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有人選擇開放地享受性愛,有人則願意保守地堅持某種原則,無論是渴望體驗多元關係,還是選擇獨守空閨等待真愛,所有的選擇都應被視為平等的尊重。如果享受性愛的群體嘲笑堅持保守的人群,或是反過來嘲笑艾曼紐是個敗德的婊子,如果只是這樣,所謂的女性主義,也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階級歧視罷了。
電影中艾曼紐的形象展示了一個矛盾:她有人人稱羨的工作,可以到處飛去住高級飯店評分,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時間跟性自由,她的眼神卻愈發顯著缺愛。她能自由掌控自己的身體需求,無拘無束地選擇性伴侶,但當她面臨深層次的情感觸動時,卻表現出不知所措的迷茫。這不僅僅是艾曼紐個人的問題,而是對整個社會「性解放」後遺症的反思:性與愛是否真的能夠分離?還是將人推向了更深的孤獨跟疏離?
她ㄧ直不由自主地追著日本工程師Kei是某種征服慾,還是女主角對自己內心探索的具象化,「幫人們的愉悅評分,自己卻得不到愉悅。」她離開高級飯店,與其說是為了尋找Kei,不如說是在香港街頭大廈尋找自己。尤其是片尾,隨著女主角的高潮,影院亮燈結束在我有些錯愕的一幕。這段情色完全跳脫了「男性凝視」的框架,更像是在宣告:「老娘在你的房間裡做盡讓我爽的事」。這種表現不僅展現了女性在慾望上的主動性,也讓情色從單純的身體裸露轉化為女性可以自己主導的象徵,這樣敘事大膽又前衛。
艾曼紐收到那位短暫女伴留下的《呼嘯山莊》時,急切地跑去質問經理,超越了她慣常的理性優雅帶點高傲,這種情緒上的波動,不覺得對比嗎?她並未與這位女伴發生性關係,但她們之間顯然產生了一種深層的情感連結。
如今性不再是那麽難以啓齒。沒有愛的性就沒有歡樂?對很多人來說也是有,不分男女,很多女人都想成為「慾望城市」的莎曼珊,重點是怎麼覺察並接納自己的慾望。對筆者來說「性」的旁邊有顆心,有愛是前戲,即使身體交纏在一起,但心靈卻無法溝通理解,那個體驗的滿足度差很多。
歐洲的情慾片總伴著孤寂的影子,性跟愛並非只有外在的選擇跟行動,還有內心深處的渴望被理解。
圖片來源:双喜電影(我滿喜歡女主角跟Kei坐在椅子共享高梁跟燒賣的畫面,但沒找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