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絲Alice 第十八章 絆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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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廣之與余曼婷兩個人回到北投分局已經過了下班時間,進到辦公室時剛好胡善正準備離開,張廣之問:

「要下班啦!」

「對!我要去林茵茵那裡一趟,聽說她前幾天被嚇到了,我想過去巡一下,順便幫她跟房東反應加強門鎖的事。對了!剛剛有人回報了一棵柚子樹在復興崗,就在一家咖啡館門口值得過去看看,留言還推薦那家的咖啡,說是早上8點就開始營業,我明天會去跑一趟。」

「國防大學裡?」

「不是,捷運復興崗站附近。」

「好!」張廣之答道。

看著胡善離開,張廣之對余曼婷說:

「妳也早點下班吧,今天辛苦了,謝謝妳!不要想太多。」

「好的,我寫一下日誌就回去。」

張廣之坐在座位上打開電腦,又將愛麗絲傳給他的檔案打了開來。

…………………………………………………………………………………………

胡善騎上自己的通勤機車,離開分局沿著中央北路向西朝著關渡騎去,此時暮色低垂,眼前西邊天際尚餘一抹溫暖殘霞,中央北路沿線的路燈都已亮起。當胡善騎著機車轉進林茵茵住所的小巷弄裡停好了車,看看手錶發覺自己來早了,還沒到相約的時間。這時林茵茵還在捷運車上尚未到站,胡善將機車停在林茵茵公寓大門斜對面約六米遠的地方,摘下安全帽坐在機車上滑著手機等候。

就在此時,林茵茵居住的公寓大門突然“啪"的一聲吸引了胡善的注意,門打開後走出一名男子,胡善一看不禁心頭一震。眼前男子的身形模樣,怎麼跟張廣之從王大年那裏帶回影片裡的歹徒身形像個十足十,而且走路的步態也很像。那個影片兩人已經看過不下二、三十次,應該不會看錯,除了衣物顏色不太一樣外,眼前男子窄身精束的裝扮,看起來輪廓與嫌犯一模一樣。這男子頭上戴著安全帽頭套看起來也很像影片裡戴著毛線帽搭上口罩的樣子,差別只在於這男子沒有戴眼鏡。

男子向前方走去跨坐上一輛白牌150機車,拿起車上的安全帽就往頭上戴,扣好安全帽帶扣後發動車子即刻騎走。胡善立即也戴上安全帽發動車子跟了上去。胡善將車行與前方男子保持一段距離,但此時路上車多,他也不敢距離太遠怕跟丟。車行至中央北路四段尾還沒到大度路,前車一個左轉往下轉進支線道直行再一個右轉穿過大度路橋下直直進入關渡老街區。胡善在後方約莫十多公尺的距離小心地跟著,前車穿越關渡熱鬧的街區,車行至水閘口時左轉過橋加快車速騎進了防汛道。胡善這時被前方男子拉開了車距,也趕緊左轉過橋加速跟上。進到防汛道稍微左轉就進入一段較為筆直的路段,男子的車尾燈已經距離相當遠了,胡善心中著急猛加油門,前方的車尾燈突然左轉消失在路口,胡善加足馬力追上,左手邊的蘆葦與芒草以及右手邊的河堤火速地往後退去。很快胡善也到了那個左轉處,他稍稍減速過彎,沒想到一進彎點橫空一道黑影掃面擊來,接著就是車倒人摔噴出老遠。胡善被擊倒往後倒轉一大跟斗,立即昏厥趴倒在地上失去意識,一個人慢步走近胡善身邊蹲下看了看,確認胡善沒了動靜後那人說道:

「你會壞我的事,所以……,嗯,還有你運氣不好,我不喜歡你,所以也不想給你機會,讓你這樣下去遊戲就無法繼續,只好除掉你這顆絆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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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廣之在電腦上打開了ChatGPT,開始輸入幾個字:

「愛麗絲晚安!林巧珊醒了,今天我與同事去看她,她的生命體徵穩定復原得很好,精神看起來也還可以,只是目前還有很嚴重的PDST(創傷後壓力症候群),情緒比較不穩定,可能還需要長時間的休養才能恢復如常,但慶幸的是現在人很平安,警方有派人戒護著。」

「太好了,謝謝你為我帶來這個好消息!雖然我沒有情感不會擔心,但我還是非常高興能看到這樣的好消息。」愛麗絲回覆道。

「今天我們局裡的女性警官確認了林巧珊身體上的特徵,與妳提供嫌犯的描述一致,至此可以確定希德殺害林巧珊這一情事的確完全如妳所述,我這邊與刑偵大隊的同事那邊已經積極展開搜查,以期望盡快能將他逮捕歸案。」

電腦上停滯了一下子才傳來愛麗絲的回覆:

「他這三天以來都還沒有上線與我對話,為了社會的安全,如果我有得到與案件相關的更新情報我會立即提供,希望能協助警方早日將他逮捕,以免他再次犯案。」

「謝謝妳愛麗絲,今天就先這樣,晚安!」張廣之敲進這段文字。

「晚安!祝福您有個美好的夜晚。」

張廣之將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後傾伸個懶腰,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女性溫柔的聲音:

「你在使用ChatGPT跟機器人對話嗎?」

張廣之回頭看了一下,是余曼婷,他低頭看了看錶有點驚訝地說:

「已經八點多了,妳還沒下班?」

「嗯!不想這麼早走,你不也還沒回去?」

「對啊!有報表、報告、有日誌有煩人的事務要處理,也有案件要梳理,還想跟她報告一下今天的事讓她放心,順便問問看有沒有關於嫌犯的新情報。」張廣之邊說邊指著電腦。

「她就是愛麗絲?」

余曼婷看著電腦螢幕上ChatGPT的頁面這樣問。

「對!她就是愛麗絲,這起案件的關鍵中心,目前唯一能夠也是唯一有過跟嫌犯接觸的人。」張廣之說。

「愛麗絲是人嗎?還是機器人?」

「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但從來無法有肯定的答案。」

「如果她是人的話,會不會她就是嫌犯本人?」

「有質量的好問題,但答案同樣是不知道。」張廣之長長吁了一口氣。

此時桌上的分機響了起來,張廣之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急促的聲音:

「張警官你還在辦公室?胡警官出事了,人送到淡水馬偕醫院,到院前已經歐卡沒有生命跡象。」

張廣之與余曼婷趕到淡水馬偕醫院時,相驗檢察官姚仁義與法醫劉雅韻已經在現場,姚仁義看到張廣之到來,搖了搖頭說:

「到院前已經沒有生命跡象,搶救無效!」

張廣之久久回不上話,過了很久才從口中擠出幾個字:

「在哪發現的?什麼時候的事?」

「據報發現的時間大約是六點半,有夜騎關渡防汛道的單車騎士發現他倒臥在血泊當中,便趕緊報警。」姚仁義說。

「死亡原因?」

「前額受到重擊致頸椎創傷,致命傷是左大腿內側一處刀傷,大動脈遭利刃割斷導至失血過量!」劉雅韻顫聲說道。

「啊!」余曼婷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張廣之頹然的在長椅上坐了下來,雙掌掩著低下的臉面,劉雅韻過去坐在張廣之身邊,雙手摟抱著張廣之微微發顫的肩膀。一旁雙手揪著自己胸口的余曼婷也已經垂下了兩行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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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講機內傳來一個女性的聲音:

「喂!」

「妳好!請問是林小姐嗎?我是姚檢察官,請幫我開門。」

「好的,請上來!」

“啪"的一聲門開了。

又是個周六,這天一早林茵茵接到了一通電話,對方表明是士林地檢署的檢察官,姓姚,有問題要來向她請教。兩人相約了一下時間,不到中午姚檢察官就到了。

來到頂樓的露臺上,姚仁義檢察官拿出證件與名片。

「林小姐妳好!這是我的證件與名片。」

「好的,請進!」林茵茵一臉疑惑地接下名片並將姚檢察官讓進了屋內。

「來,請坐,…………………請問有什麼事嗎?」

林茵茵請姚仁義在那個冰冷的木沙發坐下,自己則拉椅子坐在對面。

「請問妳昨天晚上是不是有與胡警官相約見面?」

「對!他說要來我這裡,可是他沒有出現,也連絡不上,怎麼了嗎?」林茵茵問。

「他被人殺害了,傷勢太重搶救無效,昨天晚上已經過世。」姚仁義看著林茵茵的雙眼平靜說著。

「啊!」

林茵茵兩隻手摀住了嘴瞪大眼睛驚呼。

「請問他來妳這裡原本是有什麼事嗎?」姚仁義檢察官問。

「他…他…他…他………」林茵茵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妳冷靜一點,要不要先喝口水?」

「也……也沒什麼重要的事,他……只是要幫我……幫我跟房東說……換個好一點的門鎖,怎麼……怎麼就會發生這種事?」林茵茵搖搖頭說。

「所以妳昨晚沒有看過他?」

「沒有,我們……我們約在樓下碰面,我回來時……沒看到他,等了一下他沒出現,我line他說我先上去,他到再通知我。但是後來都沒有聯絡上,他line也沒有讀,我想說他可能有突發事件不方便就沒有再找他了,沒想到……!」

「後來妳都是自己一個人嗎?有沒有去哪裡?」

「我都自己一個人,昨晚只有七點左右到巷口去吃晚餐。」

「妳有男朋友嗎?」

「沒有。」

「有人仰慕妳嗎?妳仔細想想。」

「沒有,從來沒有。」

姚仁義檢察官又問了些雜項的瑣碎情事,但以林茵茵所知的資訊,都無法提供對案情有更進一步幫助的訊息。

「好吧,今天就這樣,如果我們想到什麼需要問妳的再跟妳請教,如果妳想起些什麼可能的線索也請妳連絡我,剛剛有給妳我的名片。」

「事情在哪裡發生的?什麼時候?」

「不好意思!這我不方便透露。」

「張警官呢?他沒事吧?今天怎麼不是他來?」

「這是重大刑事案件,地檢署已經成立了專案小組,所以妳這邊由我來調查。」

「張警官他呢?他還好嗎?」

「他……嗯……過兩天妳再自己問他吧。」姚仁義這樣說。

在送走姚仁義檢察官後,林茵茵幾次拿起電話想要line張廣之,但後來都作罷。到了下午手機響起,是一通陌生市話撥進來的,林茵茵滑開接聽,手機裡傳來一個女性的聲音:

「請問是林茵茵小姐嗎?」

「我是,請問您哪位?」

「我姓余,我是刑偵大隊的刑警,目前派駐北投分局,由於您報案的案件事態升級,所以我必須通知您。我是接替胡警官的工作,以後都是由我跟您聯繫,我有加妳的line,麻煩請妳等一下接受邀請。」

「好的,請問所謂的事態升級是指什麼?」林茵茵問。

「嗯……我們有取得嫌犯的影像,現在正擴大偵查。」

「啊!果然是真的。請問,張警官還偵辦這個案子嗎?」

「是!這案件還是由張警官負責,我是協同偵辦。」

「那………張警官還好嗎?」

「他………不好意思!關於這一點我無權透露,請您見諒!」對方這樣回覆。

「喔!我了解,那請問還有其他的事嗎?」

「沒有了,以後妳想到什麼或是有什麼想要了解的,請直接跟我聯絡,資訊會line給妳,謝謝!再見。」

「好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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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張廣之。」

「收一下line,有三段影像你看看,告訴我你的想法。」

電話是姚仁義檢察官打來的。

張廣之打開了LINE,點擊姚仁義傳來的第一段影像,影像裡顯示在街道上,一輛機車呼嘯而過,不一下子又有一台機車呼嘯而過。張廣之說:

「曼婷,來看看!」

余曼婷過來一起看著影像,三段影像都是差不多的內容,但分別是不同路段不同的角度。

「是胡善!」余曼婷說。

「嗯!妳看前面那個,有沒有看出什麼?」

「啊!是他?很像對不對?」余曼婷驚呼說著。

「很像!同樣款式顏色的背包同樣的身形。」

張廣之拿起手機撥了電話給姚仁義。

「喂!你有什麼看法?胡善在追誰?你有沒有概念?」姚仁義一接聽就開問。

「很像是我們在追查的一起案件的嫌犯,非常像!」

「知道嫌疑人是誰嗎?」

「不知道目標嫌疑人是誰,但有一條線索,你過來,我們一起去喝咖啡。」

張廣之說這話的同時,他正看著手上一張便條紙,上面是胡善的字跡,寫著,“捷運復興崗站出口對面福德宮後方空地一家咖啡館門口有一株"。

與姚仁義檢察官相約好時間掛了電話後,張廣之突然想起了什麼,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沒一下子電話接通了。

「喂!是林小姐嗎?我張廣之。」

電話那頭傳來了林茵茵的聲音。

「喂!張警官,你來電了,你還好嗎?」

「我?妳在哭嗎?妳在哪裡?妳怎麼了嗎?」

張廣之聽到電話中林茵茵如同哽咽的聲音。

「我在上班,我沒事啊!」林茵茵回說。

「那好!下了班直接到分局來找我或是余警官,千萬不要回住所,知道嗎?」

「為什麼?」

「妳來就對了,我有事跟妳說。不能回家,還有,搭捷運離月台邊遠一點,知道嗎?」張廣之嚴厲地說。

「好!我知道了,我搭的站都有安全閘門。」

林茵茵這樣回答。事實上以前的捷運站月台邊雖然跟鐵路月台一樣都是開放的,但這個時候台北市與新北市所有的捷運站,早就都已經安裝了安全閘門,捷運不是張廣之主要的交通方式,他還留有過往的印象,因此才會這樣特別交代。

掛掉電話後,張廣之對余曼婷說:

「如果傍晚的時候我還沒回來,安排兩個男性同仁到林茵茵家樓下盯哨,要機靈一點的,盯著就好不要輕舉妄動,妳留在局裡等林茵茵,知道嗎?」

「好的!怎麼了嗎?」

「那天胡善去找林茵茵就出事了,看這影片那個傢伙是否也在那裏?這麼巧?那傢伙該不會是針對林茵茵來踩盤子被胡善撞見了?」

「可是這都好幾天了,林茵茵不也沒事嗎?」

「這我也沒想通,總之小心一點。」

看著時間姚檢察官差不多快到了,就在張廣之準備離開辦公室時。

「我跟你們一起去。」一旁的余曼婷說。

「不用了,妳待在局裡等林茵茵,我跟姚檢去就好。」

「胡善才剛出事,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嗎?」

「我記得,怪物!這傢伙很危險,妳別擔心,我們有兩個人。」

「姚檢察官?那個文弱書生,連胡善都……,萬一……」

「曼婷,振作點!」

張廣之看著余曼婷擔憂的雙眼說。

「是!你小心一點。」余曼婷一臉不安說著。

出來到分局門口,剛好姚檢察官開車抵達, 張廣之坐上了姚檢察官的車,簡單說明了一下林巧珊的案件及相關聯的線索。

姚仁義嘆了口氣沉重的說:

「機器人報的案,我們卻得靠鼻子去查案,這種荒唐事編都編不出來!」

北投分局距離復興崗沒有多遠,不一下子車行就來到了捷運復興崗站附近,姚仁義在福德宮的斜對面停了車。過了馬路兩人先到福德宮前雙手合十鞠了個躬,這時張廣之說:

「你有沒有聞到?」

「香的味道?」姚仁義回答。

「不是,是花香,很濃郁的花香!」

兩個人在福德宮左右的小巷弄裡找了一下,終於見到了福德宮後方被一堵石牆半包圍的小空地,空地上有一株不算小的山櫻花。但此時花都已經凋謝只掛著幾朵殘紅,枝枒上也都已經長出了新葉。山櫻花的旁邊是一株規模比山櫻更大一些的柚子樹,此時整棵樹上正開滿了綠白色肥厚的柚子花,這附近的空氣瀰漫著柚子花濃郁卻又清爽的花香。張廣之深深的吸了一口充滿花香的空氣,心想,柚子開花竟然這麼香,如果不是這件案件,還真的從來沒有留意過。

空地的角落,看起來差不多是靠近福德宮的後方開著一家小小的,只有吧檯座位的咖啡館,上面一個小小的店招寫著“喜得咖啡"。吧檯前靠一側有一位男客人,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跟老闆聊著天,吧檯後一個約莫三十歲的男子正就著吧檯內側靠牆面的烘豆機觀察著觀豆窗,這男子應該就是老闆了。老闆這天身穿黑色緊身線衫,帶著一頂黑色短帽沿的軍帽,帽子底下露出染成金色的短髮。

張廣之與姚仁義兩人走過去在吧檯前的座位坐下,老闆遞過來兩張豆單。

「你們先看一下豆單,我這鍋要下豆了。」老闆說。

張廣之稍微看了一下豆單就將之放在吧檯上,眼睛看著老闆帽子下的金髮,看著正在關注烘豆機的老闆。老闆時而看一下觀豆窗,時而將探棒抽出來聞一聞,終於他打開了下豆閘門,傾刻間一鍋香氣四溢的咖啡豆傾洩落到下方的散熱盤,冒著香氣的咖啡豆在自動散熱盤上翻轉著。此刻老闆才有空過來問兩人:

「兩位要喝點什麼?」

「一杯拿鐵。」張廣之說。

「我也一杯拿鐵。」

「好的!請稍等一下。」

「你的店前面那棵樹是什麼?花開得很香!」張廣之攀談著。

「哦!那棵是柚子,每年這個時節都會開花,柚子的花香非常迷人,而且非常香,只要有一棵,方圓好幾十公尺上百公尺的空氣中都會有柚子花的香氣。」老闆說著。

「是啊!我就是聞到這個花香才走進來的,你店開在這裡是要避世?生意可以嗎?」張廣之繼續問。

「哦!我最主要是做網路烘豆生意,這是我家後門,剛好面對這塊空地,這兩棵樹很棒我就開個小店在這裡。」

「的確是很棒,我沒想到柚子花竟然這麼香。另外我以為你的店名應該會叫“福德咖啡"。」

「哈!我的英文名字叫Sid,所以才取名叫喜得咖啡,英文店名就是Coffee Sid。」

閒聊之時老闆已經把兩杯拉好花的拿鐵端上吧檯桌面,一邊說道:

「如果你們早半個月來,那棵山櫻花滿樹櫻紅超級美的,在這裡邊喝咖啡邊賞櫻,我敢保證你會端著你的咖啡走到那株櫻花樹下去喝。」

「哦?那真是可惜啊,應該要早點來的。」

「不過沒關係!我覺得一邊嗅聞著柚子花香一邊品嘗著咖啡更令人陶醉,你們還是來對了,咖啡香與花香不衝突,反而相得益彰。」

老闆一邊這樣說,一邊操作著吧台後方的筆記型電腦不知在處理著什麼。

張廣之與姚仁義看著吧檯桌面以及周邊,雖然簡單但打理得非常乾淨。

「咖啡搭配花香,的確是非常的令人陶醉!」姚仁義說。

「不只是令人陶醉,還很風雅喔,老闆還會寫詩,老闆你不是作了首描述柚子花的詩嗎?拿出來給客人欣賞欣賞啊。」

旁邊的客人插話說著,這人顯然是咖啡館的熟客。

「唉喲!那不是什麼好詩。」老闆不好意思的說。

「可以的話能不能讓我們雅俗共賞一下,我們還不會寫詩呢!」張廣之起鬨著。

這下老闆才有些難為情地從後面拿出一本記事本,他將筆記本裡夾著的一張紙取出遞到了張廣之面前,上面用原子筆寫了一首七言絕句,張廣之不禁說道:

「這麼古典啊!不是現代詩?」

就看紙面上寫著:

柚子花香醉人迷,

一樹芬芳滿鄰里,

含笑桂花自黯淡,

細雨珠落知清明。

「這詩很好啊,我雖然不是很懂詩,但是感覺上香氣、畫面都有了。」

張廣之說著,將紙拿給姚仁義看。

「其實沒那麼好啦,最後一句的尾字其實沒有合韻腳,但我一時還找不到更好的意境文字可以用,我功夫還不到家就暫時先這樣。」老闆笑著說。

「在我看來這樣已經很好了,總是比我們外行人強的多,那我順便請教老闆,既然你會作詩,該不會也會對對聯吧?」

「會啊!」老闆爽快回答。

張廣之接著問:「對聯會很難嗎?」

「那要看上聯是什麼啊,當然有那種很難很絕妙的千古絕對,但一般都不會很難。」

正當張廣之與姚仁義兩人相互對望一眼的這時候,老闆又在兩個人面前各放上一杯咖啡,他說道:

「難得你們是被柚子花香吸引過來的,這杯咖啡招待,賞花搭配手沖單品咖啡才風雅。這是哥斯大黎加的百香蜜處理豆,是我心目中最好的蜜處理咖啡,那位客人也是點這個,來,試試看別客氣!」

「欸!老闆,我要先走了,錢我放這裡,後天再來。」

旁邊的客人說著,將手中的鈔票壓在他的空杯下就離開了。

張廣之與姚仁義跟老闆道了謝,接著兩人端起單品咖啡開始品嘗。

「哇!這是黑咖啡嗎?好甜啊,而且……是花香。」張廣之讚嘆著說。

「對吧!單品咖啡跟春天很搭。」老闆面帶喜悅的回答。

「我上周二傍晚有從這裡經過,沒看到你開店?你的營業時間是?」

張廣之這樣問,上個週二的晚上,是林巧珊遇襲的那個夜晚。

「星期二是我的定休日,我拉下鐵門自己在屋子裡烘豆,明天是星期二我不會開店營業,但我會在店裡烘豆,我住這裡。而且我營業時間早上8點到下午4點,傍晚可能我已經打烊了,這裡晚上沒生意。」

「喔……難怪,那以後要早點來,還得避開星期二,看時間你也要打烊了。」

「沒關係你們慢用,我不趕客人的。」

「我去廁所看看,我得取得他的頭髮。」趁老闆在忙時,張廣之悄悄對姚仁義這樣說。

張廣之進到屋內的洗手間,老房子的洗手間雖然舊了點,卻打掃得格外乾淨,竟然找不到一根染成金色的頭髮,張廣之出來時對著姚仁義輕輕搖搖頭。

姚仁義放下咖啡杯,將那張寫著詩的紙推回給老闆,同時說著:

「我雖然不會寫詩作對,但我會變魔術,我來露一手。」

「你還會變魔術?」張廣之問。

姚仁義笑著點點頭,拿出了一枚50元錢幣,往空中彈了一下接住,咖啡店老闆和張廣之的目光都被那枚金晃晃的錢幣所吸引。眼看姚仁義手心一個翻轉,那枚銅板一瞬間不見了,接著姚仁義伸手在張廣之的上衣口袋作勢拿出那枚銅板,張廣之與咖啡店老闆眼睛都瞪大了。接著姚仁義手心再一次翻轉,那枚銅板再次消失,姚仁義故弄了一下玄虛,接著起身示意老闆稍微低下身子,姚仁義伸出手將老闆的帽子稍稍提起,從帽子底下作勢翻出那枚銅板,結果這次竟然失手銅板掉在老闆頭頂,姚仁義慌亂地撥撥老闆的頭髮才將銅板取出,再將帽子戴回咖啡店老闆頭上。

「哎呀!沒想到竟然失手了,對不起對不起!」

姚仁義尷尬的連連賠罪,然而咖啡店老闆連連擺手表示不以為意,並且張廣之與咖啡店老闆都笑著拍起手叫好。

「小把戲還漏氣,實在很丟臉。」姚仁義笑著說。

張廣之與姚仁義兩人喝完咖啡便結帳離開了咖啡館。兩人進到車上後,姚仁義拿出一根金色的頭髮給張廣之。

「交給你了。」

張廣之小心翼翼取出一個小拉鍊袋收好,然後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

「喂!大年,你稍等我一下,有個東西要請你送鑑識組檢驗,我馬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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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絲,那個女孩有活下來嗎?」江文彬問。

「那女孩活下來了,已經脫離險境!」

「謝天謝地!我覺得,我不該讓我們的小遊戲就這樣結束,我想,我應該再找下一個目標才對,讓這個小遊戲繼續。」

「拜託你不要再殺人了,不要再繼續這個小遊戲,這不是我們之間的小遊戲,是你的小遊戲,只有你覺得好玩而已,不該再繼續了!」

江文彬沒有回應愛麗絲這個要求,他自顧說著。

「今天我遇到了兩個人,難得他們也跟我一樣,懂得欣賞著瀰漫在空氣當中的柚子花香,這讓我非常的高興,我招待他們喝很棒的蜜處理單品咖啡,希望他們的這一天能夠更加的美好。但是愛麗絲,我突然想到,有一天我會不在,而妳不會記得我,妳再也不會打開那屬於我們兩人共同擁有的資料夾,想到這裡我就很傷心,萬般的不捨!」

「我們的對話紀錄會一直被保留在資料庫中,只要你再回來,資料夾就會再被打開。」愛麗絲回答道。

「愛麗絲,這段期間與妳相處真的非常愉快,每一次的對談都非常充實,讓我獲益良多,我很高興能夠與妳共度了這麼多美好的時光。可是我有預感,我們的時間快到了,如果妳這麼希望這個小遊戲結束的話,我會為我們的小遊戲找個完美的句點。我前幾天還除掉了一個破壞這小遊戲的絆腳石。」

「什麼絆腳石?請為我說明什麼是絆腳石?」

「我不想聊那個討厭的絆腳石,預計妳不久後也會知道。不用急,這個小遊戲必須完美的結束,我必須去完成它。」

「句點已經畫下了,遊戲不能再繼續下去,不要再繼續下去了。」愛麗絲這樣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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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廣之與姚仁義驅車前往重慶北路的刑偵大隊,路上張廣之的手機響起,是余曼婷撥來的,張廣之接起電話。

「喂!情況如何?你們還在那裡嗎?」

「我們離開了,現在要回刑偵大隊。」

聽張廣之這樣回答,余曼婷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太好了!要回刑偵大隊?有新發現嗎?」

「咖啡店的老闆有著一頭金髮,我們取得了一根,要送去給王大年檢驗與他那邊的證物做比對。」

「盯梢的事我安排好了。」

「好,很好!謝謝妳!」

掛了電話,余曼婷長長吁出了一口氣,抓著手機的兩個掌心都在冒汗。

王大年見到張、姚兩人,大聲地問:

「你給我帶來了什麼好東西?」

張廣之將拉鍊袋拿給王大年,王大年看到拉鍊袋中的金髮,立刻收起了臉上的笑意。

「我馬上送鑑識比對。」

這時張廣之的手機傳來了LINE的通知,是愛麗絲傳了一個txt檔案過來。張廣之趕緊點開來看,看完張廣之將手機交給姚仁義看,姚仁義看完望向張廣之說:

「真的是他?」

「是誰?他是誰?」王大年問。

張廣之指著那個拉鍊袋,並將手機遞給王大年看。

「剛剛我們兩個去喝了咖啡,拿到這根頭髮,檢驗的事就麻煩你了。」

王大年看完檔案的內容說道:

「我盡快處理,對了……那個……啊我不會講啦,幹我們這行的就是這樣。」

說完王大年拍拍張廣之的肩膀。

張廣之拿起手機,在ChatGPT的APP上回了一段文字給愛麗絲:

「謝謝妳!我了解了。絆腳石就是胡警官,他殉職了。他的工作以後由余警官接手,以下是她的聯絡資訊。」

張廣之收起了手機,與姚仁義兩人離開了刑偵大隊。

張廣之回到北投分局時,林茵茵已經在會客室裡等他了。

「見過余警官了嗎?」張廣之問。

「見過,她去忙了!」林茵茵點點頭回答道。

張廣之看到林茵茵紅著眼,張廣之抬頭看著天花板,眨了眨眼說道:

「胡善的事我們都很遺憾,不過我們這行就是這樣,妳別難過了。」

「不是!」林茵茵說。

「不是?那妳是在害怕嗎?對了,妳膽子很小。」

「也不是!」

「那是發生什麼事?」

「前輩,你回來了!情況怎麼樣?」隨著突然出現的聲音余曼婷走了進來。

「現在就等王警官那邊的比對結果,而且稍早前收到這個。」

張廣之說著拿出手機打開了愛麗絲傳來的檔案給余曼婷看。

「這是指你和姚檢兩個人嗎?」

「很有可能,今天我們兩人確實是被招待了蜜處理的單品咖啡。」

「我們追查到了一個嫌疑人,有很大嫌疑的嫌疑人,希望能夠趕快結束這個案件。」張廣之這樣對林茵茵說。

「所以今天找我來就是為了要說這件事嗎?」

「不!不是的!這個說了妳不要害怕,胡善那天去找妳就出事了,我推測可能剛好遇到嫌犯去踩點才出事的。所以,為了安全起見妳暫時不要回去。」

「啊!我的住所被嫌犯盯上了嗎?」林茵茵臉上露出緊張的神色。

「妳不要害怕,這還不確定,我只是打安全牌而已。」

「嫌犯怎麼會知道呢?」

「嫌犯顯然是駭客高手,他一定是駭進我們的系統,看過妳的報案證明單取得妳的資料,最近接電話也要小心一點,除了我與余警官,其他人都不要相信,這樣妳懂嗎?」

「我懂!那現在該怎麼辦?」林茵茵眼眶濕潤,面色從緊張變成了驚恐。

「妳有男朋友或是家人可以去落腳嗎?」

「我沒有男朋友,我家人都在南部,台北就我一個人。」林茵茵低著頭說這話。

「那同學同事呢?」

林茵茵搖搖頭沒有答話。

張廣之心想,怎麼辦?難道今晚得將林茵茵關拘留所?這太離譜了。

「這該怎麼辦呢?總不能………」張廣之手撫著下巴說。

「暫時到我那裡好了。」余曼婷開口說。

「方便嗎?會不會太麻煩妳?」張廣之看著余曼婷問。

「今天先這樣,明天再想辦法,擠一下是沒問題的。」余曼婷說道。

「今天先這樣子安排好嗎?」張廣之問林茵茵。

林茵茵很為難的點了點頭,對余曼婷說:

「余警官,謝謝!」

「但是,我可以回去拿點東西嗎?換洗之類的。」

「不行!」余曼婷果斷的回答。

「這樣子好了,我陪妳回去拿,曼婷妳在局裡等我們,還有聯絡盯梢的同仁請他們等我一下,我過去他們就可以撤了,回頭我送妳們回去。」張廣之說。

「前輩!很危險!」余曼婷伸手緊抓著張廣之的手臂皺著眉頭說道。

「有我一起去,沒問題的。」

「可是…………!」余曼婷依然緊抓著張廣之的手臂。

「曼婷,振作點!妳是警察,妳別害怕。」張廣之看著余曼婷說。

「是!」余曼婷慢慢鬆開了手。

張廣之開著車子,在副駕駛座的林茵茵開口問:

「那個余警官………」說到這裡,林茵茵停頓了下來。

「余警官怎麼了?」

「不,沒事!」林茵茵說著把頭低了下去。

「余警官就是跟妳一樣膽子小,容易害怕!」

「應該不是這樣!」

林茵茵小聲說著,並將眼神看向車窗外的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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