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法醫,工作是解剖屍體。
我在這個城市有很高的聲望,無論是官方還是私人,只要是手續合法我都會為他們解決問題,只是費用不低。
大家都非常信任我,還稱我為“聖手”。
我有自己的工作室。
除了前臺辦公的地方,還分出了七八間解剖室。
實際上我們的法醫並沒有那麼多,還在招募當中。
我極為在意法醫的技術和職業素養,所以並不那麼容易找到合適的人。
其實還有個原因,就是我們的工作室鬧鬼,過了12點就不平靜。
可我們工作很忙,經常後半夜還在做手術。
鬼什麼的,只要你自身的煞氣夠,並不需要怕他們。
這一次我後半夜被叫醒,匆匆趕到工作室,好像有什麼大人物的事兒必須馬上處理。
淩晨1點左右,一個姑娘落水。
我看了看時鐘,大概1點15左右的樣子。
不止是我這間,隔壁解剖室也準備了起來,據說甄法醫也已經到場了。
我暫時沒有時間去管隔壁解剖室的狀況,戴好手套準備起工具來。
我的助理亞瑟比較年輕膽子也有點小,推屍車進來的時候還有點冒冒失失的,推車撞到門和解剖室內的收納櫃好幾次。
我皺了皺眉頭,催促他快點,我要在半個小時以內處理好。
拉開屍袋的拉鍊,一個女孩嬌俏卻蒼白的面容出現在我眼前。
據說當時與她同行的還有幾個同學,一起去這城市的另一個鬧鬼聖地——落霞山露營。
不知道女孩去上個廁所的功夫,怎麼就想不開了。
女孩圓睜著眼睛,好像之前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東西,恐懼印在她的瞳孔中。
嘴張得大大的,我在其中取出一些海草和泥沙。
女孩的四肢有微微的僵硬,但是身體肌膚還柔軟得很,用吹彈可破形容也不為過。
我用手術刀劃開女孩的腹部,血湧出來,亞瑟尖叫了一聲。
我再次皺了眉頭,考慮是不是該換個助理,不過目前還是得讓亞瑟來處理血跡。
亞瑟顫顫巍巍地,指向女孩的手指還在抖:“腳……腳趾動了。”
我看向女孩的腳,並沒有亞瑟說的動的跡象。
我催促他趕緊過來清理,我還需要繼續下一步。
經過簡單的清潔工作,我終於能看清女孩的腹腔。
“還算健康,只有輕微的肺水腫。”我按照程式檢查,不確定亞瑟記錄得夠不夠仔細。
我把腹腔又扒開了一些,手伸下去,摸到了腎的位置。
這次我小心翼翼避開了血管,處理起腎周圍的神經。
切到第十三刀的時候,燈“唰”地一下滅了。
我在最後一刻穩住了手,小心地把手術刀從女孩腹腔取了出來。
但是腎臟有沒有損傷,要開燈才知道。
“去檢查電閘。”我對亞瑟說,“順便跟隔壁說一下小心點,使用可能超過負荷的電量之前起碼要說一聲。”
亞瑟哆嗦著開門走了出去。
而我則在黑暗中繼續看著女孩,可不希望她一下子坐起來。
燈很快就亮了起來。
我檢查之前切到一半的腎臟,並沒有什麼問題。
另外一顆腎,說不定什麼時候還能用得上。
我很快就又專注在手術上。
連亞瑟什麼時候回來的,我都不知道。
不過這顆腎臟,終於還是完整地讓亞瑟送去了隔壁解剖室。
亞瑟第二次回來,又帶來一個消息:“甄醫生問,心臟能用麼?”
我再次仔細檢查了一番,女孩的心臟很健康,隔著手套傳來溫暖的彈跳感。
但是時間快到2點了,針效只有一個小時,我讓亞瑟趕緊補一針。
亞瑟顫抖著拿出一針準備好的藥劑,半晌還沒打下去。
我再次皺起眉頭。
“取……取了心臟,”亞瑟幾乎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她就活不了了吧。”
我冷笑出聲:“被丟進落霞湖,然後送到這裡來的,你以為有誰還能活著出去?”
亞瑟哭了出來:“我不想殺人。之前不是取了器官就給送走了麼,我沒殺過人啊?”
真可笑。
等一會這女孩喊起來,我們這的鬼故事又得添上一筆。
最終亞瑟還是怕我超過害怕殺人,對著女孩一針打了下去。
我皺了皺眉。
手術結束後,同樣的一針,紮進亞瑟的脖頸。
我摘下手套,發了條短信出去:
“今夜可以加場手術,但是,我又該換助理了。”
白鹿青涯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