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6-21|閱讀時間 ‧ 約 0 分鐘

《鴛鴦織就》附錄卷一_第4章

🍊:第4章來啦,本週就更到這兒,週末不更新哦。

自從堡裡來了個梁公子,關於二堡主的八卦好像突然多了起來。

掃後院的跟整理花圃的聊天,說起大夫人刻意安排「名為遊園會,實為相親會」那天,果然沒有一位姑娘可以跟兩位未婚的堡主瞧對眼,掃後院的見四下無人才敢小聲說,那天他可看見了二堡主不知道為什麼竟一路抱著梁公子跑進容園,那梁公子滿臉發白像是有什麼急病似的⋯⋯

而藥鋪子的打雜伙計跟繡坊的丫頭私下悄悄約會時,跟心上人說了藥鋪掌櫃叮囑他決不能多講亂講的事,但他真的很好奇,二堡主怎麼會避開旁人吩咐要拿「女人家月事調理的藥」?難道說二堡主在堡外有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相好的」?

總之說的人言之鑿鑿,聽的人大部分都說不信,流言傳來傳去,說不停,至於真相如何,誰又敢跑到二堡主面前去向本人求證呢?故事還會繼續「暗潮洶湧」下去的⋯⋯


卷一還剩下最後兩章,可愛的秀清來了,最大反派朱炳金也來了,衝突已經開始醞釀能量⋯⋯


《鴛鴦織就》附錄:《鴛鴦織就欲雙飛》卷一第4章


第四章

鶯燕笑語猶在耳,關懷在心語還休。
湯藥暖盅,暖心暖手。



無忌走進蘭院發現幻兒盯著幾張畫像發愣,便悄悄走過去,在她頰邊輕吻了一下。

「啊,幹麼不出聲?嚇我一跳。」

「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

幻兒轉過身摟了無忌,窩在他懷裡說:

「我在想啊,是不是該給無痕和無介找對象了?」

無忌也伸手摟著她,打趣說:

「你想給他們倆做媒啊?」

「是啊,你瞧這些姑娘如何?」

幻兒拉著無忌翻看桌案上那幾張畫像。

「這我可瞧不出差別,在我眼裡,她們全比不上你萬分之一。」

「哎呀,誰同你說這個。我是要幫那兩兄弟找媳婦兒。」

「幻兒,你不會是辦婚禮辦上癮了吧?這不才剛辦完大牛和萍兒的婚事嗎?你就休息一下,別累壞了。」

無忌在椅子上坐下,順道把幻兒撈上大腿安頓好。他喜歡這麼抱著她,將她小小的身軀貼在胸口,總能讓他感到安心。

「無忌,你那日說,你此生別無所求,只求能與我相依為伴,走完此生,不管沿途風光多麼美好或多麼險惡,都與我十指緊扣,不離不棄。你知道嗎?你的話,我聽了好感動,我好想無痕無介也像我們一樣,早日找到他們自己的幸福。」

「緣分到了,幸福自然就來了。」

無忌對於弟弟的婚事倒是順其自然。

相較於無忌的無所無謂,幻兒皺起眉頭說:

「你知道嗎?我看無介簡直養馬養到都快養得發癡了,他要是以後對他媳婦兒能像對馬那麼好就好。我那天說他年紀不小了,該考慮終身大事了。他竟然說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看對眼的人?真是歪理,你說,咱們倆不也是先成親後對眼?」

「我們能對眼,那是老天爺給我的禮物,我認了,你認不認?」

想起兩人當年差點生離死別,想起那段錯點姻緣,無忌忍不住雙手一攬,把懷中的人兒摟得更緊些。

「我要不認,還在這裡擔心你兩個弟弟的幸福做啥?」

「有你這樣關心他們的大嫂,是他們倆的福氣。」

「那還用說,我瞧無介那天抱著秦姑娘不放,都看傻眼了,看來他總算開始對姑娘家有點意思了。」

「秦姑娘?誰啊?」

「就是萬花樓那個秦秋雨啊,人長得比馬仙梅還美!」

「我們這不是在說無介嗎?怎麼又提馬仙梅!」無忌的臉色,一下子又冷上幾分。

他知道幻兒心裡的芥蒂,正如他心裡的芥蒂,所以,每一回幻兒那些玩笑似的話語,他都不想輕慢以對。

幻兒自然也不是故意想要舊事重提,只是她總覺得,如果他們夫妻之間始終有個不能說的名字,那麼,他們或許永遠都無法擺脫那道心底的陰影。

「好,不提不提,咱們說過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出來,想問就問出來,我不會胡亂懷疑你。倒是你,很多事我不問你就不能夠自己先說嗎?像你那個指腹為婚的事,如果不是玉石來了,我還被蒙在鼓裡呢。」

「這麼多年我都忘了有這事,再說玉石是兄弟,哪有什麼婚約?幻兒,你只要記住,不管什麼事情都不會動搖我對你的愛,你永遠都是傲龍堡的當家主母,是我石無忌的妻子,從今以後,我石無忌也再不會有別的女人。」

「好啦,我相信你,不會胡思亂想的⋯⋯對了,我想到個主意!」

幻兒突然從無忌的腿上跳下來,二話不說就往外跑。

「什麼主意?」無忌連忙在她後頭喊著問。

「相親!」

見幻兒拋下話來,就頭也不回出了房門,無忌瞄一眼那一桌的仕女圖,心裡頭有種感覺,無痕與無介這回大概是逃不掉了。


—‧—

一早醒來玉石就覺得身體不太舒服了。

算算時間,也該是那每個月都得來上一回的事,女兒家的準備不算麻煩,這麼多年來也習慣了,就是這腹部隱隱的悶痛,總讓她覺著難受。有時沒休息好,那排山倒海而來的瞬間痛楚,實在難忍。

可是,出了這個房門,她就沒法再這麼縮著身子,得要挺直腰杆,佯裝出若無其事。勉強打起精神,更了衣,梳洗完畢,她還是得出門去,總不能成天窩在這房裡吧。

玉石才踏出容園外的園林小徑,就聽見一陣喧嘩。

「大嫂啊,你到底要拉我們去哪?」無介的聲音,又懶又煩又躁,十成十的不情願。

「來了你就知道。」幻兒的聲調聽起來倒是十足歡快。

任誰瞧見幻兒那般故作神秘的模樣,大概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好事等著他們。

「大嫂,你可別是要把我們兄弟倆給賣了吧?」無痕跟在幻兒與無介身後,緩步踱著,閒閒開口,他一眼就見著了玉石,嘴角微微上揚,心想救兵自個兒送上門了。

那日不歡而散,此刻四目相交,無痕的笑,彷似有幾分古怪的揶揄,看得玉石胃疼。一連幾天都碰不著面,玉石心裡琢磨著這個人多半還在內心記恨。

「玉石兄弟,快幫幫忙,大嫂打算把我們哥兒倆給賣了呢。」

無介飛撲過來搬救兵。

這又是在鬧騰些什麼呀?

「玉石你來得正好,一起來吧,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穫呢!」

幻兒正巧連她一起帶上,玉石就這麼莫名的被幻兒拖著往前走。不得已,她只好納悶的回過頭看向無痕,只見他也是滿臉不解,恍若搞不清楚幻兒到底在玩哪一招?

一進那座位於湖心的巨大水亭,玉石就一心只想快點逃走。看那陣仗,幾個年輕姑娘一字排開,羅裙錦緞、輕紗彩絹,各有各的曼妙姿態、綽約風情,敢情幻兒是打算幫他們兄弟倆相親了。

聽著幻兒一一招呼介紹,來得全是名城大戶的千金嬌顏。能夠接到北方首富夫人盛情邀約,眾家姑娘們多少心裡有數,早就帶著期待前來。親眼見識過傲龍堡的富盛榮華,眼前幾位男子又各有各的俊雅飛揚,姑娘們個個臉色嫣紅,手絹下的笑容,掩也掩不住。

無介個性直快,滿臉堆著不耐煩的神情,即便幻兒不住地朝他使眼色,他也依然故我。相形之下,無痕就有些瞧不出喜怒,他顯然也沒料想到幻兒會來上這麼一齣,但畢竟閱歷相較無介多廣,面對姑娘們熱情難掩的目光投視,他也能輕鬆微笑相應,加上他一襲青衫直立,自有一番俊朗風流的模樣,看起來硬是比無介多了好幾分穩重,顯然也更得芳心青睞。

小小亭閣裡,帶電的目光飛來飛去,玉石看在眼裡只覺得自己毫無立足之地,也覺得被迫待在這個情況裡的自己顯得非常可笑。於是,她站起身,擠出微笑說:

「那個⋯⋯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我先走啦!」她可不要留在這裡跟著湊熱鬧。

玉石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無痕擋了下來。

「誒,玉石兄弟,既來之,則安之,不如借此良機也同我們一起挑選個媳婦吧!」這場戲要是少了你,我就沒什熱鬧好瞧了。

無痕沒料到躲開了美人圖之後竟然還有美人宴等著,他心裡對於幻兒翻雲覆雲的功力很是佩服,然而這場鬧劇要是不把玉石給拖下水,那樂趣可是要大打折扣的。他不得不說每次看見玉石那副尷尬侷促又要勉力自持的模樣,都會讓他打從心底覺著趣味。顯然,把玉石擱在男人的世界裡,她是特殊的;但無痕想不到把她擱在女人的世界裡,她同樣特殊。特殊到令人難以忽視。

有了無痕幫腔,幻兒興致更高了,她兩手一合,笑道:

「唉呀,我正有此美意呢!玉石,你若是能順利覓得佳緣,就能在北方安家落戶了。」

幻兒的話,說得興奮又歡喜,玉石只得暗自叫苦,她抬眼一瞪,瞪向那個只知道出一張嘴惹事生非的傢伙,她倒想問問他她可以挑選什麼樣的媳婦⋯⋯

「姑娘們別多禮,也別緊張,咱們就當是遊園會喝茶賞景就行了。」幻兒的聲音,顯得分外熱絡。

儘管幻兒這麼說了,大家當然還是很尷尬,男一邊,女一邊,當然,還有玉石這個女扮男裝的夾雜其間,她覺得身體越來越不舒服了。

幻兒倒是笑得開心,見場子不熱絡,她刻意拉著石家兄弟和玉石,不斷與各家姑娘熱切搭話,又是盛甜湯,又是遞果物,忙得不亦樂乎。不好拂幻兒的意,玉石不得不在邊上陪著笑,她感覺特別尷尬,只覺得自己上了賊船,心裡打著主意要不要乾脆跳湖逃走,省得在這兒與他們瞎湊合。

幻兒手肘推推無介,暗示他要主動一點。不敢違逆兄嫂的無介,面對這一大群姑娘,連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了,還同她們聊天?誰知道可以跟她們聊什麼?他只好趕緊向二哥求援。想不到無痕居然順著幻兒的話,在無介耳邊說:

「去吧,別辜負大嫂的一番美意,再說了,這幾位姑娘的確有幾番姿色,溫婉柔媚,要說這『女人味』啊,可不是個個都有呢!」

無痕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能讓無介身邊的玉石聽得一清二楚。

喂喂,你說話就說話,對著我說幹麼?我有沒有女人味,干卿底事!玉石心裡不覺被無痕那若有意指的眼色給挑撥得怒從中來。

看見玉石的反應,無痕顯然很滿意,他主動帶著笑意走上前,斯文有禮的向各家姑娘打招呼,一派風流瀟灑、妙語如珠,輕而易舉的逗得姑娘們個個燦笑如花。可偏偏他的笑容看在玉石眼裡,卻是萬般做假,全無半點真心。

衙門主簿千金張小姐盛讚無痕『玉面諸葛』的美名時,玉石在心裡腹誹:

瞧瞧這二堡主,果然又露出那副虛假的笑容了⋯⋯

無痕淺笑的嘴角微揚望著主簿千金,眉尾倒是不著痕跡的瞄了那滿臉寫著『我正在腹誹』的人兒一眼,說:

「今日一見想必讓月牙姑娘失望了吧,我這模樣,哪能與風流倜儻的諸葛孔明先生相提並論呢?頂多只配得上前三個字。」無痕的話,在場的人聽了,一時間愣住的竟比笑出來的人多上幾倍。

對呀,玉面豬公子,就憑您確實比不上羽扇綸巾談笑破虜的孔明先生!耍嘴皮子工夫倒是了得,玉石似笑非笑的想著。

「石公子您真愛說笑⋯⋯」待無痕自我解嘲說破之後,各家小姐們個個笑開懷,忙著拿手絹團扇掩嘴,眼睛大的順便再多拋幾個媚眼,就盼望自己能笑得比其他人更美。

玉石笑不出來,她坐在一旁,百無聊賴地剝下一片金黃色的橙瓣扔進嘴裡,狠狠嚼著。這個時節的橙收得早了,估計街市上還買不著,不是富貴人家又豈能上桌。只是玉石嚼在嘴裡,益發覺得這酸橙嚐起來雖說汁液尚甜,但甜中更帶著酸,嚼久了還有一絲微苦,的確是珍貴難得,卻稱不上有多好吃。

坐著無聊又沒事做,玉石一片酸橙接著一片酸橙嚼,下腹不覺有些隱隱作痛,不論她怎麼坐,都覺得不舒適,連無介在耳邊閒聊說的話,她聽著都不甚專心。

「呵,我這二哥啊,還真會逗女孩子開心!」

看著無介那一臉佩服神情,又瞄一眼那滿面春風與姑娘們說笑的身影,玉石心裡實在很想回無介一句「傻孩子,你還是別瞎學吧,可不是每個女孩子都開心他這種虛情假意的調笑啊!」但她到底是忍住了。

畢竟這本來就不干她的事,誰想娶媳婦就去娶唄。

手裡的橙子吃完,玉石覺得她給幻兒這位宴會主人的面子也給足了,反正再待下去看人聊天也只是無聊。

「好了,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

玉石說完就立馬出了亭去,她的腳步跨得太突然,誰也沒來得及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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