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甚麼明明不愛了卻還不肯放手？
為甚麼明明不愛了卻還不肯放手？
吳禾問我。
我怎麼會知道呢？
我說。
我沒有問他，你為甚麼不開口？
吳禾和他現任已經交往三年有餘了，從我留學回來後至今，從他口中得知這件事，已經過去三年多了——而我喜歡他則邁入第七年。
看著喜歡的人因為另外一個人失控喝悶酒是甚麼體驗？吳禾他不會問的，他總是少一根筋，他甚至不知道有個人喜歡他好久好久。
「他對我已經沒有愛了，我感覺得出來，我們每天都在爭吵或是冷戰，真的很累，我厭倦這樣的生活。」
他將臉埋在了掌心，我能從那單薄的身子和語氣捕捉到深深的無力感。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吳禾說，抬手又是一杯黃湯下肚，頹靡不振的模樣像隻縮在角落無助的流浪犬，又可憐——又惹人憐愛。
「哥。」
我喊他，吳禾抬眼看向我，那眼裡的醉意和茫然，似一片荒蕪的沼澤，而我擅自踏入，並深陷其中。
「要不要和我試試看？」
我俯下身，在那薄唇上烙下一吻，為漫漫長夜打開序章。
入夜後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雨，敲打在玻璃窗上，陣陣聲響卻絲毫掩蓋不住懷裡人的喘息，又或者說，我只能聽見他的聲音。
「他多久沒有碰你這裡了。」
「不、不要問這種問題。」吳禾脹紅著臉，似乎是羞恥心作祟，語氣不悅。但在我眼裡卻像是鬧脾氣的小孩，讓人忍不住想在逗弄幾番。
「好，我不問。」我說，握住的手又多用了點力，輕輕的觸碰著他最為敏感的尖峰，耳邊又是幾聲勾人的喘息。
看著這樣的他，我不禁想到，他在那人面前也是這樣的表情嗎？是以什麼樣的姿態索取他的愛意呢？
我傾身靠向他，舔舐著他的耳廓，感受到他身體微微地顫抖，這狠狠的敲擊著我的神經。
「我們這樣、真的好嗎？」吳禾說，那聲音輕如細絲，彷彿是理智在慾望中做出最後的掙扎。
我撐起身子看他，那眼裡明顯有著背叛愛人的罪惡感。
「就當作一場夢吧。」我捧起他的臉，低頭吻上了他的眉心。
這一場夢不會太久的。
我抱起吳禾，讓他橫跨坐在我的腿上，而後吻上他的唇瓣，探入他的口腔，貪婪著汲取他的溫熱。迴盪在耳邊幾聲的悶哼彷彿是序曲，我伸手沿著他單薄的後背由上而下，指尖輕輕的觸碰他的肌膚，感受他每一次因為我的觸碰而引起的顫慄。
「喜歡嗎？」我在他耳邊說。
吳禾沒有說話，我側頭看向他，他的臉頰紅通，一雙手乖巧地搭在我的肩上，他抿緊了唇瓣，似乎並不排斥，卻又不好意思開口承認。
我情不自禁的笑了。
「哥你好可愛。」
「不要叫我哥——啊——」
我打斷了他的反抗，伸手探入他的後庭，吳禾他挺起身子坐了起來，環抱住我的肩膀，溫熱的氣息打在我的頸窩，又再次點燃我的慾火。
我往手裡倒了一些潤滑劑，而後在那禁區來回摸索，隨著我每一次的深入，吳禾的喘息聲又加重了些，那聲音帶著克制，卻更為誘人。
一切都準備就緒，我托起吳禾的腰肢，他低頭看著我，那雙眼裡的情緒複雜，有不安也有負罪感，還有幾許的渴求。
我終於在我深愛的人眼裡看見對我的渴求。
隨著我的挺入，他的克制終於被衝破了防線，無法控制地叫出聲來，激起了我更深的慾望。
我俯身輕咬著他直立的乳尖，舌尖在那尖端來回反覆，而後用牙齒輕輕的嚙咬。另一隻手則摸向他發脹發熱的玉莖，指頭輕巧的纏繞著。
「不、不要碰那裏。」他抗拒著，聲音發著顫，可於我而言，卻像是無關痛癢的撩撥。
我笑了笑，就在我想更深入的挺入時，一道刺耳的鈴聲打斷了我們的動作。
「是我的手機！」聽到熟悉的音樂鈴聲後，吳禾像是大夢初醒，想要起身去拿，卻是被我制止。
我抓住他的手，而後伸手拿過他放在床頭櫃的手機，就算只是細微的動作，都會在他臉上看出變化，這一幕燒灼著我。
「是你男朋友。」我說。
吳禾瞪大了眼睛：「不要接！」他懇求著。
為甚麼不呢？
你還愛著他嗎？
在我懷裡卻還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不可笑嗎？
還是說，可笑的其實是我。
他的懇求起不了半點作用，我滑開了通話鍵，在他佈滿驚恐的目光中，將手機移到了他的耳邊。
吳禾在回應他的男人為甚麼晚上還不回家，每一句解釋都像扎在我心上的刺。
他是有伴侶的啊，瘋子。
「我、我和學弟待在一起，嗯、啊，沒有，我沒事，呵嗯。」吳禾瞪著我，他的唇瓣發顫，目光透著指責，抓住我肩上的手用了力，指尖陷進了肉裡，我卻不覺得疼，甚至為此感到滿意。
我絲毫不顧他的警告，每一次的挺入更是凶猛，似乎要把全身都塞進那瘦弱的身子裡。
吳禾終於是忍不住了，一聲令人發軟的嬌嗔後，整個人發軟趴倒在我肩上，我順勢把手收回，把手機放到了耳邊。
看見這幕的吳禾想要制止我，掙扎著揮手卻被我一手握住，而後我低下頭吻了吻那細白沾了點紅絲的指尖。
「是我，吳禾的學弟，你還記得我嗎？對，學長和我待在一起，他心情不是很好，所以約我出來聚聚，一起喝點小酒。」我看向吳禾，他卻避過了我的視線，似乎對於我的所作所為很不滿意。
無妨。
我把吳禾抱起來，將他放倒在床上，他一臉吃驚地看著我，卻不敢作聲。
我托起他的身子，再次探入他的深處，吳禾瞪大了眼，發出了幾聲悶哼，意識到不對後迅速抬手摀住了自己的嘴，避免以人遐想的聲音從齒縫間迸出。
「哥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學長的。」我彎下身，看著那雙溢出淚珠的眼睛，低首蹭了蹭他額前的碎髮。
「瘋子。」掛斷了電話後，吳禾瞪著我，眼眶含淚，那兩瓣薄唇上滲出了血絲，像是受盡了欺辱。
我心疼壞了。
「對不起。」我抱住他。
我太愛你了。
一夜的纏綿過後，吳禾走了，等待我的只有凌亂不堪的周遭和滿身的寂寥。
我轉頭看向窗外。
天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