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窗外的雨滴敲打著玻璃。小琪坐在窗邊,眼神落在嬰兒床裡的小樂,心裡浮現一抹憂愁。她不禁回憶起結婚前那段時光,與阿俊在海邊的旅行,夕陽染紅海面,她開心地在沙灘上追逐浪花。
「妳真是個開朗的小太陽。」阿俊當時笑著說,把她緊緊抱在懷裡。「小琪,妳知道嗎?我想一輩子守護妳。」
現在,小琪無奈地苦笑,從前的那個「小太陽」早已被疲憊與責任掩埋,曾經的愛戀仿佛變成了遙不可及的夢。她喃喃自語:「我真的還是那個小太陽嗎?」
小樂的哭聲在夜裡響起,劃破寂靜。小琪立即起身,輕輕抱起小樂,搖晃著,輕聲哄道:「小樂,別怕,媽媽在這裡。」
她來回踱步,試圖讓小樂安靜下來。過了十幾分鐘,小樂終於停止了哭泣,安然地躺在她懷裡。小琪的肩膀因為長時間抱著孩子而酸痛,這時,她聽到臥室裡傳來阿俊翻身的聲音。她微微嘆氣,心裡暗自自嘲:「妳也指望他能幫忙嗎?」
當她輕輕把小樂放回嬰兒床時,耳邊卻響起阿俊的低語:「小琪,妳能不能把小樂哄得安靜點?我明天還要早起上班呢。」
小琪怔住,心裡陡然湧上一股酸楚。她壓低聲音回答:「阿俊,妳以為我不累嗎?」
阿俊含糊地「嗯」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沉沉睡去,彷彿剛才的對話從未發生。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照進房間,小琪揉了揉疲憊的眼睛,開始新的一天。她洗尿布、餵奶、哄睡,又趁著小樂熟睡的時候準備早餐。看著凌亂的客廳,地上散落著小樂的玩具、阿俊隨意丟在沙發上的外套,桌上還有沒洗的碗盤,她不禁感到一陣無力。
這時,阿俊穿著西裝走出房間,看了一眼亂七八糟的客廳,不悅地皺起眉頭。「小琪,妳能不能把家裡打掃乾淨一點?這麼亂,像什麼樣子。」
小琪握緊了手中的抹布,低聲回道:「阿俊,你看不到我有多忙嗎?我也有努力在收拾,只是有時候真的忙不過來……」
「妳以前不是這樣的。」阿俊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以前妳總是整潔可愛,現在呢?我感覺妳變得……不像從前的小琪了。」
小琪聽著這句話,心裡的痛楚加深,她轉身默默地擦拭著桌子,強忍著眼淚。
深夜,小樂總算睡著了。小琪坐在客廳裡,低頭沉思。她知道再這樣下去,這段關係只會讓她越來越痛苦,必須要說清楚了。
她走進臥室,看到阿俊正準備關燈入睡。她輕聲說:「阿俊,我們可以聊聊嗎?」
阿俊看著她的表情,有些驚訝,點了點頭。
「你最近常說我變了,說我不像以前那樣可愛,不再像過去的小琪。」小琪的聲音微微顫抖。「但你知道我為什麼變成這樣嗎?」
阿俊愣住了,低聲問:「妳是什麼意思?」
「從小樂出生以後,所有的責任都落在我身上。每天半夜起來餵奶、哄孩子,還要打掃家裡……你有幫過我嗎?」她的語氣中帶著壓抑已久的委屈和疲憊。「你只看到我變得疲憊,卻沒有看到我為這個家付出的一切。」
阿俊陷入沉默,似乎意識到自己忽視了什麼。
「我也想像從前那樣,做一個快樂的小女孩,無憂無慮地陪在你身邊。」小琪的淚水滑落,她努力抑制著情緒,「但當我成了小樂的媽媽,我有了新的責任。我需要你的支持,而不是質疑和抱怨。」
阿俊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小琪,我……我很抱歉。我知道你辛苦,真的對不起。從今以後,我會幫助你,我們一起來承擔。」
小琪抬起頭,眼中閃著淚光,微微點頭,嘴角浮現一絲微笑。
自那天起,阿俊開始主動分擔家務,夜裡聽到小樂哭泣時也會起身抱孩子。小琪的心裡感到久違的溫暖,內心的委屈和孤單逐漸消散。她知道,雖然不再是過去的「小女孩」,但這段關係和她自己,都因愛而重新找到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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