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紅樓穿越記35:薛蟠很會罵髒話

更新 發佈閱讀 7 分鐘

紅樓穿越記35

薛蟠被冤枉大罵髒話

夜色如墨,一盞孤燈下,襲人低眉垂眼服伺著寶玉。

淚光在她眼角閃爍,聲音軟得似要滴出水來:「還疼嗎?」

寶玉斜倚在榻上,長長嘆了口氣:「疼得很,你瞧瞧,有沒有打壞了哪裏?」

襲人聽了,心裏一緊,輕手輕腳伸進被窩,解開他的褲子。

才略動一動,寶玉便咬著牙「哎喲」一聲,疼得眉頭緊鎖。

襲人連忙停住手,如此三四次,才將褲子褪下。

燈下看去,只見腿上半段青紫一片,四指寬的板痕高高隆起,像極了水墨畫上的山巒起伏。

襲人咬著牙,低聲道:

「我的娘,怎麼下這般的狠手!你但凡聽我一句勸,也不至於落到這步田地。

幸而沒傷到筋骨,若真打出個殘疾來,可叫人怎麼活呢?」 正說著,忽聽門外丫鬟們細聲細氣道:「寶姑娘來了。」

襲人一驚,知曉穿不及褲子,忙抓過一床紗被替寶玉蓋上。

門簾一掀,寶釵款款走進,手裏托著一丸藥,遞給襲人道:

「晚上把這藥用酒研開,替他敷上,等那淤血的熱毒散開就好了。」

說罷,又轉向寶玉,溫聲問:「這會子可好些?」

寶玉忙道謝:「好些了。」

寶釵低頭一看他虛弱之態,眼圈不覺微紅,雙腮染上一抹淡淡的赤色,卻只垂首不語。 寶玉見她這般軟語慰問,又紅了臉低頭含淚,纖手只管弄著衣帶,那一種柔怯嬌羞、輕憐痛惜之情,直如春風拂柳,叫人難以言喻。

他心下感動,疼痛早已拋到九霄雲外,想道:

「我不過挨了幾下打,他們一個個就有這般憐惜之態,真是可親可敬。

若我死了,他們還不知要如何悲感呢。既是如此,我便一時死了,得他們這番情意,一生事業縱然付諸東流,也無甚可嘆了。」 正胡思亂想,忽聽寶釵問襲人:「二老爺怎麼好好的就動了氣,打起來了?」

襲人壓低聲音,將長公主為金釧兒出頭討公道一事;和寶玉的小廝焙茗告訴她,忠順王知道蔣玉函與寶玉交情匪淺,懷疑乃是薛蟠宣傳給大家知道的! 寶釵聽罷,心中暗想,寶玉與自家哥哥薛蟠,倒有幾分相似,都是那種男女通吃又愛闖禍的性子。

她便寬慰襲人道:

「這些不過是小事。襲人姑娘從小只見過寶兄弟這般人,哪裏見過我那哥哥,天不怕地不怕,口無遮攔,連天皇老子都敢頂撞的主兒?」

寶玉聽她這話,半是堂皇正大,半是體貼自己的私心,越發心動神移。方欲開口,只見寶釵起身道:

「明日再來看你,好生養著罷。方才我拿了藥來,已交給襲人,晚上敷上就好了。」說著,便轉身出門。

襲人忙送她到院外,低聲道:「姑娘倒費心了。改日寶二爺好了,親自來謝。」

寶釵微笑道:

「這有什麼的,只勸他好生養著,別胡思亂想就罷了。

要什麼吃的玩的,悄悄往我那裏取去,不必驚動老太太、太太。

若吹到老爺耳朵裏,雖眼下沒什麼,將來對景,終是要吃虧的。」

說完,飄然去了。 襲人回來,心裏著實感激寶釵。

進屋一看,寶玉正沉思默默,似睡非睡,便退出房外,獨自梳洗去了。 --- 翌日清晨,黛玉坐在桌前,對著紫鵑嘆道:

「寶玉這闖禍精,捱了二十個板子,雖說是咎由自取,但表兄妹一場,總要去探望一二。」

紫鵑聽她語氣平靜,無半點男女之情,心中暗喜,當訓導主任阻止少女早戀的這些日子,總算是有成果了。

便笑道:「也對,這鳳凰寶貝蛋受了傷,咱們不去瞧瞧,怕老太太和二太太要不高興。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咱們走吧,去看看吧。」

黛玉點頭,攜了紫鵑,緩步往寶玉房裏來。 一進門,見寶玉趴在榻上,臉色蒼白,黛玉輕聲道:

「你這性子,也該收收了。安分守己,多多休養才是正經。」

寶玉勉強一笑,正要答話,忽聽門外腳步聲急,麝月進門道:

「長公主府來人,說有話帶給二爺。」

金鳳隨後而入。她是長公主身邊的得力武婢,今日奉命前來,開口便道,長公主有話要傳:

「賈公子,做人做事需有骨氣。

金釧兒前車在前,蔣玉函覆轍在後,古有八拜之交,言而有信;今有『換褲之交』,一遇危險,出賣朋友!

此實非善友之行!」

停下一了,金鳳又道:

長公主還說:「順便提醒一句,欠我的五千字策論,快交了吧!不然告訴賈政二老爺,請他盯著你交功課!」 寶玉聽完,只覺頭暈目眩,險些昏倒。襲人忙扶住他,低聲有些埋怨道:

「這位姐姐,我家公子受傷無力,還需休養!」

金鳳聽了,拱手離去。

黛玉此時微微一笑道:

「我的好表哥,我都寫了四本書了,你欠下的債,過了快一年還沒還上啊!養傷好了,快想想怎麼應付吧。」

寶玉苦著臉,嘀咕道:

「這日子,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我可怎麼活啊!」 --- 此時梨香院裏,寶釵碰見了薛蟠,問說:

「哥哥,那蔣玉函之事,可是你告的密?」 薛蟠瞪眼,手指拍著桌子,說:「誰亂說什麼?我告什麼密?可是那破石頭胡亂攀誣於我!」 寶釵凝眉:

「你別只怨我說,怎不怨你那顧前不顧後的德行?」 薛蟠跳起來,手指一揚,說:

「你只會怨我顧前不顧後,怎不怨寶玉在外招風惹草?

就拿琪官的事說,那小子我見了十來次,他跟我連句親熱話都沒說。

怎一見寶玉,連姓名都不知,就拆了汗巾子給他?難道這也是我說的?」 薛姨媽急了,手指攏著袖子,說:「還提這個!姐夫不就是為了這事,要勒死他的嗎?可見必是你說的!」 薛蟠氣得臉紅,手握成拳拍胸脯,說:

「真真氣煞我也!賴我說的我不惱,我只氣寶玉這破石頭,人人當成寶貝蛋,一點磯霸矛上面的事,鬧得天翻地覆!」 寶釵聽到了哥哥脫口而出的髒話,早已習慣,依然手指指著他,說:

「誰鬧了?你老是持刀動杖的鬧起來,倒說別人鬧。」 薛蟠瞪她,手指攥成拳,說:

「好妹妹,你別跟我鬧。我早知你的心,媽媽說你這金鎖要配有玉的,你見寶玉有那勞什子,自然護著他。」 寶釵氣得眼淚掉下來,手指拉著薛姨媽,哭說:

「母親,您聽哥哥這信口雌黃!」 薛蟠見她哭的淚眼婆娑,雙手一甩,說:「罷了!不說了!」

他賭氣轉身,大步出門,回了自己屋。

-----

寶玉房外,紫鵑陪著黛玉要回稻香村時,只見花花簇簇一群人,又向寶玉休養的院內來了。

定睛看時,卻是賈母搭著鳳姐的手,後頭邢夫人、王夫人,跟著周姨娘並丫頭媳婦等人,都進院去了。

黛玉看了,不覺低頭,想起有父母的好處來,心中一酸,眼圈一紅。


紫鵑在旁見了,便道:「落地成姐妹,何必骨肉親!姑娘,我必護你周全,只願妳不嫌棄。」


黛玉拈帕拭淨了淚,道:「雖知妳我親如姐妹,但見寶玉父母雙全,眾人關愛,總是羡慕。」


紫鵑握住黛玉的手,緩緩而行,深知千言萬語,不如一默。


(待續)

薛蟠外號呆霸王

薛蟠外號呆霸王


留言
avatar-img
留言分享你的想法!
avatar-img
老安的方格子
216會員
699內容數
這裏是老安生活中雜七雜八的生活記錄。
老安的方格子的其他內容
2025/04/28
寶釵道: 妳家裡妳又做不得主,一個月只有那幾吊錢,還不夠妳使。 這會子又弄這些沒要緊的事,被妳嬸娘聽見了,越發要抱怨妳。 況且就算妳的月錢都拿出來,也不夠做這個東。 難道為這個,回家裡要不成?還是要跟老太太要呢?」 湘雲聽了,倒有些躊躇起來。
Thumbnail
2025/04/28
寶釵道: 妳家裡妳又做不得主,一個月只有那幾吊錢,還不夠妳使。 這會子又弄這些沒要緊的事,被妳嬸娘聽見了,越發要抱怨妳。 況且就算妳的月錢都拿出來,也不夠做這個東。 難道為這個,回家裡要不成?還是要跟老太太要呢?」 湘雲聽了,倒有些躊躇起來。
Thumbnail
2025/04/27
皇帝派賈政為學政,真的是升官嗎? 原著這一章,賈政任學政,去的地方並沒有提及,但三年後他回來,在中秋夜賜給賈寶玉幾把扇子,說是從海南帶回來。 應該是證明他是去了海南。不然去了山西卻買了海南的扇子,也說不通!
Thumbnail
2025/04/27
皇帝派賈政為學政,真的是升官嗎? 原著這一章,賈政任學政,去的地方並沒有提及,但三年後他回來,在中秋夜賜給賈寶玉幾把扇子,說是從海南帶回來。 應該是證明他是去了海南。不然去了山西卻買了海南的扇子,也說不通!
Thumbnail
2025/04/24
正想著,賈薔晃進來說:「齡官,我聽說你病了,帶了藥來。」 齡官眼一亮,手指攏著被子,坐起來說:「薔哥兒,你來得正好,這藥我正用得著。」兩人聊得熱乎,聽得滿屋子笑聲。 寶玉站在一旁,手指攏著袍角,心裏暗道:「這齡官,之前問我『薔』字如何寫,原來心已在賈薔身上,原來我這寶玉,不是誰都稀罕。」
Thumbnail
2025/04/24
正想著,賈薔晃進來說:「齡官,我聽說你病了,帶了藥來。」 齡官眼一亮,手指攏著被子,坐起來說:「薔哥兒,你來得正好,這藥我正用得著。」兩人聊得熱乎,聽得滿屋子笑聲。 寶玉站在一旁,手指攏著袍角,心裏暗道:「這齡官,之前問我『薔』字如何寫,原來心已在賈薔身上,原來我這寶玉,不是誰都稀罕。」
Thumbnail
看更多
你可能也想看
Thumbnail
薛蟠瞪眼,手指拍著桌子,說:「誰亂說什麼?我告什麼密?可是那寶玉胡亂攀誣於我!」 薛蟠跳起來,手指一揚,說:「你只會怨我顧前不顧後,怎不怨寶玉在外招風惹草?就拿琪官的事說,那小子我見了十來次,他跟我連句親熱話都沒說,怎一見寶玉,連姓名不知,就把汗巾子給他?難道這也是我說的?」
Thumbnail
薛蟠瞪眼,手指拍著桌子,說:「誰亂說什麼?我告什麼密?可是那寶玉胡亂攀誣於我!」 薛蟠跳起來,手指一揚,說:「你只會怨我顧前不顧後,怎不怨寶玉在外招風惹草?就拿琪官的事說,那小子我見了十來次,他跟我連句親熱話都沒說,怎一見寶玉,連姓名不知,就把汗巾子給他?難道這也是我說的?」
Thumbnail
「不要再嘴硬了,你喜歡我對不對?」花于湘道 付一劍沒有回話。 花于湘抓住他手,怒道:「你現在走,我們會永不再見。」 付一劍道:「我破敗之身,承蒙看得起。」 她一掌當面打去,付一劍側頭閃過。 「不知感恩。」她道。 付一劍腦中憶起,自己能識得空空道長、苦沒大師以及宮中諸多良官勇將,確是拜花于
Thumbnail
「不要再嘴硬了,你喜歡我對不對?」花于湘道 付一劍沒有回話。 花于湘抓住他手,怒道:「你現在走,我們會永不再見。」 付一劍道:「我破敗之身,承蒙看得起。」 她一掌當面打去,付一劍側頭閃過。 「不知感恩。」她道。 付一劍腦中憶起,自己能識得空空道長、苦沒大師以及宮中諸多良官勇將,確是拜花于
Thumbnail
「說說你那次的奇遇。」空空道人道。 付一劍啜了口茶,「那日在翠逸林突遇白言,他欲與我相鬥。」 「冤家路窄這詞兒便是用在這裏。」空空笑道。 「我與他相鬥近百招,卻沒發現遠處步來一高瘦的灰袍之人。」 「繼續。」空空道。 「那人出言譏笑白言,白言無花掌朝他胸口打去,那掌勁卻像從他身子穿過。」
Thumbnail
「說說你那次的奇遇。」空空道人道。 付一劍啜了口茶,「那日在翠逸林突遇白言,他欲與我相鬥。」 「冤家路窄這詞兒便是用在這裏。」空空笑道。 「我與他相鬥近百招,卻沒發現遠處步來一高瘦的灰袍之人。」 「繼續。」空空道。 「那人出言譏笑白言,白言無花掌朝他胸口打去,那掌勁卻像從他身子穿過。」
Thumbnail
「岳兄意思是,犯下此等惡行者非妖非鬼,而是人?」衡無書略作驚詫。  「不錯。」岳輕航點頭,托起掌上紙花,道:「那夥子孽畜可不興用這玩意。」說著面上顯露鄙薄之色。
Thumbnail
「岳兄意思是,犯下此等惡行者非妖非鬼,而是人?」衡無書略作驚詫。  「不錯。」岳輕航點頭,托起掌上紙花,道:「那夥子孽畜可不興用這玩意。」說著面上顯露鄙薄之色。
Thumbnail
「雲先生,咱不是傻不巄東,不知您武當五奇之名,倒是個個被甘以舞這臭小娘用毒法鎖住經脈,心裏想救這楊垠也沒個辦法啊。」 雲中川望向說話之人,滿口爛牙、形貌猥瑣,心下厭惡。 楊垠身負大任,此刻在這堆雜魚面前墮入萬丈壑,饒是自己是師兄弟裡輕功最高之人,趕來瞬間,亦只能見得楊垠的衣角消失在眼前。
Thumbnail
「雲先生,咱不是傻不巄東,不知您武當五奇之名,倒是個個被甘以舞這臭小娘用毒法鎖住經脈,心裏想救這楊垠也沒個辦法啊。」 雲中川望向說話之人,滿口爛牙、形貌猥瑣,心下厭惡。 楊垠身負大任,此刻在這堆雜魚面前墮入萬丈壑,饒是自己是師兄弟裡輕功最高之人,趕來瞬間,亦只能見得楊垠的衣角消失在眼前。
Thumbnail
這篇文章講述了《齊天大聖東/西遊記》的故事和感想,描述了至尊寶、白晶晶與紫霞仙子之間的愛恨糾葛,以及孫悟空因為追尋愛人而面臨的痛苦和成長。
Thumbnail
這篇文章講述了《齊天大聖東/西遊記》的故事和感想,描述了至尊寶、白晶晶與紫霞仙子之間的愛恨糾葛,以及孫悟空因為追尋愛人而面臨的痛苦和成長。
Thumbnail
「報!乾坤關發出三道黑色狼燧!」營外的傳令兵對著主將軍營大喝! 鄔磐起身,咬著牙用右拳大力槌桌「碰!」的一聲:「鄭勇那個孬種!」⋯⋯
Thumbnail
「報!乾坤關發出三道黑色狼燧!」營外的傳令兵對著主將軍營大喝! 鄔磐起身,咬著牙用右拳大力槌桌「碰!」的一聲:「鄭勇那個孬種!」⋯⋯
Thumbnail
【前情提要】卻說笑情宮宮主范姜漱玉前來『群英會』,所率宮人雖少,但力壓眾門派。范姜宮主對於江湖門面上的虛偽應酬話頗為反感,便回以一些夾槍帶棍的話語回應,罵人完全不帶髒字,令與會其他門派心中忿恨難平。峨嵋派掌門普音師太只能以目光安撫門人,此時她以絹巾擦拭唇角,雖覺鼻腔有些異樣,不以為意。午膳一完,負傷
Thumbnail
【前情提要】卻說笑情宮宮主范姜漱玉前來『群英會』,所率宮人雖少,但力壓眾門派。范姜宮主對於江湖門面上的虛偽應酬話頗為反感,便回以一些夾槍帶棍的話語回應,罵人完全不帶髒字,令與會其他門派心中忿恨難平。峨嵋派掌門普音師太只能以目光安撫門人,此時她以絹巾擦拭唇角,雖覺鼻腔有些異樣,不以為意。午膳一完,負傷
追蹤感興趣的內容從 Google News 追蹤更多 vocus 的最新精選內容追蹤 Google 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