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8-04|閱讀時間 ‧ 約 27 分鐘

水冥相位 ─ 疑神是一種謙卑

─ 水冥相位    ─



《霧海上的旅人》(Wanderer above the Sea of Fog)








如何以簡單的方式,推論對方星盤的水星與冥王星有相位?


「假如戴上霍格華茲的分類帽,你會希望它將你分發到哪個學院?」 


水冥人,是絕對不會說葛萊芬多與赫夫帕夫的。回答雷文克勞的話,他的水星可能還是有其他較明亮的吉星相位,不見得是水冥人。


回答史萊哲林的,請繼續耐心讀下去。






最初讓我會想談這個相位,起因是探究「相信」這件事。「毫無猶疑地相信」 —— 


水星與冥王星有相位,絕 · 對 · 不 · 是這類型的人。






水星代表溝通、表達及語言,也是邏輯思維運作的方式。冥王星,是深到不見底的挖掘、瓦解與重生。是未知的潛意識,與原始的慾望,是看不見的地下世界。


中性的水星,既非吉星、也不是凶星,掌管訊息傳遞。神話裡的 Hermes 是貿易與溝通之神,聰明中帶著狡黠,廣納所有資訊;能把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水星也代表心智發展、學習能力與興趣。


試想一位模仿能力佳的人,會如何受到親近同儕的影響;與水星產生相位的行星,就是那位關鍵友人。


我想,水冥有相位的人,是跟著濕婆神學習的人。印度神話中的濕婆神,極有冥王星色彩。濕婆的具象表徵是根見不著頭尾、貫穿天地的柱子。而其象徵的生命力,是「毀滅即為重生」。



”No feeling is final.“  ——— 世上沒有恆定的繁盛,唯有持續更迭,才能確保一切是動態的。







與冥王星有相位的個人行星(日月金火)無可避免地會受到傷害,冥王星就像一位擁有複雜人生體驗、亦正亦邪的人,吉星和他在一起是心懷恐懼的。




月冥人情緒上有深藏的不安、金冥人在心靈上有深刻感知但具有創傷色彩;唯獨一顆星例外,水星是能夠與冥王星共處、進而提煉出彼此精華的行星。




水星的左腦理性思維,有時只流於表面智性的訊息接收,無法探究冰山以下的面貌。在冥王星深沉奧秘的引領之下,水星轉化成能夠扎根深掘的強大力量。而水星本質的中性(水星非吉星或凶星),使它擺脫冥王星的毀滅能量,免於受其摧殘。




水冥人的思維永不可能錨定,換言之,

永遠處於「我準備好要不相信了」的狀態。






當他人能長久相信一套理論、一群人、一個宗教、一組團體黨派,並視之為真相的供應者;水冥人其實是痛苦的,他們相信唯有持續挖掘真相才是對的,只因他們深知「真相本身並非穩固的狀態」。



這是優點亦是缺點,有時他們確實是少數清醒的人、有時他們實在太多疑了。




水冥人的一針見血,使他們適合成為極佳的諷刺或偵探小說作家,或是創作探討「性、死亡、禁忌」有關的作品,觀點敏銳犀利而無比深入。部分喜劇演員也有此相位。個人認為唯有深知人性黑暗的人,才能製作出精湛的喜劇。即便是柔和相位者,也散發一種能洞悉人性、直覺敏銳的氣質。玄學、神秘學、治療相關的領域,都是他們有潛力發展的地方。



推薦給水冥人或想了解這群神秘人士的你,楊牧的《疑神》是最忠實的呈現。
「守住疑神」這四字,即是他們的核心思想。










「  主義是甚麼呢?對我而言。文學史裡最令人動容的主義,是浪漫主義。疑神,無神,泛神,有神。最後還是回到疑神。其實對我而言,有神和無神最難,泛神非不可能,但守住疑神的立場便是自由,不羈,公正,溫柔,善良。 」




「浪漫主義」源自 18 世紀末的文藝運動,主張藝術家應有獨立主觀、重情感與直覺的表達方式,是對科學與工業革命的反思與懷疑。於視覺藝術、文學與音樂領域的影響最深,對社會科學及政治亦產生複雜的影響。



浪漫(Romantic)一詞,字根之意是「羅馬語系民族的」,後被狹義解釋為「羅馬民族式的激情」,是對於夢想的追尋意志。




20 世紀初由西方傳入東方,夏目漱石是第一個翻譯該詞彙的人;而在華語(Mandarin)地區,被譯作「羅曼蒂克」,再進而發展為「浪漫」一詞,自此喪失字根的追尋性,原義已扭曲。







 首圖是《霧海上的旅人》 —— 


19 世紀德國藝術家弗雷德里希的畫作,是繪畫史上最能代表浪漫主義精神的作品之一。



畫中主角背對著我們,手持枴杖處佇立在岩石頂峰,面向著飄渺無邊的雲霧。無從得知男子觀望眼前景色的神情,可能是對大自然力量的肅穆與震撼。



浪漫主義對於當時人類開始想要征服自然的野心,持有批判。而此畫作,呈現的正是浪漫主義的核心思想。對於未知的不安、朦朧的美,產生的崇敬驚懾之心。



水冥人的「守住疑神」,其實是一種靜默的謙卑。永恆的懷疑,只因不想也不覺得人類有資格作為真理這座高山的征服者,他們只想持續挖掘與見證。







楊牧在書中的這段文字,細細闡述了如此心境,不知他本人是否也是水冥人呢?




「 我在心情上覺得最接近神的一次經驗:



初冬單獨駕車過山,在最高處遇雪,遂停車歇息古樹之下。俄而雪霽,樹外山谷層疊,白雲飛散,俯視黑松林表積了一片潔白新雪;四下無人,彷彿宇宙天籟湧起,化為長歌,綿亙納入無垠時空之外。



沒有宗教信仰,也許並不就意味若不信有神之存在,但時常在懷疑著罷了。我想所謂無神論者(atheist)恐怕不能正確地形容我這種人。



人真的可以完全不感覺到『冥冥間有神存在』 嗎?也許我應該主動僭稱為泛神論者 (pantheist),宇宙之間處處是神;既然處處是神,也就處處不是神了。最後終於還是懷疑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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