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O🥦
死ネタ
練習時並不是第一次看到綠谷使用浮游個性時失控掉下來的場景,但這次,爆豪的心臟不知道為什麼跳得特別快,衣服瞬間被冷汗浸濕,全身上下都在叫囂著絕對要接住他的強烈直覺,讓爆豪甚至都忘了自己才喝水喝到一半就衝了出去。
懷裡的人身下汨汨滲出的腥紅、蒼白的臉色與緊皺的雙眉,以及降低的體溫種種跡象一口氣衝擊了爆豪所有的感官,他像是溺水一樣幾乎快要無法呼吸。麻木著顫慄著硬拖著僵直的雙腿,又想快步奔跑,又怕讓對方更不舒服,不斷半開半闔想說些什麼的嘴巴如鎖喉似的嘶啞,連大聲求救都辦不到。
爆豪勝己跟綠谷出久的第一個孩子就在他們什麼都還不知道的時候離開了。
對於身為高中生,而且即將面對巨大邪惡的他們而言確實是幸與不幸,知道這件事的人也屈指可數,沒有誰去刻意提起。但確實,在兩人之間原就錯綜複雜的關係裡又添了一些不可言說又深沉巨大的傷痛。
綠谷被勒令至少要躺平兩個月,實際應該要半年甚至一年,但現況並沒有樂觀到能讓他休養那麼久,而且綠谷本人也很急著回去銜接學校的課程與訓練,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
爆豪則是在學校與醫院天天來回奔波,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明明被罪惡感淹沒,卻完全不希望自己被原諒,他不知道究竟在這個情形下還冷靜異常的綠谷才是浮木,抑或他們其實正在一起默默的溺斃。
那段時間實在太過混亂與匆促,他們甚至沒有多餘的精力好好平復療癒內心的創傷。
在好幾年後的夜裡,爆豪依然會被重複的場景驚醒,他哭得像是重新體驗了當時彷彿溺水般的呼吸困難,他伸出手無助的探索著身旁的綠谷的手,綠谷像小孩一樣略高的體溫讓他慢慢平靜。綠谷也在大戰後的幾年裡,會突然想靠在爆豪的懷裡聆聽心跳聲才能好好入眠。
「⋯我存了一些錢,也看了一陣子的醫生調養身體⋯⋯體力方面目前還不錯,但大概過幾年就不太行了,所以現在應該是比較適合的時候。」
綠谷突然開口,在漆黑的房間裡他依然能看見爆豪眼裡的光,還有剛剛被惡夢嚇醒,哭過有點狼狽的表情,「⋯我想了很久,其實我自己也可以,但還是想聽一下你的想法,你願意跟我一起承擔起新生命的責任嗎?」
「⋯⋯才不是你自己也可以!讓我負責啊混蛋出久!」
那時在醫院裡,綠谷還在手術室的時候,爆豪生平第一次土下座,在走廊上對著哭得撕心裂肺的引子頭磕得非常用力。
他根本沒有臉道歉,也不敢說請將出久交給我吧,他沒有資格跟她說什麼自己會好好對待跟保護出久。就是因為自己的不成熟招來的禍端,卻只有出久在獨自承受。
爆豪胡亂的擦掉眼淚,翻下床從書桌抽屜的暗格裡拿出了一個小盒子,他朝著綠谷單膝下跪,聲音嘶啞又帶著一些哭腔。
「出久、」
就算明知沒有資格,偷偷買了戒指也只是自我滿足,對你的感情始終沒有勇氣說出口。但自己既貪婪又執著,無論怎麼樣都沒辦法放棄任何與你在一起的可能性。
「你願意跟我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