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惡夢中驚醒的秦友堅,猛得起身,環顧四周陌生的環境,他伸手抹了抹滿是汗的額頭,回頭看到睡在身旁的左容依,思緒頓時清醒。
今晚是在粉絲姐姐家沒錯,早就跟隊長報備不會回宿舍,明天練習室見。
但夢裏左容依胸前的傷痕比剛才在浴室吻住的還更顯得深紅。
突然想喝杯咖啡?這念頭驅使他走向廚房泡了一杯不加糖的拿鐵。
站在陽台的落地窗前,秦友堅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飲著,玻璃上的倒影嚇了他手抖,被滾燙的咖啡濺了一手,他忍不住叫了一聲,趕緊放下手上的杯子。
打開客廳的燈,抽了幾張茶几上的面紙,仔細把滴在地上的咖啡擦乾淨,轉頭時,目光剛好停在放在電視櫃上的相片。
相片裏左容依挽著一個中年男子,微笑著。
秦友堅頭皮發麻的想到剛才玻璃窗上的身型有那麼一點點像照片裏的男人。
「你怎麼半夜不睡覺啊?」左容依從卧室走了出來。
「就突然想喝咖啡。」秦友堅將地上最後一滴咖啡抺乾。
左容依看著他的眼神不僅充滿疑惑,還加了點恐懼。
「我也很訝異,我居然喝不加糖的咖啡。」
他站起來時,電視櫃上的相片突然往前傾倒。
兩個被嚇到的人面面相覷。
「那是你先生吧。」
左容依點點頭。
「他不會是.....」
「想太多,我不信鬼神。」
「寧可信其有。」
「那他為何不來看我?」
秦友堅不知如何安慰雙眼有點濕潤的她,只能走過去將她摟在懷裏,像對待小孩一般,輕輕撫摸著她的頭。
她卻彈開了。
「怎麼了嗎?」
「你.....」
「我怎麼了?」
「沒事,咖啡快涼了。」
左容依走向廚房倒了杯水。
「鳴,好苦,奇怪,剛剛不覺得苦啊。」
把糖包跟湯匙放在杯子旁,左容依走回卧室。
翻來覆去睡不著的她,索性起身將前夫的睡衣從衣櫥裏拿了出來丟在床上。
只穿著內褲走進來的秦友堅看到床上的睡衣開心的拿了起來。
「剛才太熱了,現在下半夜還真有點冷。」
那睡衣居然如此合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本來就是秦友堅的睡衣。
左容依心想:「怎麼會有這麼多巧合?裴奇天,你是附身在他身上還是派他來照顧我?」
她心裡有點小小的怨,怨前夫裴奇天很少出現在夢裏、怨他該出現不出現,偏在她打開心房接受別人時,製造那麼多巧合。
是在提醒我不要忘了你嗎?還是想和我再談一次戀愛?
我不信鬼神,你想藉此證明靈異世界的存在嗎?
內心發出快一百個疑問的她,完全忽略穿上睡衣已在身旁躺下的秦友堅。
「才穿好就想脫下耶,怎麼辦?」他摸上左容依的腰間,來回撫摸著。
左容依回頭看他,他就一把將她按下,吻上了她的唇。
又一次的激情點燃,在臨門時刻,他停了下來。
「要帶套吧?」說完很順手的打開床邊矮櫃的抽屜拿出了保險套。
「你怎麼知道放那?」
「直覺吧?」
高潮過後、汗水淋漓的兩人攤在床上,左容依沈睡前隱約聽到一句,只剩這些嗎?上次居然忘了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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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練習室,Jojo眼神瞹眛的靠了過來。
「如何?美人香不香?」挑著眉一副色咪咪的樣子。
「唉呀。」秦友堅一拐子把他架開。
「表情看來是不錯喔,看你們能撐多久。」
「什麼意思?」
「你不是沒見識過私生飯的可怕吧?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也能把你找出來,只因粉絲對你的愛啊。有時連狗仔都比不上。」
「不要嚇人好不好,昨天才算是正式交往的第一天耶。」
「我只是先提醒你,還有隊長、經紀人跟公司這三關耶,先生,你以為偶像談戀愛這麼容易?」
秦友堅沈默不語。
Jojo見好友難過了起來,拍拍他肩膀打氣:「也不用這麼悲觀,說不定你的粉絲姐姐太睿智,一直到你們結婚那天,戀情才曝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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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容依望著裴奇天的照片望了很久,久到兒子走到身旁都沒察覺。,
「媽,在想什麼?」
「喔,沒有。對了,利安,你相信鬼神嗎?」
「媽,妳問一個以塔羅占卜為生的兒子相不相信鬼神?會不會太污辱我的工作了?」
「對吼,我一直把你當做研究星象的專家。」
「要不要幫妳算算妳跟妳小男朋友的未來?」
左容依點點頭。
裴利安拿出塔羅牌進行占卜,他看著牌面眉頭深鎖。
「不好對吧。」
裴利安搖了搖手指:「不是不好,是怪,牌面顯示你們是老夫老妻,往後的日子很長,而且會越走越順,所有阻礙都會迎刃而解。這不該啊。」
「塔羅王子失算了。」
「我換個牌陣驗算一下。」
結果是一樣的。
裴利安不可思議的看著紙牌,心裏一直唸唸有詞。
「好了,別想這麼多,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想想中午吃什麼。」
「媽,那個奏友堅如果哪裏怪怪的,妳要馬上離開。」
「他很好,而且很像你爸。」
裴利安撇見主卧房床上的男性睡衣,整整齊齊的折放在右邊的床尾,他心一驚,那是爸平常的擺放方式,自從爸過世後再也沒有看過睡衣這樣放了。
「那是妳放的嗎?」裴利安指了指床尾。
左容依看了一眼,臉色涮的一下全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