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1-29|閱讀時間 ‧ 約 8 分鐘

仙魔舞【第一部】凌仙之仙 ☆第四章 巧遇神獸 其一

☆第四章 巧遇神獸

【前情提要】丁家大媽為慶祝仙舞七歲生辰,特意親手做了些美味蔬食供她開心食用。大媽不快之神情仍瞞不住仙舞,為了她著想,只好一五一十說出過往雲煙,讓仙舞知其從出。她不是無父無母,卻是自幼失怙失恃,家人遭奸人所殺,死於非命。惟有丁母盧芳不捨遠離愛女,仍常常入仙舞之夢,教導其做人道理。仙舞明白箇中原由,誓言復仇後,放聲啼哭,直至累極入睡。由於仙舞資質過人,造成其心性不定,故青雲掌司親自教授上乘仙法,藉此收斂心性,養其心志。當然,仙舞也因而明白了掌司的苦心,更為努力不懈。那麼,仙舞其後又會有什麼樣的境遇呢?

  大華神州勝景處處。崇山峻嶺有之,奔騰浪潮有之,涓涓細流有之,湖海塘池有之。然靈氣氤氳之地,非『神州七嶽』莫屬。

  歸輿山向為七嶽之最。非因其聳立霄漢,而是其鍾靈內秀,景致冠絕七嶽。自古便是能人、隱士遁世隱居之所,直至悟妙聖尼來此開門立派,遂有『天下第一仙山』之美譽。

  相傳上古仙魔之戰,係因玉芙金仙和奼女魔尊為首之兩大陣營爆發激烈衝突所致。仙、魔二界不少不願捲入之各路奇人選擇暫時避居凡間,眾多魔物、仙神獸亦遷移至隱蔽深山以求安寧。

  仙魔之戰歷經上百餘載方休。少數已慣於凡間生活之仙、魔族便留在人間界,同樣地,也有魔獸及仙、神獸喜愛食物豐沛之山野密林,而不肯離開。

  歸輿山便是傳聞中各類仙、魔界靈、魔獸聚集之神秘地帶。可惜,自凌仙派開山以來,雖曾收下許多中低階靈獸,卻僅偶見過一隻高階上古神獸─麒麟,但悟妙聖尼卻無意將其降伏,只是任其自行消失。

  待在凌仙派八年的丁仙舞對於『靈獸傳說』耳熟能詳,極感興趣。當然,善良可親的她身旁不乏溫馴和善的眾多小動物─雪兔、紅狐、梅花鹿……等陪伴,然而,總無法朝夕相處,凌仙派內禁止豢養動物。

  然靈獸為修仙者之修行良伴,除具有保護修仙者之作用外,也可增進人獸間仙術之施展威能;同時,靈獸依據其屬性,有其特長之法術,且隨所相伴之修仙者之能力有所成長。

  靈獸可分為仙獸及神獸二類,誠然,神獸之修為力量遠勝於仙獸;而依其屬性主要可分成金、木、水、火、土五大類,能力強大者能兼備二種以上之屬性。如神獸之一的鳳凰主屬性為火,若進化為聖級神獸,即可施展三類屬性之法術;若成為超神獸,則五行屬性之法力皆可運用自如。

  性喜小動物的仙舞即使有不少同年女孩兒做為玩伴,卻總想身邊有個小生命相依偎。靈獸是唯一允許出現於凌仙派門人四周的神聖生物,只是可遇而不可求。

  不少於仙舞之後入派的小女孩身邊已有靈獸相伴,更使她想遇上屬於自己的靈獸。

  這天一早,丁仙舞反覆練習『物轉星移』已然小有所成,她可將二塊八人高的巨石,於上百丈開外的距離間,加以瞬間切換位置。她不想把此區區成就昭告眾人,這並非多大不了的事兒。

  仙舞以內力蒸散微沁的香汗。此時豔陽高照,燠熱難當,離晚膳尚有二個時辰。她記起西方傲來峰有一處隱匿水潭,水質清澈見底,清涼可口,鮮少人至,不如前往一遊,消消暑氣。

  她運起前些日子練成的『御雲電掣』,騰空極速飛行。不一會兒便見到高聳入雲、形如筆座之傲來峰。望見鷹隼、梟鶚於下方飛翔,仙舞感到悠遊自得,身心舒暢。

  傲來峰東側有片平地,山泉自峰頂潺潺而下,蓄水成潭,在此險峻山巔間,儼然為人間桃源。仙舞最愛找幾位知心同伴來此戲水,許多小動物聽聞她造訪,亦紛紛主動現身與她嬉戲,令她留連忘返。若不是夕陽西下,她還不想打道回府。

  甫一落地,仰頭望天的小動物們就包圍住仙舞,以頭顱伏貼她的嬌軀示好,好像盼她到來已久。仙舞樂得一一摟抱牠們,聊慰寂寞之情。

  小動物們跟著仙舞走動,行至潭邊,她笑著除去靴襪,將細緻雪白的小巧纖足浸入透心涼的潭水之內。小女孩的足尖彷彿蓮花瓣片,又像是其上鑲著粒粒飽滿之珍珠,圓潤光滑。

  一頭頑皮的小鹿膩在仙舞的大腿上,以鼻尖來回嗅聞廝磨她的手腕。仙舞的體香自然淡雅,恰似寒梅,她用不著香囊,便已教人迷醉。

  「嘻嘻,你好調皮哦!」仙舞被小鹿鬧得甜聲啼笑,「仙舞要向你的娘親告狀,說你欺負人。」

  小鹿似乎聽得懂她的言語,停止胡鬧,乖巧地伏在仙舞的腿上。幾隻山雀棲息於她的肩頭,仙舞不忘將灑了些中午未吃完的米末、乾糧供小友伴們進食。雲朵從眼前飄逝,耳旁只有自己可人柔美的腳踝打水發出之聲響。寧靜之餘,這優美之潭光山色令仙舞不禁心曠神怡。

  既然來了,游個水無妨。主意既定,仙舞就脫去身上衣物,只見一具羊脂淨玉的嬌小胴體如驚虹般射入潭中。她水性奇佳,簡直如魚得水,這下子總算暑意全消。

  繞行水潭游上幾趟,仙舞輕鬆上岸,運氣逼乾髮間及周身水氣,穿回衣裳。小動物們又追上來,對她撒嬌,好像有點怪她不理牠們。

  仙舞照樣邊笑邊一再安撫牠們,與牠們大玩捉迷藏。忽然間,一聲奇異啼聲劃破天際,小動物們紛紛抬頭豎耳看向發聲來源。

  怎麼了?在仙舞頭上盤旋的山雀不安地啾鳴,她突然感到雙耳一陣燥熱,接著,仙舞居然了解山雀的鳥語,不,連獸語她也聽個分明。

  「什麼?是超神獸?」面對小動物們的七嘴八舌,仙舞不覺大吃一驚,「就在那個方位?可以帶仙舞去嗎?」

  山雀立即往西方飛去,仙舞虛空飛起,隨著牠們的帶領,前往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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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傲來峰西側是為飛霞峰,山勢陡峭,連居於其間的山羌、鹿、羊等也覺攀爬不易,但身懷絕技的丁仙舞倒是如履平地、步伐輕盈。追隨雀群之飛翔、穿越層層岩壁,她到達一個巨型洞窟之前。

  仙舞已覺得有股強烈的熱力自洞口傳出,可見洞穴內必然住有具備火屬性的靈獸。一般靈獸皆擁有高超智慧,不亞於凡人,越高等者,智慧必定過人。

  又是一聲奇異的啼叫,猶如仙樂合鳴。按捺不住好奇的丁仙舞縱使見聞尚未開拓,卻也不是毫無所悉。她首先判斷此為鳳凰的叫聲,古籍上記載─當鳳凰啼鳴,若瑟吟箏泣,聲聞於天地,萬物隨之齊唱。

  鳳凰為鳥中之王者,禽類見之必飛落地面,俯首禮拜,故有百鳥朝鳳之稱。

  山雀群果然落地垂首,不敢聒噪。仙舞微笑,要牠們於洞外等候,她隻身一人進入查看。

  小心翼翼的女孩兒緩步走近巨洞深處。洞壁不時被青色光芒照耀內部,明暗不定,熱度愈發難以忍受。仙舞提起仙氣護體,隔絕高溫,力持鎮定。

  於仙舞體內之仙、魔界霸者此時完成修煉功課,玉芙金仙、奼女魔尊都感應到鳳凰之氣息,深為訝然。

  「金仙,妳認為這只鳳凰的來歷……」魔尊難得柳眉緊蹙,「恐怕不簡單。」

  玉芙金仙同意道,「牠是『西宇炎鳳』,本為西天王母之鸞駕,怎會在此出現?況且神靈之力忽強忽弱?」

  「難道,牠要浴火重生?」金仙、魔尊揣測道。

  仙舞終於抵達洞窟最深處,約為四百丈見方的穹型石穴,望不見頂部何在。居中有一處石巢,一隻青色高大之鳳鳥昂首高鳴,雙足前後擺動,拍打巨翅,旋舞軀體,狀甚苦楚。

  小仙舞頭一件想到的是─『鳳凰涅槃』,這隻可憐的神獸即將壽終。大凡靈性高的禽鳥於生命將盡之際,會以最動人之舞蹈闡述生平,而鳳凰一族的『生命之舞』尤為其中華麗之最。

  她一步一步走近,抬起小臉瞧得出神,渾然忘卻危險。青色鳳凰的哀鳴一聲高過一聲,牠振翅欲飛,但精疲力竭,整個身體摔回巢中,身上冒出之火燄大盛。

  然而,這只維持一小段時間,火光瞬間熄滅,鳥中王者化作一團灰燼。仙舞不顧己身安危,躍上石巢,雙手捧起一把黑灰,珠淚撲簌簌滴落,滲入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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