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0-08|閱讀時間 ‧ 約 6 分鐘

諸天從瓶山開始-第5章

    ……

    “幾位大哥,這卸嶺到底是家怎樣的勢力?怎得之前從未聽過?”徐瑞問道。

    可能因爲他爲衆人指明瞭出路的關係,王七、賴三郎等人言語中多了幾分熱情。

    “兄弟不是我們三湘人士吧?”王七笑道。

    “我祖上是益陽,只是在外多年,家鄉話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實在慚愧。”

    徐瑞普通話說習慣了,很容易讓人誤會外地人。

    “原來如此。”

    “說起卸嶺,在咱們三湘綠林道上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門下號稱有十萬弟子,連星城裏的軍閥都不敢招惹,端的是威風凜凜。”

    王七語氣中透出濃濃的豔羨。

    賴三郎接過話頭。

    “傳聞卸嶺買賣做的很大,販賣煙土、走私軍火,黑白兩道都喫得開。”刻意壓低了聲音,“而且他們還發死人財。”

    看鄭關西、徐友芳不解。

    “就是盜墓。”

    二人恍然。

    “怪不得他們能驅使那些髒東西。”

    “傳聞卸嶺中祕寶衆多,不止能驅使鬼魅,還能驅使殭屍和妖怪。”王七道。

    “要是我等能加入其中掌握這種祕寶就好了,到時定博得一世富貴。”徐友芳語氣中滿是豔羨。

    衆人聞言,臉上也露出了期待之色。

    都是喫五穀雜糧,滿腹的七情六慾,誰不想嬌妻美妾,富貴榮華?

    “幾位兄弟可知這卸嶺的總瓢把子是誰?內部有哪些堂口?”徐瑞問道。

    這是他最好奇的地方。

    這個卸嶺到底是不是他知道的那個卸嶺?

    畢竟,鬼吹燈裏面那個卸嶺可沒御鬼的本事。

    “卸嶺的總把頭喚做陳雲天,江湖上都喊他‘半截天陳九爺’,也就是說在三湘這地界,他陳九爺只比老天爺矮了半截。”王七語氣中帶着羨慕。

    他也想要這樣呼風喚雨的權力。

    “而卸嶺門下共有龍、虎、豹、鶴四個堂口,江湖上說‘虎狠,豹陰,鶴小心;寧惹閻王,不惹龍’。沒有人知道卸嶺龍堂中有多少人,具體長什麼樣子,因爲知道的都死了。”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重。

    卸嶺的實力,壓得衆人喘不過氣。

    太強了。

    王七調整了一下心情。

    “除了四堂口,卸嶺麾下還有十九個分舵遍佈三湘,北方的北湖,東面的西江,西面的雲貴,南面的廣南都有涉及。”

    “沒想到卸嶺的實力如此強大。”鄭關西驚歎。

    “若非如此,衙門的人又怎麼會乖乖跟他們合作,把我們送到這裏?”

    徐瑞眉頭微皺。

    他不確定,這是不是他認爲的那個鬼吹燈的世界。畢竟書中可沒提卸嶺四大堂口,十九分舵。

    當然一本書體現出來的信息,絕對沒有一個真實的世界豐富。

    但中間巨大的差距,讓他很快杜絕了利用熟知劇情的優勢,爲自己牟利的想法。

    對了。

    他們聊天的時候,又不斷有人來到這裏取得令牌。

    因爲決定等到天明再走,王七他們也沒再招呼人過來。

    經歷了鬼魅後,大家的戒備心格外重,也沒人上來攀交情。

    看着人越來越多,等第二十一位來到這裏,卻沒有令牌可拿的人出現後。徐瑞猛然想起一個被自己疏忽的細節。

    卸嶺對他們的考驗不止鬼魅,還有人心!

    實際上大家都不傻,眼看越來越多人拿不到令牌。那些提前拿到令牌的人都下意識警惕起來。

    關鍵是令牌也不大,誰也不會傻的抓在手裏,再加上又是黑夜。所以很多後來者都不知道到底誰手裏有令牌。

    所以,氣氛越發顯得詭異起來。

    徐瑞跟王七他們交換了一下眼神,彼此下意識的湊了湊。

    這時候,人多力量大。

    而且他們都有令牌,也不擔心對方背後捅刀。

    時間一點點過去。聚集到李家墳附近的人已經接近一百。再往後便再無人過來。

    很顯然,之前鬼魅那一關,直接淘汰了兩百人多人,超過三分之二,可見其殘酷。

    此刻的氣氛壓抑到了極致,不過誰都沒有出頭。

    真正到了事關生死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是傻瓜。

    就在衆人相互觀望的時候,一股侵入骨髓的寒氣,驟然瀰漫過來。

    “鬼,鬼啊!”

    驚慌的喊聲,讓原本安靜的人羣瞬間炸了窩,一股腦的朝中央聚集過來。

    徐瑞下意識的轉頭看去。

    果然。

    在松林邊緣,一個手持菸袋鍋,身材幹癟,神色冰冷的老者,飄在半空。那深邃的目光,即便看不清,也能清晰的感受到其中直透靈魂的貪婪。

    而且鬼怪不只他一個。

    十七八個鬼魅,從四面八方把所有人圍在了中央。

    雖然兩個鬼之間的縫隙很大,但沒人敢從中逃出去。

    徐瑞也很驚慌。

    但有了上次斬殺那女鬼的經歷,他對鬼的畏懼下降了很多。反而周圍擁擠的人羣更讓他恐慌。

    一咬牙,趁着人羣紛亂。

    他攥着自己枯松枝朝外圍擠去。

    這時候大家都很慌,到也沒人注意到他的反常。

    來到最外圍,在距離人羣不遠不近的地方停了下來。

    慌亂的人羣,彷彿受到驚嚇的鵪鶉,簇擁在一起。

    那拿菸袋鍋的老者冷笑起來。

    “令牌只有二十塊,所以這裏只有二十人可以活着。若是你們不動手,那一個時辰後老夫親自動手,正好剛纔的魂魄大餐,老夫還沒喫夠,嘿嘿。”

    “嘻嘻,人家還差三十七個魂魄就能突破。”

    一個穿着嫁衣的女鬼滿臉貪婪的笑道。

    一時間鬼聲咻咻,陰氣密佈,亂葬崗中心彷彿墜入鬼蜮。

    就在衆人沉浸在這種畏懼中惶惶不安時,突兀的慘叫聲響起。

    “錢老六,你…!”

    “別怪我,要怪就怪這該死的世道,我也想活着。”

    衆人看去,一個矮瘦漢子用木刺,捅穿了旁邊同伴的心肺,殷紅的鮮血渲染出慘烈的畫面。

    矮瘦漢子連忙伸手從同伴的懷裏,摸出了一個正面篆刻‘令’字的黑色木牌。

    彷彿導火索,讓所有沒有令牌的人紅了眼睛。

    廝殺,在這一刻驟然慘烈起來。

    比起詭異的鬼怪,看得見摸得着殺得死的人,顯然更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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