，「後面那兩個，多虧你們有這樣一個夠義氣的好兄弟，不過活罪難逃，小黑，就交給你了，然後你們倆以後不用跟著我了，倒是這傢伙我很喜歡，就留著你了。」老哥拍了拍銀裕的頭然後轉身走向我，「還有你，跟我走。」老哥拉著我的手就要走，但我不想跟他走，事情鬧成這樣我哪可能跟老哥一走了之。

「不要！你走開啦！」我現在心情亂得很，我看著班上驚魂未定的同學，還有被嚇得半死的哲軒和淞浤，以及擋在老哥面前的銀裕，這一切都是我的責任，我得想辦法做些什麼才行。

「小風，聽話，你跟阿嚴先離開吧，我下手不會太重的，你放心吧。」聽到小黑哥這樣講我才想到他是真的打算懲罰他們，那這樣我更不能離開了。

「不行！小黑哥你敢傷害我朋友我會翻臉的！我沒在開玩笑喔！」

「好好好，我不會傷害他們的，相信我，你跟你哥先走吧。」小黑哥笑嘻嘻地摸摸我的頭。

「不行，我不能走！」我仍舊執意留在這裡，但老哥不給我機會，他從我身後把我整個人扛起來。「啊！放開我啦！」我在老哥肩上掙扎著，不過還是逃不掉，我就這樣被老哥給帶走了。

我認命了，我就這樣讓老哥把我扛走，一路上大家看著我們竊竊私語，唉，我的國中生活怎麼這麼精彩，而且之後要怎麼面對淞浤他們還有班上其他同學呢，唉……好煩啊……

走了一會兒路老哥把我放下來了，這裡是操場旁樹林的邊角，我知道這裡，這裡是老哥他們常抽菸的地方。老哥把我放下來後就席地而坐，然後從口袋掏出香菸抽起來，我站在他一旁不悅的看他。

「瞪屁啊，我去救你你有什麼不高興的？」

「他們只是在跟我開玩笑而已，又不是真的在欺負我。」

「在我眼裡就是欺負你，不對，那不是欺負，那是侵犯。」

「什麼侵犯啊太嚴重了吧，而且這世上真正侵犯過我的人就只有你好嗎！」說到侵犯就讓我想起老哥上次「教」我打手槍的事情，拜託，那才叫真正的侵犯好嗎！

「我哪有侵犯你？」

「明明就有！」

「不跟你吵這個了，就算真的是侵犯這世上也只有我可以。而且，你就不會反抗嗎？這麼容易就讓人家欺負。」

「我哪裡沒有反抗，只是他們兩個人我一個人，而且我手腳都被擒住，怎麼反抗啊！」

「真應該把他們倆的手砍下來的。」

「你別這麼兇惡好嗎？你是黑道啊？而且他們真的沒惡意，只是在跟我玩罷了，沒有什麼欺負。」

「那你喜歡這樣被玩嗎？」

「不喜歡啊。」

「不喜歡那就是欺負你，動你就是該死。」

「唉呀……」我捏著我的眉頭，實在說不過這個渾蛋。「你剛是真的打算砍他們的手嗎？」我有點擔心地問，因為我覺得老哥這個人發起飆來真的會做很可怕的事。

「當然不是啊，那麼小一片玻璃是要怎麼砍？白癡！」所以只是嚇嚇他們而已囉，還好還好，還算有點理智。「只是想用玻璃把他們的手刺爛而已。」

「靠！你真的很誇張欸，你沒有理智嗎？你是不是很想進少年觀護所啊！」

「我要是真的沒理智那個銀裕早就被我刺瞎了！敢擋在我前面，真的算他有種！」銀裕的行為確實讓我感到印象深刻，敢直接擋在老哥面前，還說要替淞浤他們擋刀，真的好有勇氣。

「銀裕確實也讓我刮目相看，但這不是重點，剛剛事情鬧成那樣老師和教官一定會來的，而且還嚇到那麼多同學，我之後要怎麼面對我同學啊，還有銀裕他們，之後要怎麼面對他們，啊─真的煩死了！」我煩惱地猛抓頭。

「哼，幹嘛關心他們。」

「事情因我而起，他們又是我同學，我不關心他們關心誰啊？」

「哼！」老哥把菸蒂用力甩在地上然後一臉不悅地把頭撇向別方。靠，又怎麼了？又在生什麼氣啊？我上下打量這個脾氣古怪的臭傢伙，他沒作聲我也沉默，但我發現老哥好像從剛剛就一直把右手插在口袋，我直覺有異，開口詢問。

「你的手怎麼了？」

「沒。」

「不會是剛剛被玻璃碎片割傷了吧？」

「沒。」

「沒個屁。」我走過去蹲在老哥旁，然後用力把他的手從口袋抽出來，一抽出來就見著老哥的掌心全是血。「靠，怎麼那麼多血！」

「小傷，無所謂。」

「無所謂個屁，去醫務室啦！」

「這麼小的割傷就要去醫務室，丟臉。」

「留這麼多血哪裡小啊，給我起來！」我站起身拉著老哥的手臂想把他抬起，但老哥手臂用力一拉，我整個人就被拉下去了，一個踉蹌沒站穩，就這樣跌在老哥身上，老哥用身體接住我然後一手扶在我的腰上，而我手則抓住老哥的肩膀，這個姿勢顯得有些撩情，老哥朝我露出戲謔的笑容。

「這麼喜歡我啊，這樣往我身上爬。」

「閉嘴！到底要不要去醫務室啦！」

「說了這只是小傷，這種傷口舌頭舔一舔就好了。」

「哼，耍什麼帥啊，最好蜂窩性組織炎然後截肢吧你。」我正要從老哥身上爬起來，結果他一手扣住我的腰把我壓回去，老哥直接躺了下來，他就這樣抱著我躺在地板上。

「你捨不得。」老哥輕飄地說了一句。

這個臭老哥，故意生氣就是為了要讓我知道他受傷了然後要我關心他，現在關心他了要他去醫務室他又在那邊耍個屁帥說不要去，世上怎麼有這麼彆扭的人啊！

不過彆扭歸彆扭，現在被老哥抱著卻生出一股平和與安心，明明剛在教室被老哥弄得心情大亂，但現在情緒又被老哥撫平了，這個臭老哥。

「李嚴剛你這個討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