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相信你会来的
他们下午4点离开昭阳，晚上7点才回到滇池花苑。
梁冰本想挽留陈凡一宿，但又觉得名不正言不顺，左邻右舍都是同事，担心别人会说三道四。
陈凡也是理智的。
他知道，自己只是一名力工，帮人家开了一趟车而已。
至于未婚夫什么的，也只是其中的工作内容。
走出滇池花苑，陈凡就联系亮子过来接他。
亮子很热情，直接把陈凡接到他家里住。
回到昆都后的第三天。
晚餐时间。
亮子的母亲用陈凡在菜市场买回来得五花肉，做了份红烧肉。
陈凡和亮子正吃的满嘴油水，一脸满足。
亮子突然惊喜地大喊：“凡哥，凡哥，你快看那娘们，你帮她开车的娘们，上电视了。”
陈凡下意识看过去。
果然，梁冰一身得体的白色西装，长发很讲究的盘在脑后，面带笑容，正跟眼前一些人打着招呼，似乎是在视察一个工地。
陈凡心里有点激动，有点终于又见到自己所思念之人的感觉。
那两天，与梁冰相处的分分秒秒，总在他眼前浮现。
亮子又是禁不住大呼小叫：“我操！这娘们居然是总裁。哇，太霸道了吧，还以为她男人是高官，或者大老板呢？娘，快看，凡哥给女总裁开过车。”
老太太眯着眼睛也仔细看。
“真的？可这女的也太年轻了吧？能有二十多岁？”
“二十九，大娘，人家快三十了。”
陈凡很熟悉的回复。
“哦，看不出快三十的人。不过，这么年轻就当这么大的官，真是了不得，了不得。亮子,人家是干部,不要一口一个娘们的叫。”
亮子不好意思的“哦”了一声，陈凡向亮子扮个鬼脸。
就在这个档口，陈凡的手机突然响了。
陈凡拿出来一看，一个陌生的座机号，是很牛掰的那种。
陈凡顿了一下，接听：“喂，您好。”
那边立刻传来一个颇为高傲的女声：“你是陈凡吗？”
陈凡点头：“对，我是。你是哪位？”
那边冷冷地回应：“我这里是省城投集团总裁办公室，你明天上午9点，带着简历、驾照、大学学历证书到办公室找郭欢欢面试，就这样。”
说完，还没等陈凡有任何反应，直接挂断电话。
陈凡皱着眉头，看着被野蛮挂断的手机，无语。
旁边的亮子却来了兴趣：“哎，哎，谁啊？凡哥，我咋听是个女的？”
“说是省城投集团总裁办公室，让我明天去面试。”说完放下电话继续吃饭。
可亮子一下子蹦了起来：“我娘看你第一眼就说你有福气,你以后能当大官,发大财。看看，这就来了。肯定是那个娘们......”
亮子激动的手舞足蹈，但也感觉得自己又口误了，喝了口汤，接着说：“那个女总裁要照顾你。”
“是啊，孩子，去吧，你人好，厚道，好事找上你了。”
老太太也在一边插话，好像比他自己儿子有出息还高兴。
陈凡的心也开始有些不淡定，这叫什么事啊？面试要带驾照、大学学历，很明显还是要他做司机的。
按理说，一般像梁冰这种空降的高层管理人员，都会自带司机、秘书，她怎么还要外聘司机呢？
这个梁冰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前两天和她在一起时，也没有想着详细询问一下。
尽管和梁冰认识了有几天了，又和她有一段不寻常的经历，但对梁冰过去的一些经历，陈凡还是知之甚少。
想着，陈凡打开百度。
梁冰的资料问“度娘”肯定没问题，至少表面上的经历，甚至传闻、绯闻什么的都会有。
果然，打开搜索网页，梁冰的照片和各种经历都展现出来。
她从华大毕业，在校时，是学生会主席。
毕业时，直接进入一家央企的在昭阳的分公司担任团委副书记，三个月后，升任团委书记。
两年后，被调到昭阳市政府担任市长秘书，然后市委副秘书长。
再接着，又被调到当地一家国有企业任总经理，正处级。
上个月刚调任南云省城投集团担任党委委员、常务副总裁，正厅级。
可以说连升两级。
梁冰的新闻不算多，但她就任省城投集团常务副总裁的事情，还是引起了很大反响。
第一，她是女人；第二，她才29岁；第三，她很漂亮，也很有性格。
这样的人出现在今天这个位置，就是个传奇。
但这样的人出现在今天这个位置上，也有很多猜忌。
陈凡一边刷着手机，一边联想着一些事。
最后，他决定明天还是去省城投集团面试。
毕竟做一名大企业的司机，要比做路边力工有更多的发展机会。
再说，这几天，梁冰的音容相貌，总他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第二天，上午九点，陈凡准时出现在省城投集团总裁办公室门口。
一分不早，一分不晚。
陈凡敲门进去，很轻易找到那个打电话的郭欢欢。
因为她刚好抱着一大堆资料，急匆匆往外跑，跟陈凡刚好撞了个对面。
要不是陈凡反应快，躲过去暗中扶了她一把，她就摔倒了。
郭欢欢是个二十六七岁，身材矮胖，有些冰冷的女人。
陈凡通报姓名之后，郭欢欢只随意的说了一句：“我现在有事，你先去那边坐着等，不要乱动，不要乱看，听见没？”
陈凡瞬间有种被当成走后门，而遭人鄙视的感觉，甚至听到他自报名字之后，好几个坐在旁边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不过，陈凡才不在乎，等就等呗。
陈凡打量了一番300平米的办公空间里，至少挤了三四十号人。
总裁办公室，并不光只是负责总裁一个人办公，几个副总裁的司机、秘书等，也都在一起办公。
只不过300多平的办公空间，很明显分成不同的区域隔断。
里边还有几个单间。
陈凡很淡定地找个空位坐下，不玩手机，只是平静地等候郭欢欢的召唤。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别说有人给他倒杯水什么的，连多看他一眼的人都没有。
已经过去两个小时，办公室里没剩下多少人了。
有的出去跟领导办事，有的去食堂吃饭。
还是没人搭理他，没人管他。
终于十二点二十五分，郭欢欢打着饱嗝走回办公室。
她的脸上总算有了轻松的表情，边走边跟几个同事开着玩笑，竟然路过陈凡坐着的地方，也没有理睬他，直接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开始上网“掼蛋”。
陈凡站起身，来到她跟前。
“你好，我是陈凡。”
他淡定地重新介绍自己一次，正在玩游戏的郭欢欢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没走？”
陈凡一愣，“嗯，不好意思啊，是你打电话让我来的，我已经等了三小时二十五分了。”
郭欢欢依然没有停止自己手里的游戏，有些不耐烦。
“行了，知道了，你坐在那边去等等，我忙完再处理你的事。”
她的确在忙着玩游戏，所以陈凡直接走了，而没有听她的话再坐着继续等。
他也没有想直接去找梁冰。
他对国企这些麻木和势力的人，没什么好印象。
再说他这都耽误一上午活了，下午总得赶过去干半天吧。
他自己耽误一天倒是没什么，他怕亮子因为他不在开不了工。
他正低着头考虑出去吃点什么，却突然被走廊尽头的一个人叫住。
“陈凡，是陈凡吗？”
声音有点熟悉，陈凡停住脚步回头，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哒”“哒”“哒”，很动听，很有节奏。
迎面走来的正是有些诧异的梁冰副总裁。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没来呢？”
陈凡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哦”了一声。
梁冰却笑了，“你不想抱怨点什么？”
陈凡摇头，表示自己的确没什么可说的。
梁冰点头。
“恭喜你！你被录取了，回去准备一下，买两身像样的衣服，从明天早晨开始暂时做我的司机，试用期一个月。一个月后，考察合格就给你签订合同。要是以后干得好，能通过公务员考试，就考虑给你解决编制问题。”
梁冰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
陈凡却没有梁冰想象中那种兴奋和激动。
毕竟从一个力工到走进南云省最大的国企给常务副总裁开车，这之间的距离真的太大，简直是一个云端，一个地下。一般人都会激动的。
“谢谢。不过，让我考虑一天可以吧？要是明早我来，就是同意了；不来的话，就是想接着当力工。”
陈凡不紧不慢地说。
梁冰略微有些吃惊，静静地看着他，有点失落的样子。
但很快便自信地说：“我相信你会来的。”
然后“哒”“哒”“哒”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她一定很忙，可走路的步伐却很有节奏，而且不急，几乎每一步的距离都相同。
这也算是一种能力和气度吧？
陈凡心里如是想。
陈凡的确很纠结，他其实还是想找机会重新回到玄龙卫的。
再说，如果和梁冰继续相处下去，最终会是什么结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