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頸的肌肉感到十分的僵硬,好像被一層鎧甲緊緊包裹住。
我的血液開始變得滾燙,竄流在全身增加著我的體溫。
能感覺的到,現在的我渾身上下充滿著力量。
除此之外,眼前約爾德的正拳動作好像放慢了些。
此時我的四肢在意識跟上之前,就已經做出了動作:
我將左手往身體中間揮動,把約爾德的攻擊推開。
同時抬起右腳,正打算將其踹在約爾德身上時。
約爾德已經早一步,將自己的左手臂放在身體前方防禦。
然而,令我沒有料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我的右腿擊中他的左臂後,將他連著整個人踹出場外。
約爾德的身體撞到場邊的桌子上,重重地咳了一聲。
我惘然地楞在原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裁判帶著一瓶水和一條毛巾,匆匆忙忙地跑到約爾德的身邊。
其他場地的同學在聽到撞擊聲後,紛紛停下現在的比試,朝我們這邊看來。
老師也從計分台,急忙地跑了過來。
我,做了什麼?
我低著頭眼神閃爍地回想著,想要說些什麼。
在場邊的老師,搖了搖約爾德的身體,確保著約爾德的身體狀況說道:
「約爾德...約爾德你沒事吧?」
「我...沒事,還可以繼續...」
在聽到約爾德的回應後,老師的表情稍微放鬆後問著:
「告訴我,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咳...咳,剛剛他...」
就在約爾德咳了幾聲後,想要回答老師的提問時。
身為裁判的另一位同學搶先回覆道:
「前面的比賽很正常,約爾德一度佔優,比數一路來到 10:0。」
「就在約爾德又要再得分的時候,他的周圍突然冒起白煙。」
「表情變得非常恐怖的他,右腳踹在了約爾德身上,就變成現在的情況了。」
「我知道了。」
他的話正說著,老師卻轉過身來向我一路走著,簡短地回道。
我畏懼地更是低下我的頭,深怕和老師對到眼。
「我剛剛是不是有說過,不能在場上用印能嗎?」
他的視線從上往下看,打量著我後開口說道。
...印能?我用了印能?這怎麼可能?
不只是我,場外的同學也同樣抱持著懷疑:
「喂,你有聽到嗎?老師說印能欸!」
「他有印能!?這怎麼可能啊?」
隨著話題漸漸蔓延開來,越來越多人加入討論中。
「我記得不是整個年級,也沒有幾個人有嗎?」
「不要說整個年級了...全國也沒幾個人有吧?」
老師深吸了一口氣,先是對其他同學喊道:
「各位同學,請先繼續你們的比賽!」
「你先去更衣室,把道服脫掉換回來。」
他指了指入口旁的更衣室後,筆直地看著我說道。
------------------------------------------------------------------------------------
「你想要從哪裡開始問起?」
父親大人搖著紅酒杯, 斜著頭朝我看來。
老實說,整件事情都讓我一頭霧水,甚至連要從哪裡問起都不清楚。
我看著桌上其他的信件,整理著腦中的思緒。
「除了那封信以外,我都可以問對吧?」
我拿起桌上的茶壺往茶杯中倒入紅茶,一面說道:
「為什麼您要推薦安德森,他進去綜合戰略帝國大學呢?」
「比起自己的資格,看起來你更在意安德森的情況啊?」
父親大人的反應,像是早就猜想到我的問題冷笑著。
「你還記得你以前曾經參加過一個繪畫比賽嗎?很小的繪畫比賽。」
「在那時候,安德森得了第一名。而你和約爾德家的少爺並列拿了第二名。」
「我當然記得。」
那是我第一次,在比賽輸給別人。
現在回想起來,那場畫畫比賽就是一切的開端。
聯繫著我和他之間的緣分,也在我心中刻下了一到深刻的印記。
「那時我在比賽場地外碰到他的時候,覺得他是一個有潛力的孩子。我希望你透過跟他在日常中跟他多多接觸,了解他的個性。所以才安排出生貧窮的他,跟你們就讀同一所中學。」
「至於這次推薦他的理由,算是我希望他能有一個好好發展的環境吧。」
父親大人向我完後,不急不慢地喝下一口紅酒。
而我也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小口紅茶。
「為什麼父親大人,會欠他好的環境呢?」
「因為他以血緣上來說,算是你的兄弟吧。」
聽著父親大人平平淡淡地,說出如此令人意外的事實。
我隨著他說話的口吻,沒有感到任何一絲訝異。
原來如此...那一切都說得通了,安德森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
怪不得父親大人,會對他這麼的寵愛有加。
「母親大人知道這件事情嗎?」
「我想他應該不知道吧?我沒有跟她提過這件事情。」
面對我的提問,父親大人沒有任何緊張的感覺。
於是,我繼續追問著細節:
「那法爾斯二世皇帝,為什麼要推薦他呢?」
「他有他的考量,縱然我知道理由也有些事是不能說的。」
雖然說知道了,父親大人推薦安德森的緣由。
還是依然有我能不理解的事情:和我的入學資格的關係。
「既然希望我和他多多接觸,那為什麼要放棄我的入學資格呢?」
「我希望你能夠變得更強,我想看看你在碰到困難的時候會怎麼處理。」
我將瓷杯中的紅茶一飲而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些事情,真的單純是為了鍛鍊我而做的嗎?
父親大人一面從懷裡拿出雪茄,一面繼續說著:
「我還安排了交換學生的名額,這就是我給你的考驗。」
打火機的火苗,燃燒著雪茄的前端。
我的望著煙霧自我眼前飄過,腦袋回想起事情的始末。
雖說事情感覺還有些蹊蹺,但我也找不到任何邏輯上的問題。
「謝謝父親大人願意跟我解釋,交換學生的事我會加油的。」
我把椅子靠回餐桌邊,向父親大人鞠躬後返回房間。
然而那時的我不知道,安德森的出身並不像我想的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