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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箏也帶著一身的疲倦將他綁在茅房裡, 再拿起當初放著的衣物向小道走去..."晨曦?是你麼?" 陶箏站在門外喊了喊裡面的潔妃後將衣物遞給她: " 娘娘是我.", 潔妃在一旁更衣, 而陶箏坐在椅子上享受著御膳房的手藝, "真好吃...", 而之前打鬥的疲倦也在此時一擁而上, 所以在和娘娘閒聊時便有些心不在焉, 只是附和的"恩."幾聲, "晨曦你還好嗎?你看起來有點累.""娘娘我確實有點累, 不好意思您繼續, 我在一旁聽著便是.", 然後就開始了潔妃大部分自言自語的部分, 而陶箏也是有問必答, 只是會有點腦袋接收的遲鈍.
這幾個時辰的聊天中, 潔妃也套出的一些晨曦的心歷路程, "晨曦之前在師門, 剛剛和其他人在打鬥, 現在很累, 只是陶箏的嘴也真是緊, 罷了,她也累了, 就先讓她休息吧.", 隨後, 潔妃也陷入了安穩的睡眠. 等陶箏再次醒來時已是丑時, 望著趴在桌上潔妃的身影, 再慢慢的將她抱回床榻上, 將被子蓋好.
隨著腳步聲, 推門進來的皇帝只看見有個人在若希旁邊, 心裡的警鈴頓時間作響, 一跨步到了影子人身邊並抓住了她似乎在做亂的手, "你幹什麼! ", 沒見過皇帝的陶箏只覺得眼前人十分
聒噪, 示意讓他安分一點後陶箏才緩慢的意識到他的身分: "殿下, 關於您妃子的安危您真是一點都不在意嗎?".
不等回應, 陶箏開始了攻擊: "若非路上的刺客已被解決, 搞不好現在皇后娘娘就真的被非禮了, 如果不是您在丑時就寢, 已經等待許久的娘娘會放棄等您嗎?作為娘娘的侍女都看不下去您如此對待你的皇后.", 陶箏看著殿下似乎委屈的神情只是漠然的走出門.
此時皇帝心裡的委屈那是一點都不打算隱瞞 : "我也想抱抱若希她軟軟的身子呀, 但我...已經給她排好多暗衛了, 我也想小燕兒, 但那群老不死偏偏要纏著我說南方的雪暴, 我信他們個鬼, 南方下雪? 何等笑話活了好幾十年都沒聽過, 他們只是想干擾我見若希的機會, 而且我根本沒去過其他妃子的寢宮, 確保太后已經被干擾罷了, 他一人坐在皇后身旁用衣袖抹淚, 並持續啜泣著.
而昨天的刺客也被皇帝給關到了牢裡, 似乎是要拷問... "晨曦, 昨天吃得如何?御膳房得手藝不錯吧?" 不知情昨日之事的皇后詢問晨曦對御膳房的評價, "味道確實頂好, 但我以後還是別去了好.", 陶箏講完便繼續手上給皇后按摩的動作, 昨天皇帝啜泣的聲音縈繞陶箏在耳邊擾人心煩.
等侍奉完皇后後陶箏趁機到達了侍女用的浴池, 褪下衣物後外人只見到她潔白的身驅, 但隨著衣物的全部褪下, 包裹著腳傷的繃帶也顯露了出來, 一旁同行的侍女驚訝地摀住了嘴, 陶箏忽略旁人的目光用浴巾摀住身軀後向浴池走.
在接觸到水面的一霎那, 腿部因為溫水的接觸而些微的顫抖, "嘶...", 隨後將自己浸泡在溫暖的池水中, 將耳朵放入水中時, 水像是安心的手撫上耳朵替陶箏屏蔽了外界的一切, 只剩下呼吸聲均勻存在於耳旁, 感覺就像在另一個世界的交界處, 只要將身體浸的再深一點...再一點...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
恍惚間, 陶箏的身體戰勝過意識的站起, 而想著離開的意識也在此時回籠, 指尖因為長時間的浸泡而起了些許褶皺, 暈昏昏的腦袋支撐著陶箏換完衣物後走向潔妃的如星殿.
在幾日後, 原本陪同皇后在御花園漫步的陶箏被突然出現的官員告知需前往皇帝書房, 得到皇后的同意後便隨官員走, 只是陶箏眼神的打量讓領路的官員感到了身後一絲冷意, " 您...怎麼了嗎?" 陶箏看領路的人發話後詢問: "皇帝的直屬侍衛有傳話的功能嗎?", 看著侍女的分析, 隸屬於錦翊司的大人便直說了此行的用意.
"本是不行的, 但殿下一聽到要去如星殿, 卻只許錦翊司去, 於是我便在這裡. " , 隨著一聲聲嘆氣, 陶箏感覺在皇帝下面辦事也是辛苦他們, "姑娘, 你可知殿下是要你去做甚麼?""我也不清楚呢... ", 兩人惺惺相惜的看對方都看出了眼裡對於工作的無奈, 由於去書房的路程很遠, 所以陶箏便和侍衛閒聊了一會, 也將彼此成為了自己的訊息網, 這對互利互助的友人都十分滿意說了再見.
到了書房門口, 兩人鄭重一拜, 並約好下次見面時交流幾番, 走進了書房, 一眼便看見陰沉著臉的李璿坐著批奏摺, "殿下. " 聞言, 皇帝抬起了頭, 讓人在此時看清他氤氳在眼裡的水氣, 陶箏拱手鞠躬後先說到: "您找我是為了這周的慶典, 對麼?", 看到了救星的李璿開啟一系列的規劃, 他甚至連每個小燕兒會想去的攤位都微服偵查了一遍, 聽完的陶箏絲毫不意外, 她就知道被找來果然是和皇后有關.
"所以我只要將潔妃帶到賞月亭, 然後跟隨錦翊司的侍衛們..." 李璿突然有些彆扭的說: "但... 你們也不要跟的太近... ", 陶箏用詭異的目光打量著皇帝在桌下搓手的動作, "他說什麼? 平常和侍衛跟著他作息, 他...這是害臊?", 被盯著的李璿有點不自在的說 : "那...要不你離我們幾尺遠就好? ".
這話給表情管理恰當的陶箏嘴角抽搐的幾下, 她在幻想現在拍桌而起, 惡狠狠睨了皇帝一眼的機會大嗎?, 想想還是算了 : "侍衛就是為了在主人身邊時刻不離. ", 在李璿呆愣的時間裡, 陶箏在驚詫的目光中講述自己對慶典那天該有的規劃, 表示自己會跟著暗衛們行動, 皇帝聽完後表示自己會考慮一下, 並擺手讓在暗道待命的侍衛帶著陶箏從書房離開了.
皇帝在書房裡愣愣地坐著, 將陶箏帶走的侍衛這時回到了皇帝身邊, 像是相處許久的朋友般調侃到: "殿...李璿, 又有人可以治你了呢, 嘖嘖嘖, 連走出門的氣勢都快要甩你幾條街了." , 李璿覺得這傢伙就是趁自己還在批奏摺, 否則他肯定要起來拿東西揍幾下, 咬緊牙關的反攻回去: "你倒是加把油, 那個侍女進宮可是打了一個刺客, 伯母要是知道你的功力不敵一小姑娘, 嘖嘖嘖, 你就完了.", 書房裡開始了嘴舌之爭.
另一邊的陶箏回到了如星殿, 例行的接收著姊姊們對她剛剛行程提出的提問, 並做出解惑, 公私分明的回答這讓其他侍女們認為: " 晨曦肯定是看不上那些官人否則怎麼一點心動都沒有.", 在提出結論後便散去, 只剩下白晝在問問題, "晨曦, 你覺得皇帝好看麼?" 陶箏不理解為甚麼大家都要問類似的問題.
現在皇帝在陶箏記憶裡只是個愛哭鬼而已, 陶箏光是想想就有些後怕, 但還是公正的回應: "相貌是京城中頂好, 但我不喜歡." 白晝自動翻譯為晨曦見過更好看的人, 於是想問出更多: "那你看過最好看的人是誰呀?""最好看的...", 陶箏認為沈屹是自己見過最賞心悅目的, 但要以師兄的身分介紹給白晝似乎有些牽強 ..."我的一位兒時玩伴吧, 他臉頰也軟軟的很好捏.", 侍女長覺得陶箏這樣肯定不是"喜歡", 只是友情的"喜歡".
自覺無趣的白晝也離開去做其他事了, 打著哈欠的陶箏此時也回到了潔妃身邊服侍膳食, 咀嚼著的潔妃看站著的大家都沒什麼精神, 詢問到發生了什麼? 而侍女們望著年幼的晨曦, 對娘娘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皇后同樣看向了坐在不遠處吃飯的陶箏.
受皇后喜歡而特允吃飯機會的陶箏正悶頭吃著熱騰騰的麵食, 抬頭只看到所有人都在盯著自己, 疑惑的歪了歪頭, 咀嚼著的臉頰鼓著, 在嚥下後問到: "怎麼了嗎? "侍女們看著她順勢將剛才的事拋之腦後, 整個心裡都是被療癒滿足, 連娘娘也無法抵擋陶箏的軟萌, 心裡不禁感嘆當初接她入宮的選擇做的真好.
到了元宵節, 陶箏按著李璿給的路線, 跟著其他侍女陪已打扮的娘娘前往賞月亭, 今天皇后穿著淡黃色的旗袍, 搭在手上的墨綠色絲綢隨著她的走動飄逸, 垂下的衣袖由如玉似的白色的布料裁成, 抹胸的設計使皇后優越的身段顯露於視野, 撘在肩上的長巾也在風裡起舞著, 這些因素使面容姣好的皇后在穿上暗花细丝褶缎的圖案後與平日的樣貌又有了不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