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如果他是他

又是一樣的惡夢，這次加了一個車禍情節，夢中被甩出車外的秦友堅看著倒在眼前的左容依胸前流著血，鮮紅的血液一直從中心點漫延至整個胸部，映的她白色上衣更加對比鮮紅。

他全身是汗，猛得從床上坐起，鼻腔還殘留著汽油味及血腥味。

拿起邊桌上的手機看了一下時間，3:00AM。

手機螢幕顯示一條訊息，是他愛的粉絲姐姐回覆的晚安。

是的，因為世界巡演，他們再度分隔兩地。

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跟韓國差了12小時。

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睡不著的他點開line。

秦友堅：在幹嘛？

粉絲姐姐：喝下午茶。

居然秒回！秦友堅大樂。

秦友堅：這麼好，我也要去。

粉絲姐姐：不對啊，秦友堅小朋友，你那裏是半夜吧，半夜不睡覺在幹嘛？

秦友堅：想妳。

附上一個唇印貼圖。

三秒、五秒、十秒，對方還沒回應。

不會吧，不想我嗎？生氣我沒睡覺嗎？

粉絲姐姐：回了一個大大的愛心貼圖。

瞬間這隻古代牧羊犬小男友就笑裂了嘴，這該死的熱戀猜疑症。

粉絲姐姐：等你回來我們一起來吃。

秦友堅：可是我比較想吃別的。

粉絲姐姐：想吃什麼都帶你去。

秦友堅：這妳說的喔。

粉絲姐姐：嗯，所以你想吃什麼？

秦友堅：妳。

這次的回應足足等了一分鐘，熱戀猜疑症又發作的秦友堅焦慮的來回踱步。

粉絲姐姐：害我臉紅了啦，我朋友一直問我是不是不舒服，我跑到廁所躲了一下。

哈哈哈，秦友堅忍不住笑出了聲。

秦友堅：可以視訊嗎？

粉絲姐姐：等等，我換個地方。

左容依跑到樓梯間，點開了視訊。

秦友堅：「我好想妳。」他對著鏡頭嘟著嘴。

左容依：「我也想你。」她笑得很甜。

秦友堅：「還有一個星期才能回去，唉。」

左容依：「工作重要啊，小孩。」

秦友堅：「我不是小孩，我是妳的歐巴。」

左容依：「是是是，歐巴。」

雖然二個人的歳數差別是母子等級，但左容依像個妖精似的看起只有二十幾歳，連叫歐巴的聲音也是甜蜜蜜的。

Kiss bye才掛上電話，秦友堅睡意全無，打開電視胡亂轉台，起身再去倒水經過梳妝台，鏡子裏突然映出一個陌生人影。

秦友堅嚇得退了一步，手上的杯子險些掉落。

他再定神看著鏡子，是自己的影像沒錯，但剛才......？是眼花吧。

雖然本身有點膽小，但也不想大驚小怪的去叫醒隔壁房的Jojo，他喝完水趕緊跳上床，把整個身體埋在被窩裏。

再度被惡夢驚醒，夢裏裴奇天鬼畜般地不斷重覆對著秦友堅說，對不起、謝謝你、對不起、謝謝你、對不起、謝謝你。

陽光從窗簾的縫隙探進，照在滿身是汗的他的臉上。

鬧鐘也在這時響起，他抖了一下，按掉鬧鈴。

走進飯店自助早餐吧時，Jojo神采弈弈的朝他奔來。

「哇，昨天那麼早睡的人比我這一夜狂歡的人眼袋還腫是怎樣？」一手搭著好友的肩一臉戲謔。

秦友堅撥開Jojo的手，走向咖啡機。

演唱會進行的很順利，最後一晚的慶功宴上，隊長林勝元宣佈下個行程。

「回去韓國休息兩週之後，就前往法國啦，第一次去歐洲表演，請大家保持健康啊。」說這話的同時，眼神掃向秦友堅跟Jojo這二個忙內。

Jojo皮皮的笑著點頭，秦友堅心不在焉的歪了一下脖子。

席間，友堅發了一條訊息給左容依：明天我就回去了，孩子還好吧？

正要按傳送鍵的他再檢查一次有沒有打錯字，看到孩子二個字自己都嚇得手抖了一下。

我在打什麼鬼？我們哪來的孩子？他趕緊刪掉孩子二個字，重新換上一句，一切都好吧？

偏偏前面一句被Jojo瞅個正著，他瞪大了雙眼在秦友堅耳邊說：「不會太快了嗎？」

一秒，秦友堅從額頭到耳朵再到脖子，整個紅得跟什麼似的。

「你打出你的心聲嗎？你現在這麼做只能隱婚到五十歳喔，而且你還沒當兵。」

平常玩世不恭的Jojo居然看得如此通透，他回頭看向好友，一臉複雜的情緒。

Jojo聳了聳肩，眉宇之間透露出不要太崇拜我的驕傲。

左容依回覆：都很好，等你回來。

一踏上韓國的土地，秦友堅直奔情人香閨，一進門就給了左容依一個大大的擁吻。

「買了瓶香水送妳，妳喜歡的那款。」

她開心的接過淺粉色的紙袋，拿出香水瓶和一張粉紫色的小卡。

卡片裏寫著，容依，我的摯愛，我們一輩子不分開。

署名：牧羊犬友堅。

左容依臉色一陣鐡青。

「怎麼了？不喜歡？」

她的眼眶裏全是淚水，將小卡放在桌上，起身走進房裏，再出來，手上拿了一張一模一樣的淺紫色小卡。

滿頭問號的秦友堅打開她手裏的那張小卡，裏頭的字句跟他寫的一字不差。

容依，我的摯愛，我們一輩子不分開。

署名：奇天。

藍色的墨水有點退色，不影響字跡的工整。

「這........」

「你到底是誰？」左容依瞪著眼前的小男友。

「我，我是eternal的秦友堅，妳的男朋友秦友堅。」

左容依臉色緩了緩：「要不我先送你回宿舍，我理一理心情後再去找你。」

縱然萬般不願意，他還是點了點頭。

朴升基看到悶悶不樂、拖著一箱行李的秦友堅走進來，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不拍還好，一拍搞得自己敏感體質發作。

朴升基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扶著牆喘氣。

「升基哥！」秦友堅丟下行李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他手臂。

「友堅啊，你跟哥去一下廟裏。」

「現在？」

「對，現在。快。」

「喔，好。」

叫了計程車，兩人殺到最近的寺廟。

朴升基天生帶有陰陽眼及能感應另一個世界靈力的能力，剛才在秦友堅身上感應到的力量強大到令他驚慌，所以他才立馬帶著隊上的忙內衝進有著神明保祐的結界。

「師父。」朴升基看到迎面走來的和尚雙手合十的向他打招呼，身後的友堅也跟著雙手合十。

那和尚回禮，看了一眼朴升基再看向秦友堅，臉色一沉。

「跟我來。」那和尚帶著他們穿過正殿走向第二個殿堂，堂中央一尊閻羅王的肖像威武嚴肅。

朴升基帶著秦友堅跪拜。

才一彎腰，秦友堅就昏了過去。

醒來時，他看了看周圍熟悉的環境，是宿舍的房間，朴升基坐在對面的椅子看著書。

「醒啦，現在腦子裏想什麼說來聽聽。」

「發生什麼事？」

「還有？」

「我在做夢嗎？」

「還有？」

「我的手機呢？」他伸手摸了摸褲子口袋。

「你先看手機吧。」

他點開手機、點開line，看著左容依的對話方塊只停留在昨天那句，都很好，等你回來。

他嘆了口氣。

「還是很喜歡她？」

「說什麼呢？熱戀期還不喜歡？」

「友堅啊，你摸著你的心用力感受，你真的愛她嗎？還是有人讓你代替他去愛她？」朴升基蹲在秦友堅面前，雙手放在他的大腿上，真摰的對視。

「代替他去愛她？」秦友堅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摀著心臟，腦裏浮現惡夢裏的每個情節。

「升基哥，你是說我被附身了？」

朴升基搖搖頭。

「那是中邪了？」

朴升基又搖了搖頭。

「被下咒？」

朴升基還是搖頭。

「是催眠，左容依的前夫裴奇天是著名的心理醫生，最擅長的治療方式是催眠。」朴升基很鎮定的，緩緩的說明著。

「可是他早就死了。」

「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他到底怎麼做到的？」

「等下，哥，你是說不是我主動愛上粉絲姐姐，是被她老公催眠才愛上的？」秦友堅瞪大眼睛，整個腦袋嗡嗡作响。

「應該是。」

「哥，這是你的猜測還是你找到證據證實的？」

「目前還沒找到證據，因為在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