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星采妳有點久吔!迷路了嗎?”風信子對剛到的星采道。
“嗯…上得有點久,也有點小迷路…”星采隨便找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忽然,她看到坐在病床上的一名清秀佳人正凝視著她。
”這位…就是紫鵑小姐嗎?”她也回視著紫鵑。
“叫我紫鵑就好了!”床上的女子開了口,聲音清澈。
就在這時,一名身材頎長的高瘦男子手捧鮮花走了進來,見到風信子和星采二人,有點驚訝的“咦”了一聲;紫鵑則是皺起了眉頭。
“妳們是紫鵑的朋友嗎?"高瘦男子道:"謝謝妳們來看紫鵑!我是紫鵑的未婚夫,叫”羅瑋輝”,你們叫我”瑋輝”就好了!"說著便要和二人握手。
“未婚夫?"風信子眼睛一亮,看了紫鵑一眼:”妳什麼時候多了個未婚夫?怎麼我都不知道?”說著便握了握瑋輝的手:”我叫風信子,她是甯星采!”
誰知紫鵑的眉頭皺得更深,而且神情也變得困惑。
“我…有些累了!想睡一會,”紫鵑驀地抓緊床單,下逐客令道:”妳們先走吧!謝謝妳們來看我!”說完竟逕自用棉被蒙住了頭、躺了下去。
風信子驚訝的張大了口,瑋輝卻似乎明白什麼,他走到病床邊,將几上的非洲菫給換了,並柔聲對紫鵑說:”既然妳不舒服,我們就先走了!改天再來看妳!”說著便想用手摸摸她的額頭、撫慰她,卻頓了一頓,在還沒碰觸到她之前,就又將手縮了回來。
風信子和星采看著他們二人如此,不禁面面相覷,各自現出了疑惑的神情。
“走吧!我送妳們回去!”三人默然的走出了病房。
到了電梯口,星采忍不住不解的問道:”為什麼你們兩個人…”還沒問完就發現身旁的風信子拉了拉她的衣袖,並搖了搖頭示意她別多問。
星采面上疑惑的神情更甚,瑋輝見狀卻似乎並不介懷,道:“沒關係的,風小姐!我也希望妳們能幫我喚醒紫鵑的記憶…”
“她失憶了?”風信子驚道:”但她還認得我呀!”
“沒錯!她只記得部份的人事物,"瑋輝黯然道:”她之所以會不記得我這個未婚夫,恐怕是之前我對她的態度實在太差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風信子也忍不住問道:”你跟紫鵑究竟是怎麼認識的?”
就在這時,電梯門開了。
三人進了電梯,瑋輝便道:"是這樣的!紫鵑的父母和我爸媽是從年輕就認識而且感情很好,那時他們半開玩笑”指腹為婚”的訂了娃娃親,後來發生了一些變故,雙方就失聯了…後來有一天紫鵑來到我家,說她父母已經過世,而他們在臨終前有交代她要找到我爸媽,我爸媽看了她和她父母的合照、確認她的身份後,就讓她在我家住了下來,那時我的家人們都很喜歡她,但我心中那時另有所屬,所以就很排斥這個我根本不了解卻必須和她結婚的女人…”
三人到了停車場,瑋輝繼續道:”那時我很討厭紫鵑,她做什麼事我都看不順眼,常常藉細故向她發作,她都忍了下來…其實她真的是一個好女人,只是我一直都沒發現她的優點…後來,為了向家人宣示我堅決反對這樁婚姻的決心,我竟然向外人洩露我家的商業機密,還故意讓家人知道,我完全是為了反對這樁婚姻才會這樣做…”
瑋輝走到一輛黑色奔馳前停了下來:"我的故事有點長,如果妳們不介意的話,我想送妳們回家,讓我能把故事說完,並答謝妳們來看紫鵑的一番心意…”
“不用了!"風信子下意識的拒絕,但轉念一想又道:"不然你送我們到捷運"忠孝復興”站就可以了!我們在那裡可以少轉一次車,而且從這兒到那裡還有一段距離,應該足夠聽完你的故事了!”
“好吧!謝謝妳們願意做我的傾聽者…”瑋輝接著打開了後座的車門:”請上車吧,兩位女士!”
“那時家人都被我氣得說不出話來…”二人上車後,瑋輝繼續痛心的道:"直到那時,紫鵑才對我徹底失望,決心離開我家…但我的家人都苦苦挽留她,而她禁不住他們的懇求,只好答應若要她留下,就不能再逼我和她結婚作為條件…但在解除婚約後,我卻開始發現她的好,並且漸漸的把原來的心上人淡忘了…”
車子出了停車場,瑋輝繼續道:”我開始對紫鵑輕聲細語的說話,而且因內疚會有點不敢直視她,可在家人面前我還是對她粗聲大氣的,怕在家人面前對她好會沒面子…”
“沒面子?”星采奇怪的問道:”為什麼會沒面子?”她實在無法理解地球人的心態和行為,但她感到風信子又在拉扯她的衣服,像是要阻止她繼續發問…。
“可是紫鵑還是一看到我,就會趕緊遠遠的避開我!大概是她以為我還像之前一樣討厭她吧!”瑋輝像是沒聽到星采的問話,繼續自顧自的道:”這讓我越來越著急!因我已經越來越覺得她會是一個好妻子,也越來越後悔自己之前對她所犯下的錯誤!”
“想到她本來早就應該是我的妻子,我就雀躍不已!我開始口口聲聲的叫她”老婆”、刻意對她表現親暱,”瑋輝越說越激動:”可是大概是我之前傷她太重,而令得她對我失去信心了吧!她一點都不為我所動,就像是對我已經死心般的鐵石心腸…”
“他這樣等一下會不會開過頭啊?”風信子見瑋輝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不禁開始擔心起來,小聲的對星采說。
“開過頭還沒什麼…”星采低聲回道:”我比較擔心他一邊開車一邊說話,恐怕我們會和紫鵑一樣出車禍呢!”
風信子聞言,不禁驚得瞪大了眼,卻聽得瑋輝續道:”記得有一次她做完家事,我想幫她按摩一下消除疲勞,她就像觸電般連忙逃開,還叫我別碰她,我跟她說既然是生活在同一屋簷下,怎可能完全沒有接觸呢?”
“因為紫鵑應該還是很喜歡你,”風信子忍不住打岔了:”她對你的愛,應該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吧!儘管你後來已經開始對她溫柔,但她大概是對你失去信心了,潛意識裡在抗拒你吧!”
“我知道!這點在她替我擋死之後,我才終於明白了!”瑋輝痛苦的說。
“難道…?”後座的二人齊聲驚呼。
“沒錯!”瑋輝的俊秀臉龐因痛苦而變得扭曲:"本來躺在醫院的人應該是我!那時是我差點被車撞到,是紫鵑替我擋下的!”
風采二人(風信子&星采)聽到這裡,不禁同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住院以後便一直昏迷不醒,我就一直在她病床邊守護她,希望能夠感動上天,讓她早日醒來…誰知她人是醒了,卻不記得我了!”瑋輝傷痛的說:”就算我在她醒來之後,便一直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溫柔的呵護她,她卻始終都記不起我,還一直跟我保持距離、不讓我對她好…”
捷運站已近在眼前,風信子忙安慰瑋輝:"別擔心!這或許只是一時的"選擇性失憶"而已!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紫鵑最後一定會被你感動的!”
瑋輝苦笑了一下,他將車子開到了捷運站旁停下。
風采二人又安慰了他一番,才與他告別、下車離去。
“對了!”二人進了捷運站,風信子對星采說:”剛才在醫院妳去上廁所的時候,紫鵑跟我說,她有介紹一位新人來我們公司應徵,好像是叫"小薰”什麼的,如果公司真的錄用她,我們的工作擔子就會輕多了!”
“真的嗎?”星采高興的說:”那真是太好了!”她暗自心想:”若紫鵑也傷愈歸建,我就能約風信子一起去參加”絲綢之旅”了!”
兩人出了捷運站後各自返家,風信子一步步的朝家門口走去,卻驚異的發現,自己的屋中傳來古典樂的聲音…
她不禁悚然!因她目前是一個人住…。
她快步的走到家門口,並迅速的打開門衝了進去...!
但她一見到屋中情形,卻又鬆了口氣,像是全身力氣被抽走似的,一下子攤躺在客廳沙發上。
她冷眼斜睨著這個闖進她家來的不速之客—駱世英。
“怎麼?不問我為什麼來?” 駱世英關掉了音響,並笑問道。
“你一向都是不請自來的,不是嗎?” 風信子連聲音都是懶洋洋的。
“妳好像不是很歡迎我來?” 世英皺了皺眉。
“是不歡迎你那種“不請自來”的方式!” 風信子也皺起了眉,大聲回道。
世英一愣,接著就不可抑止的大笑起來:” 這是我一貫的作風,不是嗎?”
“多麼不好的作風!” 風信子露出了鄙夷之色:” 簡直跟闖空門的小偷沒什麼兩樣!”
世英倏地臉上變色,一把扣住了她的右腕,將她從沙發中用力的拉了起來:”我警告妳!別再拿我和那些小偷相提並論,我的技術不是那些鼠輩能夠相比擬的!那可是一種高明的“藝術”!”世英緊緊的盯著她,眼中像是要冒出火來。
"藝術?”風信子不以為然的冷笑了一聲,並奮力地甩開他的手:"不過是會開鎖的小技巧罷了!這種事也叫“藝術”?請你不要隨便侮辱“藝術”這兩個字好嗎?”
“哼!” 他也輕蔑的冷笑道:” 我可是一名magician(魔術師)!像妳這種人是不會懂的!”
“是!我承認我不懂!”她不甘示弱的回報以連聲冷笑:”我也不想懂!OK?”
“夠了吧妳!” 他顯得很不耐煩:” 我今天不是來找妳吵架的!是有正經事要跟妳商量!”
“正經事?”她嘲弄的神情更甚:” 你這種人會有什麼正經事?我倒是“好奇”得很!”風信子特別加重“好奇”二字的語氣,然後她將雙手交叉在胸前,又向沙發倒了下去!
“正經事”?這傢伙會有什麼“正經事”?他老是拿一些“無聊事”來煩她倒是真的!
想到這,風信子覺得非常不耐煩!她甚至閉上了眼,並順手拿起身旁的抱枕埋住了自己的臉。
沒想到世英接下來所說的話,竟令她驚得差點將抱枕跌落在地上!
“今天早上在”木柵線”的捷運上,和妳交談的女人是誰?”
風信子心中一驚,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而他在看到她驚訝的目光後也停了口,並緊盯著她!
“你當時也在捷運上嗎?不然你為何…”風信子問道。
“不是我,是倪楠那個活寶看到的!"世英對著"瞳孔地震"的風信子道:”他之前坐捷運的時候就看過那個女人,而且為她失魂落魄,我就是為了這個"活寶",才來拜託妳幫他們牽線的!”
“好吧!我打電話約星采看看…”風信子拿起手機通話,然後過沒多久便放下手機,並對世英道:"成了!叫倪楠準備好,今晚我們就過去他的酒吧,我介紹星采給他認識…”
雀翎這日吃過午飯,就到了圖書館,想參考看看關於"遊絲路該注意事項"的相關書籍…。
剛從浩如煙海的書籍當中,揀了一本"網紅遊記",並想到閱覽室找個座位坐下好好看書時,卻看到旁邊有兩人正在不停的交談著,她覺得很吵,於是索性到櫃枱借了那本書,然後就上了三樓,朝自修室(她心想那兒應該會比較安靜)走去…。
雀翎推開自修室的門,不禁揚了揚眉。
映入她眼簾的,竟只有幾名小學生—
三名小正太、一個細路女。
雖然覺得情形有點怪異,但她還是在他們對面,揀了個座位坐下。
看書看了一會,她忍不住好奇的悄悄偷覷他們。
誰知不看便罷,一瞧之下,她赫然發現其中一個算數學的小男生,題目做得飛快!
她再仔細一瞧。天哪!原來他一手握著鉛筆,另一手卻飛快的憑空做著撥算盤的動作!
是心算!她差點驚呼出聲。
他心算真快!長大了之後想必會是個出色的會計師吧?
她不禁又轉頭去看另外一個,卻發現他正在看翻譯小說!而且是在看沒有中文的部份!她有點懷疑:太逞強了吧?小學生就看原文書?只怕連我都看不太懂呢!難道他長大以後想做外交官嗎?
就在這時,方才那個小男生正好做完數學題。
真的是超恐怖的!才一眨眼的時間,一張數學考卷竟然已被他做完了!如果不是親眼看見,雀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一定是在做夢!這不是真的!
雀翎在感到心頭震撼的同時,卻聽得心算很強的小男生,對著看原文書的男生問道:”喂!我聽說你通過全民英檢中高級了!真的嗎?”
“什麼?”雀翎覺得大受刺激,快昏過去了!
“對呀!我還準備要考托福呢!這樣才能迎頭趕上我那讀德文系的堂哥呀!不過今天假日我先輕鬆一下再說!”看原文書的小男生笑著,將手中的小說對著心算小男生揚了揚。
“啊?看原文書還叫輕鬆啊?”雀翎不禁覺得真是『後生可畏』!
只聽得心算小男生稱讚那”未來的外交官”道:"我看你快要追上段人允了哦!他托福考到637分了吔!”
可不是嗎?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呀!雀翎有點感傷。
“外交家”受到讚賞,也對”未來的會計師”道:”你也很厲害呀!心算那麼快,快要破金氏紀錄了吧!”
”這麼小就會互相標榜?”雀翎不禁開始想像,兩人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友情直到他們長大,然後出色的兩人在台灣,必定會成為出名的風雲人物吧...!
雀翎長長的呼了口氣。本來以為台灣可能快被那些政客給搞垮了!但現在看到了這兩個"國家未來的主人翁"之後,就讓人覺得台灣的未來還是蠻有希望的!
等等?兩個?雀翎不禁關切的去看被她遺漏掉的另外一個小男生。
她才將視線轉過去,就接觸到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神!
怎麼可能?雀翎大驚,覺得一定是自己看錯了!
她再度悄悄抬眼,誰知那小男生十分敏感,又以充滿關切的熾熱眼神看著她。
雀翎不禁心頭狂跳!那是只有對年齡相仿的異性有著濃烈情感,才會出現的奇異眼神啊!雀翎不禁迷惑了。
有沒有搞錯啊?這小男生在想什麼?他真的是在看我嗎?我們之間的年齡差距那麼大…!
她為避開那小男生的目光,便轉頭向那細路女看了過去…。
哇噻!只見一個模樣標致動人、令人無法將視線移開的可愛小美眉,正端坐在椅上看書,神情是那樣的專注。
雀翎的目光完全被她吸引住了!那小美眉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她,便轉頭向她望了過來。
好水靈的一雙大眼!雀翎怔忡的注視著她,腦海中勾勒著那小蘿莉未來的動人模樣…。
但小蘿莉看到她先是一愣,繼而又望向牆上大鐘,忽然面色一變,放下書本便走了出去。
她離開時正好經過雀翎的身旁,雀翎便依依不捨的目送她離去…。
雀翎的視線再度回到了面前那本遊記上。她將要點大致記了一下,便收拾東西準備離去。
起身之時,卻瞥見她身旁地上有本小日記。
“不會是…剛剛那小美眉掉的吧?”她撿起了它,卻正好看到上面的字跡…
她難掩好奇的,將剛好攤開的那頁看完,不由得怔住了…。
細路女的日記上寫著:
今年升到小學三年級了,現在是和爸爸、後母一起住。
好美麗的星空!今晚是七夕。
我仰望著東北方的那顆星。
以前曾聽外婆說過,那顆星有神秘的力量。
我手裡纏著紅線,在窗邊默默等待著,心裡不由得想起了晚唐詩人—林杰的<乞巧>詩。
七夕今宵看碧霄,牽牛織女渡河橋。
家家乞巧望秋月,穿盡紅絲幾萬條。
聽說他六歲便能賦詩,真是個神童呀!我都九歲了,真是自嘆弗如!可惜他17歲就夭折了,真是天妒英才!
聽說他還是閩人呢!那不是跟母親是同鄉嗎?
想到母親,我不禁傷感起來。
母親和父親為什麼會分開?我至今仍不知道箇中原因。
聽母親說其實父親以前對她很好的!尤其是婚前,他對母親頻頻獻殷勤,特別的好、出奇的溫柔(但這和我印象中的父親根本不像)…。
後來他們大吵了一架,之後兩人都不跟對方說話。
我那時還小,只是覺得誰有錯,就應該去跟對方道歉啊!可是他們兩人都沒有這樣做,可能他們兩人都覺得自己沒有錯吧!
然後父親就帶了後母回來,本來就不理睬父親的母親,竟然就這樣負氣的離開了。
聽說在法庭上,母親為了我的監護權,和父親大聲的辯論,一改她原本打算永遠不和父親說話的初衷。
後來我被判給了父親,母親黯然離去。
可憐的她,因為法官說她沒有足夠的經濟能力撫養我。
啊呀!後母又在叫我了。大概是要我去廚房幫忙吧!這些年來,她對我的態度也不一樣了。
剛開始她明明對我很好,尤其是在父親面前,她對我特別的溫柔,講話都輕聲細語的(其實她當時對父親也是這樣)。
可是後來就變了。她好像越來越胖,說話也越來越大聲,甚至對父親也會時常呼喝。
為什麼?我很迷惑,百思不得其解。
父親也怪,好像也開始對她冷淡起來,就像當初將後母帶進門後,就開始對母親冷淡一樣。
我真是不懂,為什麼他一開始對母親跟後母都那麼好,後來卻又都變得對她們冷淡呢?
大人真的好奇怪喔!我現在看到後母,就覺得好像看到以前跟父親鬥氣的母親一樣。為什麼他們要一直這樣重蹈覆轍、周而復始…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這場鬧劇呢?
“星星呀!請祢告訴我答案吧!”
我望著東北方的那顆神秘星星,心中如是想著。
“小小年紀卻有這樣的遭遇…” 雀翎默默的闔上了日記本,只見封面上有三個稚氣的字跡—"小天使"。
她用了幾分鐘平復心情,便又重新打開了日記本,並在日記本的空白內頁上,用她那紫色的筆和黃色的便利貼留下了兩行字:”不用管大人的事,妳只要做個孝順的好孩子就可以了!”
接著她便將日記本闔上,並輕放回小蘿莉座位前的桌上,輕聲悄步的離開了自修室…。
她剛下樓梯,便聽到一把清脆的女童聲:”今天是"書畫展"的最後一天喔!”她愣了愣。
是剛才那個小蘿莉,她正在二樓發傳單。
她走過去跟她拿了一張傳單,小蘿莉說了聲:”謝謝!”
她想跟那小蘿莉說些什麼,但最後只是動了幾下嘴唇,便嘆了口氣離去…。
離開圖書館後,雀翎聽到背後響起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她猛然回頭一看,是那名用奇異眼神看她的小男孩!
她筆直的走到他身前,蹲下了身子:”為什麼跟著我,小朋友?”
“我只是覺得妳很眼熟!”小男孩緊盯著她,眼中閃著異樣的光芒。
“你這樣在外遊蕩,父母會擔心的!”雀翎牽起他的手:”走吧!姐姐送你回家!”
接著小男孩引領著她,走到了一棟屋子前。
小男孩猶豫了一會才按了門鈴,過沒多久就有人來開門。
“小姐,請問妳要找誰?”開門的是一名年輕女子。
“這小男孩可是這家主人的兒子?”雀翎道:”我看到他一個人在外面…”
“怎麼又是你呀!”應門的女子看到小男孩,皺起了眉頭:"這家的主人是一名未婚的獨身男子,沒有兒子呀!”
“可是…”雀翎猶豫著:”是這孩子帶的路,應該錯不了吧…”
“不對!"年輕女子道:"我雖是新來的替工女佣,但我確知這家只住著一名年輕男子,錯不了的!”
雀翎見她如此堅持,只得嘆了口氣,並帶著小男孩離去。
本想將小男孩帶到警局報案,卻在半路遇到好友Vanessa,Vanessa見到那小男孩竟一見如故,並對雀翎稱其為親戚家走失的小孩。
雀翎不疑有他,便將小男孩交給Vanessa,安心的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