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花,今年十五歲半,是個普通的高一生,但也是位重度憂鬱症患者並夾雜邊緣性人格,也就是遊走在憂鬱症、精神官能症、解離性身分疾患的 怪物?我想這大概是最適合形容我自己的名詞—怪物。
自小學五年級開始,不知怎的我開始對人類的死亡感到憧憬。由於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決定自己的出身,我認為這是極不公平的,既然如此,我想要有決定自己解脫的權力。
「我知道有人愛我,但我好像失去了愛人的能力」—《人間失格》。 從來沒有人真心愛過我,這是比肯定更肯定的肯定句,也是間接造成我腐敗的根源。 沒有人愛我,同樣的我也並不愛自己,我想這並沒有什麼錯,世人都將生活想像得過度美好,以致於沒有人願意承認世間噁心透頂的社會亂象。家暴、強姦、硬上、性侵等⋯ 我都經歷過,並且持續性的進行著,彷彿在沒有盡頭的海裡持續掉啊掉、掉啊掉的,沒有盡頭,也沒有所謂的開始與結束,悲催且深不見底無法呼吸的痛苦。雖然如此,但我仍舊認為這些絕對是我的錯,我是被上帝拋棄的廢物,但我並不想死,至少目前不想,因為我也想讓其他人承受看看我日日夜夜的那些痛苦與和死神反反覆覆掙扎的日子。憑什麼只有我要承擔這些因為藥物濫用而成的思考斷層甚至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受夠了,也因而開始自傷,從一般的割腕、脖子,到後來乾脆用針筒抽血,啊,好不快樂呢,以上旁人聽來毛骨悚然的事是我日夜不間斷在經歷的,痛苦嗎?就一開始來說:是的,可直到這麼久以後的今天甚至未來,我發現這些動作早已無法宣洩我對於社會的不滿和怨恨,攤開來說,我早已沒有任何情感了,更沒有感覺了。頓時,淚水模糊了焦點,失去自我後什麼都變得乏味。我死了,或許早就死了,只剩一副空殼繼續支撐世間的摧殘,勉強得苟活著。以上就是我,蔡昕育的自白,又或者說,遺書。 最後的最後,我走過了很長很久的一段路,叫「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