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05|閱讀時間 ‧ 約 0 分鐘

腹黑聖女與魔神刺客05

    05

     

      送往醫院的救護車上,江智瑜偷偷的展開感知,看看自己身邊還有沒有仙兵的存在。

      這次的幻霧來得太快,連仙兵團也來得很快。通常仙兵團都會在收到報警之後才出動,除非本來就在駐防點附近被觀察到,不然仙兵團最快都要十五分鐘才會抵達。

      這次幾乎是幻霧剛剛升起,仙兵團就已經到外圍了。加上不知從哪邊射來的那一箭,仙兵團幾乎是預知了幻霧出現並提前佈署。如果能夠讀通神諭的話這不是不可能,但神殿裡面的神使們並沒有即時解讀神諭的能力,只能夠在神諭發出的時候趕快記下來,然後慢慢翻譯,等他們解讀出神諭所諭示的時間地點規模等等情報,往往都已經接到報警,應變小隊已經出發的時候。

      不過他們還是必須解讀神諭,留下紀錄,以便讓相關的技術人員可以對產生神諭的『后土神城市管理AI』產生的神諭做校正。

      至於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把神諭的文字寫成白話文而要用自創的密文編寫?可能就是當初系統設計的時候就是用神教自創的密文──『蓋亞文』編寫,實際上很多神教的典籍,原文也都是象形文字的蓋亞文。

      原本江智瑜都還可以輕鬆的解決掉幻霧裡面的魔猿然後從容離開,但今天如果這麼做,肯定會引起懷疑。江智瑜也不能讓他們發現六閃的存在,所以把六閃的變化解除,變成六顆腰帶上的金色別針。

      只要玄炁不輸入『六閃』中,就不會被這些仙兵感知到自己身上的真炁,江智瑜可以大大方方的通過玄炁的感知去知道自己身邊的事情。

      待會送到醫院之後,自己也就差不多可以「醒」過來,然後接受一連串的身體檢查,自己只要裝作忘記發生什麼事就可以瞞過那些醫生,然後可能就在醫院觀察到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人到了醫院,然後就是一連串檢查流程,江智瑜「醒」過來後接受仙兵團的醫官一陣盤問,然後就把他轉移到觀察病房去。

      深夜,病房熄燈。江智瑜感知到一股強大的真炁一直在自己附近,即使是現在也還在窗外一處高樓的樓頂,一動不動的待在那邊。

      這團真炁顯示出的外型是女性,在江智瑜的感知網中可以清楚的顯現出對方的形貌,不過比較像清楚的素描,沒辦法辨識膚色髮色等顏色。

      對方的真炁充滿全身甚至是髮梢。這樣的真炁強度就算城內神殿的神使或仙兵團的將官都沒遇過,這些人在感知網上面的形貌就只是比較模糊的人形,不像這個從下午自己送醫之後就跟著自己的人,真炁強大到自己連她身體的曲線、五官樣貌都清清楚楚。

     

      羽鏑看著手機上回傳的資料,今天被捲入的四個人的資料都傳來了,其中唯一一個幕民身份的就是這個江智瑜。

      這個江智瑜已經不止一次出現在幻霧事件之中了,雖然這跟他所就讀的學校位置有關,雖然在高雄登記了戶口,卻是從其他的天幕城市遷來的難民。

      曾經台灣這邊有四個天幕城市,但現在只剩下台北、台中、高雄三處,原本還有一個屏東,但由於設置在神殿的封魔陣遭到了破壞,使得屏東的天幕城市只剩下用生物塑料製作的天幕,無法跟其他天幕城市一樣壓制魔力,這就導致大量的魔猿前仆後繼的進到市區,仙兵團節節敗退,只能帶著這裡的難民越過高屏溪退往高雄。

     

      江智瑜的父母在屏東淪陷時罹難,他們是典型的幕民夫妻,並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但愈是這樣平平無奇的背景,愈讓人覺得江智瑜連續幾次被捲入幻霧事件中全身而退,這件事情很不尋常。

      如果他的父母曾經有仙兵的背景,那或許還勉強可以解釋他活下來的原因,就算市政府都有認真地舉辦避難演習,但對於捲入幻霧之後的狀況根本不明,一般幕民被捲入之後多半凶多吉少,很難有這種毫無自保能力卻能夠一再全身而退的案例。

      羽鏑決定現在就過去見見他,弄清楚他是不是自己懷疑的那個人。

     

      江智瑜伸手把『六閃』拿過來塞到被子裡,他感知到那個疑似聖女的個體已經進入醫院,往他的病房這邊走過來。

      江智瑜從書包裡面拿出一本書,打開床頭的聚光燈,裝作在用功的樣子,沒多久那個人來到病房門口,房門悄無聲息地打開,羽鏑徑直走入,來到江智瑜的床前:「江智瑜?」

      江智瑜從目光從書本中拉開,看向羽鏑。剛剛在感知網上已經知道她的樣貌,但親眼目睹,還是免不了心頭一震。

      她很美,美到幾乎沒有瑕疵,即使每個人的偏好不同,有一些人就是令所有人都無法挑剔。這不單單只是外貌的差異,而是對方由內而外展現的氣質,即使仍有少許缺點,也是瑕不掩瑜。

      江智瑜呆呆的看著羽鏑,羽鏑自己拉椅子坐下,道:「我叫羽鏑,來自神教。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我知道的事情我都已經說了。」

      羽鏑搖搖頭:「我不是要問幻霧的事。你聽過江千月這個名字嗎?」

      江智瑜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會問這個。江千月是「爺爺」的名字,「爺爺」很少提到神教,但卻幾乎對神教仙兵等等的運作模式瞭如指掌,難道以前他也是神教的人?

      羽鏑捕捉到江智瑜不小心滲入『六閃』的真炁,不由得露出笑容:「你是江千月的傳人,他還在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江智瑜撇過臉,有點僵硬。畢竟要把目光從羽鏑身上收回來並不容易。

      「無所謂,明天之後我們會經常見面的。」羽鏑知道逼他也沒用,江千月肯定對他下了封口令,自己也想觀察一下。畢竟目前的一切都還是自己的猜測,就算眼前的江智瑜是江千月的傳人,也不知道他會些什麼。如果江千月把自己的知識都用生物晶片傳給眼前這個少年,那他就是一本會走路的『殲魔錄』。

      但以江千月對人性的了解,就算捨不得自己的著作,可能也不會把自己畢身所學最有價值的那部分傳給自己的傳人,然後又把他丟到神教可以直接控制的天幕城市裡。

      土御門家獲得江千月傳授『破魔矢』的製作技法,又受贈了『炎翼』。就只是牽扯上這層關係,就受到神教高層的特別矚目。江千月還在神教的時候雖然沒有創門立派,但沒有人可以否定『殲魔策』的價值。

      現在江千月這個名字,成了神教的禁忌跟機密。有關玄炁、寶物以及魔物種類等等的詞彙,也被神諭嚴令埋藏,甚至禁止談論。

      必須要找個藉口把江智瑜留在自己身邊,但這個藉口又必須不會涉及到江千月跟『殲魔策』。

      先作為觀察對象,過一陣子再交出江智瑜跟江千月沒有關係的報告,到那個時候要繼續留在江智瑜身邊就必須要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用兩個人談戀愛這個理由應該不錯,自己之後還可以光明正大地把江智瑜帶在身邊,好在這個男生看起來並不討厭,自己應該不用忍得太辛苦。

     

      「江千月前輩跟我出身的土御門家有淵源,我的祖父土御門耕平曾經是江千月前輩『寶物庫』裏的研究員,負責『破魔矢』計畫。當初江千月前輩針對白、金、碧、青、赤、玄六種不同真炁各研發了一種武器或防具型寶物,分別是白龍槍、六閃飛刀、五里霧扇、魚腸劍、炎翼弓、夜隱袍。這六件寶物都是用流體記憶金屬製作,可以用真炁解封,不解封的時候看起來就會只是個小裝飾品,例如這個。」羽鏑拉開左手的衣袖,露出手腕上的火紅色炎紋手鐲,她輸入真炁後手鐲立刻產生變化,展開成一張弓身形如羽翼的紅色長弓。

      江智瑜接過羽鏑遞過來的弓,伸手輕輕撫摸弓身,跟『六閃』一樣的熟悉感覺立刻讓他知道這張弓不是仿品,而是由爺爺親手製作的武器。

      羽鏑道:「江千月前輩所寫的『殲魔策』,是用『真傳墨水』撰寫。這種『真傳墨水』用了跟生物晶片類似的技術,但只有具備相關知識並且認同內容的人才能夠獲得裡面的資訊銘印,將所載的資訊變成知識。江千月前輩留在蓋亞神教的『殲魔策』因為火災焚毀,在焚燬之前只有我師父賀茂真子獲得一部份關於寶物製作技術的資訊銘印,她也是現在寶物庫的司庫。」

      「雖然我也姓江,不過我只是一般的幕民,小姐你可能搞錯了。」江智瑜趁著羽鏑說到一個段落連忙插話道。怎麼覺得對方根本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是有什麼緣故嗎?

      「一般的幕民,不會帶著江千月製作的『六閃』。我的時間不多,如果你想保持不被神教干預的自由之身,請跟我合作。只要你被證實跟江千月有關係,神教會不惜一切代價把你帶回去研究你的價值,看能不能從你身上找到第二本『殲魔錄』。」

      「等等,就算是這樣,妳也是神教的人吧。」

      「沒錯,我是神教的聖女。但我也是土御門家的人。」羽鏑看著江智瑜的眼睛,認真的道:「修練玄炁的刺客,可以解封所有的寶物。也只有使用寶物才能跟魔物作戰。玄炁本身沒有任何攻擊力,在春雨心法修練完成之前,都必須靠著夜隱袍來保護自己。我有說錯嗎?」

      江智瑜心緒一陣混亂,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羽鏑。他覺得自己現在好像『倚天屠龍記』裡面那個知道謝遜跟屠龍刀下落的小張無忌,但小說中愈漂亮的女人愈會騙人,眼前的羽鏑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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