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行】第二十三章.潛入敵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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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禦待人潮退去後,才轉出廣場,迎面便碰上花無蹤,兩人面面相覷,花無蹤見他無甚大傷,緊繃的神經總算放鬆,卻仍冷冷的直視對方。

「…玩夠了?你知不知道殿下他們差點沒命?」他冷哼。

「你找到他們了?!他們現在狀況如何?」上官禦聞之變色,急切的上前追問,瞥見花無蹤滿身血跡,舉起的手因又愧又悔遲疑的放下。

「…你傷得重嗎?」他關切的問。

「還能戰鬥,但阿黎姐傷了一條胳膊,陛下腹部被刺傷,殿下也是滿身傷,已沒辦法繼續戰鬥,他們去外頭求援,殿下要我們阻止敵人的行動,首領打算怎麼處理?」花無蹤簡略的講述所有情報,也不知有意還無意,敷衍自己傷勢卻偏要說明其餘三人的慘況,接著面無表情的等上官禦指示。

上官禦雖是頂尖刺客,卻也知道單憑兩人無法殺盡數量龐大的士兵,混過軍營的他當然知道殺去領頭的人,底下士兵自會炸成一鍋,雖然危險至極,他仍選擇最有效率亦最熟練的刺殺行動。

「…單憑我們不可能擊退所有敵軍,需得從主事者下手,我們先去探查敵軍目前的計畫,引起混亂再刺殺林耀祖與吳煥夷,這樣等援軍到來應可將所有人一網打盡…底下人有多少是未知數,或許我們會命喪於此…你可得注意安全。」他輕嘆一聲,眼裡有赴死的覺悟,沉聲道。

有勇卻不知是否無謀…但他們只能如此了。

「知道了。」花無蹤瞥他一眼,轉身往前走,不想跟在他後頭。

「…剛剛是我不好,多虧有你陛下他們才能平安離開,不會再這樣了。」

看到一手培育的弟子如此氣悶,上官禦自知理虧,便坦率認錯。

「陛下說回去肯定揍你,自求多福。」花無蹤聽到上官禦反省,心裡的氣消了大半,但面上仍是不理不睬,還帶點幸災樂禍的轉述景明煌的話。

上官禦無奈苦笑。說得真容易,他確定我能活著回去?沒想過我們可能會死?太樂天了…以為是他常看的話本主角嗎?

他不反駁,既然花無蹤氣消了許多,他當然不願再點燃他的怒火。

「你帶走的人呢?」上官禦了解花無蹤,若他要殺小九,就不會抱她離開,此刻人卻不在他身邊,疑惑的追問。

「隨便找地方放了。」花無蹤戒備的看上官禦,猜想他會質問自己為何不處理掉要留個隱患。

他當然知道殺了乾淨俐落,但他就是不想。

反正他也沒洩漏什麼情報,如果她被拋棄還不長眼的回去通報對方,下次就會取走她性命了。花無蹤冷澈的想。

上官禦挑眉,也不知是看穿他心中所想還是別的,竟沒說什麼。

兩人沉默的在昏暗坑洞中潛行,漫長的坑道似乎沒有終止的時候,他們來到比先前更深的地方,花無蹤與上官禦對視一眼,窺視燈火更強烈的地方,臉色變得更為肅穆。

兩人所在的位置略高,蜿蜒的道路下方全都是兵卒,烏鴉鴉一片放眼望去,一時竟不知究竟有多少人。

該處有如皇城的校練場,地面鋪上平整的石板,到處都充滿磨損的刮痕,以這遼闊的空間來看,兵卒往日操演的主要位置便是這裡,先前看過的那些地方可能都供儲備物資或自我鍛練用,怪不得人數那麼少,原來真正聚集的地方是這裡。

上官禦與花無蹤的服裝在他們的配裝中太過顯眼,兩人自覺的往暗處退回幾步,邊留意是否有人發現他們,邊觀察四周。

周圍岩壁高聳猶如天然堡壘,每個士兵都穿著精良的防具,被頭盔覆蓋的臉部只露出一對驍勇的瞳孔,絕非一朝夕便能鍛鍊出的氣魄。

錚亮的護甲與嶄新的配槍、體格精實健壯、整齊劃一的陣列,嚴謹有序的配置,甚至連戰馬都安分的站在兵卒身旁,而這麼多人除卻馬匹嘶鳴外,竟沒有任何嘈雜聲,足見訓練之嚴格。

龐大的人們分成數個隊伍,每對自成一個小方陣,陣陣並列又成巨大的方陣,有個簡易高台在軍隊的正前方,台上站著兩人。

自然便是主事者吳煥夷與林耀祖。

花無蹤與上官禦亦沒有漏掉靠在高台附近的岩壁那邊的人們,黑狐與花無蹤遇過的白髮男人跟其他幾人衣著明顯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站在那裡特別顯眼,那位置也表明不屬於軍隊一員,但他們沒有絲毫侷促之感,彷彿置身事外的靜靜站著待命,看著有股說不上的弔詭感。

兩人暫時不管宿敵動靜,凝神傾聽敵人頭領在說什麼。

林耀祖年紀跟吳煥夷相差無幾,髮鬢與下頷處的鬍鬚已泛白,短髮俐落神情張揚武勇,相貌平平無奇,眉宇間卻自有股威攝力,渾身散發著武將的威猛,顯然並非好對付的角色,若是貿然行刺未必能取勝。

他體格上比吳煥夷魁武幾分,身披紅色披風,穿著銀色的鎧甲,腰間懸掛一柄劍,站在穿黑色華服的吳煥夷身邊,相較下更有統帥一軍的氣概,事實上他也表現出比對方更像領導人的模樣。

他比他站得離兵卒更近半步,從旁來看吳煥夷彷彿是他軍師似的,垂手站在後方,帶著微笑默默注視眼前一切,不與其爭鋒。

「諸位將士,多年的準備已然就緒,相信大家都已經知道,我們將要出征,奪下景家的江山。皇族庸碌無能,長年以來我們總是忍辱屈膝於他們,而今總算盼到時機成熟,皇城的阻礙已經解決,只要我們走地底秘密行軍,等到了皇城便能殺個他們措手不及,取得我們應有的國土,到時候有功的個個封官,其他人視位階分發良田…」林耀祖握拳高舉,慷慨激昂的畫著大餅,卻沒有詳細說明戰略細節,聽得花無蹤與上官禦兩人不太耐煩,但也只好耐著性子等。

但他們事不關己,卻不代表聽演說的兵卒們亦同,他們越聽越興奮,激昂的隨著林耀祖的話大聲應和,整個場面狂熱得像正在進行洗腦儀式的邪教會所,每個人的眼裡都抱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像他們才是將坐上龍椅的那人似的。

「…他說皇城的阻礙已經解決,這樣看來劉大將軍是真的被殺了,內應是誰…」上官禦冷著臉,擰眉苦思。

「若御林軍失去統領,掌握兵權的就剩陛下跟殿下了,我想兵符他們應該沒弄到手,畢竟他們還派了假殿下入宮,要是已經被他們得逞,現在根本不需要大費周章的逼近皇城…」花無蹤也嚴肅的推敲。

而後兩人想到同一節,凝重的將視線轉移到吳煥夷身上。

照上官禦之前聽到的情報來想,表面是誰下令的不重要,但實際上要黑狐進皇城擄走殿下的人應該是他,而取得進軍最大阻礙—劉家揚的人頭的人也是他,要兵符的還是他!

不論吳煥夷是假意與林耀祖「合作」,還是「臣服」,最大的主謀就是他!

他把「最顯眼的角色」推給別人,自己隱身在幕後,八成是想最後再一舉取得最大勝果,既有人幫忙出力,暫做副手又有何委屈?

林耀祖沒有一次提到兵符,說不定是吳煥夷煽動他強兵入城便罷,既已打通阻礙,便不需畏懼那尚未找到的兵符,反正已無人能統帥御林軍,東宮已被替換、大將軍被殺,宮裡正混亂,只要叫替身除去皇帝一切便手到擒來等等…讓林耀祖沉不住氣,決意立刻出兵。

雖然都是推論,但這並非不可能。

這般巧妙的連環計,稍有差池就會失敗,虧他還能同時搞那麼多事。

上官禦與花無蹤的任務無疑是最危險的,可他們兩人此時更擔心身在皇城的人們…辰賜被發現冒充皇帝是死,但現在就算沒漏餡,還是有生命危險。

而若是內應在宮裡搞事,阿藍與紫櫻等其餘天楓寺的人未必能全身而退,老天保佑傳遞消息的信鴿不要被攔截…

不行,現在想這些都於事無補,除了相信他們並執行自己任務,已別無他法。

上官禦與花無蹤不約而同的交換眼神,默默點頭。

林耀祖冗長的精神喊話終於結束,他抽劍高舉,發出清亮的呼喝,部隊便上馬行進,依照順序朝廣場後方更深遠的地方魚貫而行,馬蹄震震勢如雷霆,加之位於地下坑道的回音,當真有不容輕忽的萬千氣慨。

要是這大軍真如對方所願,從地底如螞蟻般蜂擁而出,毫無防備的皇城哪裡經得起摧殘?

上官禦與花無蹤心裡急,卻不能莽撞過去,遠遠的跟在墊後的部隊後面,隱匿行蹤的同時竭力尋找切入點,至少得混進部隊裡才有得談。

同時他們也注意到,部隊與部隊間似乎有什麼不同。

仔細觀察下,部隊的行列裡,一三五七等奇數的部隊,頭盔的左後方有一個小小的黑色叉叉,二四六八等偶數部隊,頭盔看著卻無異,不知是幹什麼用的,總覺其中必有蹊蹺。

奇數部隊與偶數部隊間幾乎不太說話,偶有交談不過幾句分工事宜,若單就「有無標記」這點看,偶數部隊就像被奇數部隊夾在中間似的。

黑狐與他的弟子跟在吳煥夷與林耀祖後面,他們跟上官禦與花無蹤之間又隔著幾個部隊,吳林二人似乎在交談,但距離太遠聽不到在說什麼。

平整的石板路漫長得像沒有盡頭,無法想像他們到底花了多少功夫構築這一切,周圍火把供給足夠的照明,若有顯眼的舉止必定馬上被發現。

花無蹤與上官禦二人貼著坑壁兩側,小心翼翼的尾隨,幸好對方修築平整的只有供以通行的地面,坑道的岩壁部分勉強還有幾處能藏身,否則若有人回頭便瞬間暴露行蹤,畢竟後方是空蕩蕩的廣場,即使是上官禦也無法隱形。

但如果這條路就這樣直通到皇城,他們到底該怎麼找到切入點?

二人有些心焦,正猶豫是否要冒險弄熄幾個火把引起混亂,前方卻突然出現嘈雜的怒喝,然後是複數的馬匹發狂的嘶吼,行軍隊伍出現混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前面,背後出現破綻。

雖不知怎麼回事,眼見機不可失,上官禦與花無蹤趁隙閃進部隊裡,小刀毫不留情的插進身前人的頭盔跟護甲中間,眨眼間那兩個倒楣鬼已被他們割斷喉嚨,連呼喊都來不及就丟了小命。

二人熟練的將其拖至躲藏處,俐落的穿上對方裝備,若無其事的趕回原位,過程花不到喝杯茶的時間,甚至沒人察覺同僚已經被殺。

「來人!前面出了什麼狀況?」林耀祖朗聲問道。

「稟報侯爺,馬匹突然發狂打起架來,將其分開後現已無事。」

「才剛出發就有問題!觸本侯霉頭嗎!負責管馬的是誰?!去領罰!」林耀祖練兵習慣了,作風有些強硬,何況在另一個謀事者面前出狀況著實顏面掃地,尚未查明原因便急著責罰,更顯出他急躁的性情。

花無蹤與上官禦此時真慶幸林耀祖的嗓門大,不然還真沒辦法搞懂出了何事。

要是打到一半馬就發狂把人甩落,那還能打仗嗎?

怪不得林耀祖會動怒…不過怎麼會那麼巧?

剛剛還乖順無比的戰馬突然發狂?

上官禦與花無蹤滿腹疑惑,卻不願耽擱正事,默默的等周圍安定跟著部隊繼續前行,最困難的那節既已過去,想調動位置便沒那麼麻煩。

不過每個小隊人數都是固定的,隊長不時在確認兵卒的狀況,即使還有空隙他們亦不能再抓人殺掉,畢竟他們只有兩個人,要是人數對不上更容易令人起疑,除非自己當隊長,但是在尚未明白他們部隊的習慣前,這樣極易露出破綻,幸好行軍路途總有調動歇息等等人員移動的機會,即使是在規畫完整又不受天候影響的地道中,到皇城仍還有十幾天的路程,不必現在冒險。

上官禦跟花無蹤對視,雖然臉被頭盔覆蓋,卻心有靈犀的想。

走了半天,又來到另一處廣場,各部隊暫且在此歇息用飯,地底不見日月,現在才發現原來已到飯點時刻,想來這一整路都會有類似這樣的地方供以歇息,做得還挺巧妙,連行程都推算得這麼剛好,設計這坑道的人挺行的。上官禦暗想。

二人難得鴻運當頭,部隊分配到的位置竟與吳林二人相距甚近,這下他們的談話便能清楚聽見,但麻煩的是黑狐的小隊也在附近。

他們不近不遠的跟在吳煥夷後面,若吳林二人沒有問話便不開口,卻又不是臣服的隨侍模樣,就在旁邊做自己的事,一派置身事外的悠哉。

花無蹤與上官禦最忌憚的便是黑狐等人,擔心露出馬腳,便以背部對著他們,豎起耳朵偷聽談話。

「初,你帶去的人呢?為何還沒跟來?手是怎麼傷的?」黑狐懶懶的問。

「…回師父,他們被一個黑髮男人殺了,我的手也是被他傷的。」被問話的人正是與花無蹤打成平手的白髮男人,上官禦瞥花無蹤一眼,他微不可查的點點頭,兩人又接著聽。

「黑髮男人?年紀跟你差不多?」黑狐又問。

「大概比我小一些,二十多歲的模樣,那人竟會迷蹤步跟奪魂刃,不知是從何學來的。」初仍是那副波瀾不驚的嗓音,聽不出是否有訝異之想。

「嗯,挺有意思,下回可有把握?」黑狐不知道心底究竟在想什麼,竟不告知花無蹤的身分,也不惋惜失去的弟子,反而還興致昂然的等回答。

「若不是被召集,應能取勝。」初平淡的回答,並沒有會被責罰的畏怯。

「應該還會遇上,那人身手不錯,是來搭救景幽炎的,你們有找到他嗎?」黑狐笑盈盈的問。

話說得輕快,但要是答錯了可暗藏殺機,上官禦跟花無蹤抱著看好戲的心情,看他要如何回答。

「沒見到目標就先撞上他了,也不知景幽炎是否已逃出去。」初的回答像是早有預備,面不改色的篡改遭遇。

上官禦並不意外,以黑狐的作風來看,部下任務失敗若沒人能揭穿,會撒謊的可能性非常高,一切只能怪他自己作風冷厲,怨不得誰。

「是嗎…那也罷了,反正就算被他逃了,他也無能扭轉劣勢。」黑狐刻意拉長語調,似乎並不全信了對方的話,但沒再多問。

上官禦跟花無蹤神情卻是一暗,頗為擔心。

那什麼意思?殿下逃出去對叛變行動無礙?

難不成西南這一帶的勢力全被併吞了不成?!

花無蹤躁動的動了動肩膀,被上官禦以眼神制止。

現在妄動於一切無益,即使西南已經淪陷,他們還是得先完成任務,景氏兄弟與阿黎離開那麼久,現在根本來不及趕去幫忙,還是那句老話,只能相信他們吉人自有天相了。

花無蹤也知道這些,只能氣悶的坐在原地繼續偷聽。

【相信他們,他們去的城裡有那個人在,沒問題的。】他在地上比劃。

景氏兄弟與阿黎前去求援的關卡「獠牙關」中有安插一名天楓寺的人,花無蹤知道那人的本領相當高明,稍稍安定下來,卻又想到某件事。

【那人看到殿下他們身上的傷,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他寫道。

「……」上官禦與花無蹤相對一眼,極有默契的扭頭不語。

地底空氣沉悶,一段不短的沉默在那側蔓延,初似乎憋了許久,終於再次開口,只是這次的話卻與他的任務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師父,小九呢?你派她去做別的任務?」初的口吻仍然像冰山上的雪水般冷冽,以至於花無蹤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這個黑狐的弟子居然會關心人?!是他幻聽嗎?

「不,她被跟你對上的男人帶走,大概死了吧。」黑狐似乎饒富趣味的停了兩秒,以他慣有的語調,懶懶笑道。

那瞬間空氣忽然凍結,像冰塊迸裂般的詭異感覺從初那邊傳來,轉瞬即逝沒留下半點痕跡,他似乎強行壓下情緒,開口仍是那樣冷淡。

「這樣啊…」他像吐氣般慢慢說罷,便再沒說話。

上官禦的微妙眼神讓花無蹤莫名尷尬,不自覺的轉移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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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將花神體內填得滿滿當當,萬花花靈將洩不洩,被硬生生堵在花神體內。 花神不斷扭動身體,又用雙腿牢牢環住男人腰部,口中不停求饒,嬌豔的嗓音甜膩得有如沁滿花蜜:「嗚嗚,好公子,求求你放過奴家……花靈、唔、花靈這便予你,別再折磨奴家了……快些取走吧……」 戰神邪笑著換了個姿勢,一面挺動一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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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劇情為仙俠玄幻小說《原來我早就不需要修煉了:第五卷》的免費試閱範圍,共有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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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歸雲離開無雙廟後,依然感到有人在跟蹤自己,而且有兩個人,其中一人步法輕盈,不似太監雲外天故意裝模作樣,顯是一流好手,另一個則步法笨拙,根本是個外行。燕歸雲有過目過耳不忘的本事,從對方步法已知來者是誰,道:「美艷仙子?」 杜心如道:「只得半邊面,早已不再像個人,還配稱美豔仙子嗎?」 阿蟲笑嘻嘻道
上回說到閻捕正要與元生等人動手,只見閻捕狠話剛說完,玉兒利刃便已到閻捕眼前,閻捕連忙後翻撤去,同一時間元生已經抱起蓮末子躲到一旁,玉兒眼看兩人已經退出戰圈,不再猶豫,狠戾刀招接連而出,轉眼間已將閻捕逼退三丈,更在閻捕身上留下大小不一數道傷痕,閻捕只得狼狽的蹬上樹幹,隨後躲入樹冠搏的片刻喘息,玉兒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