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鬼故事(9)實驗

「今天你要完全自己動手做實驗喔，我只會在旁邊看還有給意見。」一大早，當我忙進忙出做準備時，學姊走過來打了聲招呼。

只見學姊拉來一張椅子，坐在一旁看著我操作。而我則是緊張的翻著筆記本開始一個一個的拿器具。

「恩，沒有少拿。」數著操作盤上的數量，學姊點了點頭，示意我可以繼續實驗。

在定位時卻花了不少功夫，沒抓到訣竅的我用耳棒轉了半天，都沒有看到眼睛眨半下。

「已經過了兩小時囉。你自己要加快速度喔。」學姊提醒我。但一緊張反而更找不到定位點。

只見她放下手機接過我手上的耳棒，一下子就定位好了。

「學姊謝謝......」我道謝著，她只是揮了揮手又坐回座位。

麻醉跟消毒都很順利，除了剪下去的時候稍微猶豫了一下，就算出血也不再慌張而會反射性的拿起電燒刀止血了。

看著我右手拿著電鑽準備往下鑽，學姊連忙叫停。

「我記得大學姊跟我提過有個東西可以讓你們初學者比較好操作。」學姊走到某個櫃子前，翻箱倒櫃的找出一個長長的固定架。

「把電鑽鎖在固定架上面，眼睛看著顯微鏡操作，一隻手去旋轉定位儀的旋鈕讓鑽頭緩慢下降。這樣就可以精確控制鑽下去的深度了。」

哇，原來實驗室還藏了這樣的一個法寶不早說。

「可是大學姊不是都用手鑽嗎？」

「那是因為她已經練很熟了。你初學者徒手抓不準力道，不鑽破腦膜才怪。之前不准你們用是因為老師禁止。」學姊笑笑地說。

「那現在就可以用了？」

「大學姊已經說服老師了。畢竟你們這屆來這麼多人，新技術可以加快你們學習速度，老師只好點頭答應。」

心中不禁暗自讚嘆大學姊的斡旋功力。

接著到了收訊號的環節。看著顯微鏡，操作探針插入腦表，這種體驗果然要親自動手才有實感。

但擴音器依然充斥著白噪音。我連忙拿來鋁箔紙圍了一整圈，卻沒任何效果。

「學姊，感覺雜訊還是很多，這要怎麼處理？」我忙得焦頭爛額。

只見她拿來幾條電線，一端夾在鋁箔紙上，一端接到俗稱的地。試了好幾個接點、喬線喬了好久聲音總算稍微小了一點。

「你的表現算是好壞參半。好消息是有一個channel有看到明顯的訊號。壞消息是另一個完全無聲。」學姊看著螢幕上操作著。

「學姊的意思是？」

「以第一次實驗來說嘛，算可以接受，但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如果你做了十幾次還是這樣的話，就準備被我噹了。」學姊嚴肅的說。

「可以準備上骨粉了。」我連忙開始調製骨粉，那味道超臭，跟福馬林有得比。

「還有，算起來你麻醉、定位、止血各花了一小時、剪顱骨跟收訊號各一個半小時，你已經做了六個小時了。破實驗室的最長紀錄囉。」學姊調侃道。

不用說我也知道，搞的同學都來關心怎麼弄這麼久。

「還好今天老師不在，不然他會忍不住下來動手，然後讓你的時間拉更長。」學姊咯咯笑著。

難怪學姊要我選今天實驗，原來是因為老師不在。

「看樣子實驗也差不多快結束了，我應該可以走了吧。明天記得提醒我交接喔。」學姊看到大薯醒了，開心地說道，留下我獨自收拾器具。

「到現在都幾點了？整整八小時ㄟ，醫生如果做手術這麼久病人早就死了好嘛。」大學姊走進來碎碎念道。

「抱歉學姊，我很快就收好了......」我洗著器械邊道歉道。

「以前你學姊也是這樣的。趕快適應，多多練習吧。老師可不會像我這麼有耐心。」她看著我慌張的收拾東西，嘆了一口氣。

「還有，老師已經准許學姊離校了，交代她明天要交接資料給你。」她走出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