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次,淡一提到布袋戲,但是因為他奔放的思緒,所以話題隨即轉換,我也弄不清楚,他提布袋戲有什麼用意?
十多年前,我在師大夜市內租屋,某天,我走在羅斯福路上,離台電大樓不遠,遇到一位盲人,他身材矮小,黝黑的臉上佈滿歲月的刻痕,錯身而過後,我回頭多看了一眼。
從他的舉止看來,似乎是迷路了,於是我上前詢問,他說:我剛去參加一場政治集會,現在要回北投,請問台北車站怎麼走?原來,他從台北車站走到這邊...這是一段步行要好久的路,尤其對一個盲人來說。
我跟他說,要往反方向走,才能回往台北車站,他感謝了我。隨後,他跟我說起他的艱苦人生,我不明白他為何要告訴我?似乎他的滿腹苦楚,終於找到一個可以傾瀉的時刻...
細節我已經忘了,只知道他用一種令人印象深刻的講話方式,沒錯,他講起這段話時,就像是『布袋戲人物』,一種類似文言文的台語韻文,他表達的意思是:自己從小歷經艱辛悲苦,一輩子就是個苦命人。
我攔了計程車,請他上車,給司機500元,告訴他要到北投,他再次道謝。
當時我感覺,他似乎從參與政治集會,得到了對未來的盼望與苦痛的紓解...
不知道現在的他,盼望是否成真?已經苦盡甘來了嗎?
寫到這裡,水池對面的遠方,照顧秀英花的人出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