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雨

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整個三月我都在嘗試夾緊肩胛骨,肩膀後拉,將整具上身旋開,舒展成挺直的模樣,開始注意所有鏡子裡的自己這件事,讓我忽然意識在這十五年來的自己都在以一種蜷曲的狀態度日:一具越走越皺的身體。如果不改善的話,有天好像就會捲成一顆皺巴巴的球。然而我不能否認日漸畸形畢竟是多麼魔幻的事情。
  開始以正確的姿態過活所意味的,似乎是我終於體認到自己還是會逐日逐日地活下去。那可能是在某個南方清晨,睜開眼睛看見宿舍天花板上浮腫的壁癌而突然產生的想法。明明應該是相當昏昏欲睡的時刻,試圖翻身迴避時,卻再也無法入眠了。睡眠是一種僥倖的斷裂。年初在台北的營隊第一次真正熬夜,原應上床的十一點成為圍圈打牌,相互傾倒心事,呼吸笑掉肺裡的空氣再呼吸,延遲到了早上五點才勉強躺上床。那幾天的時間是種好奇怪的形狀,盯著盯著會感覺自己被欺騙了一樣。
  假如活在正確的格子裡屬於一種誠實度日。
  我只有盤算剩下的時間,像刮清一只骨頭上剩餘的肉屑,並且將其丟棄。我是指,切除上課和排演的兩個小時,把剩下的時間割出來,放在手心,想做點偉大的事情卻還是淪為坐在電腦前切換影片,渙散地盯著屏幕裡的人說話使用各種字體特效和神情,試著感到有趣,然後切一顆水果,挖除眼睛一樣的種籽和芯,吞食汁液和糖分,也並不覺得特別營養。你並不會因為清洗刀叉碗盤衣褲襪子這些事情感到營養。
  我嘗試釀造我自己的福馬林。(熟悉的博物館裡擺有一隻巨大的魷魚,蒼白豐腴地被收在一只玻璃箱裡,發出薄薄的青色螢光。自我有記憶以來牠就一直懸浮在那裏,不像死去或睡眠。我找不到牠眼睛卻總是感覺到牠在思考些甚麼。福馬林讓牠和整個世界都無關。)三月裡我看了一本關於航行和採集的書,迷上了一張朦朧詭麗的專輯。我好像想讓自己去經歷些別的,想些別的,但後來我發現,事情不是這樣的。而是我在那些昏昧的清晨醒來,盯著浮腫的天花板時,能因為要繼續一個章節的閱讀,而起身平穩地爬下床梯去使力,去維持生活的姿態。像要去交換甚麼。
  人不能滿足。不能把事情做完。我不知道是聽誰這麼說的。否則你的明天會再脆弱不過,會不小心就死掉的。
  去年年底逼不得已和別人一起寫了一個庸俗至極的劇本,逼自己在時限前倉促寫完,然後花費半年和其他人去排這齣不可能好看的戲。戲裡的太單薄的人物和情節,我們在那充滿回音的地下室排練,空調把我手腳吹得發寒,一坐下來看排就是每天兩個小時。城市裡再也沒有別的場景更荒涼了。
  舞台劇的主角是個脆弱而滿懷悲傷和恨意的女孩,嫉妒著另一近乎完美(成績優秀、長得好看、多才多藝之類)的同齡女孩。我們姑且稱她為葉。葉在戲裡不斷問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我還是不夠好,為什麼這都是我的錯。你幾乎會被這些問句的拖沓搞得很不耐煩。我想不起來這留用兩年的劇本究竟一開始是誰想出這個庸俗的主角,但我很害怕那其實是我。我很害怕我所有的小說裡都不小心這樣縫進了葉這樣一個陰鬱的角色。
  當然排練的過程並沒有我想像中那麼糟糕,那麼難以忍耐。我有時甚至能看得相當專心,或能想到新的小說情節。這樣度過兩個小時之後就重複所有平庸的晚餐:微波飯盒,切水果,挖掉眼睛一樣的籽,盯著影片裡大笑的人,洗碗,洗刀子。排練裡會有那種討論比如,葉自殺的方式真的要割腕嗎還是割咽喉比較合理——「上吊好了。」社團的幹部提議。
  「上吊是要怎麼吊?」
  「而且我會打上吊的結喔。」他像是沒聽到一樣。「之前想死的時候,有學起來。」
  空氣裡突然有種怪異的死寂,他忽然理解到這樣的話題是行不通的。「啊,之前童軍課有教,童軍課。」
  後來我們還是選擇割腕。安排在刀刃觸及手腕時瞬間燈暗,如此一來就沒人能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死去。
  而他明明一直是個很開朗的人啊。
  手機的發明是為了讓人成為牡蠣。牡蠣不需要思考和自身有關的事情。我們沈迷現代科技了避開自己。我在車上對母親說。車裡播著我最愛的歌,是整張專輯中稀有的大調子。
  為了避開,躲起來。你知道嗎我試著放下手機之後感覺很可怕,所有和我相關的事情、整座世界像大雨一樣淋下來。就像被丟回那個佈滿鏡子的房間,那裡沒有屏幕讓我們得以觀看,凝視,刺探他人。社交的真相是為了讓我們遠離自己,忘記,腳底下的鞋和影子,無比沈重的鞋和影子。低頭。
  是這樣喔母親說。我突然意識到她聽著這些大概也很累了。  
  車上播放的歌進入間奏。「這段的豎笛真的好聽死了。」我說。我還想向她描述我在某場排練結束後的晚上七點一路走回宿舍時,聽見身後的地下室傳來管樂團練習的樂音,參差不齊、音色失準,我卻突然懷念起國中時期在樂團練習,站在吹著大風的走廊上腳抵著譜架把旋律吹散吹得稀薄,那種時光。那太令人疲倦了我是指,描述和試圖讓他人理解。
  那天是回家的星期五晚上。接著並不意外地,過了一個同樣乾涸的週末。
  水蟻。你知道那是水蟻通常都不是因為翻落的蟲體本身,而是在頸後找見一只水滴形的薄薄翅翼時,意識到那脈紋的纖細。原本應該屬於誰,屬於某種飛翔的物事。水蟻在地上悲傷地扭動,且紛紛增加,你簡直不知道牠們都是從哪裡掉下來的。
  掉在我身上,再沿著下爬,像身體輪廓解離出來的顆粒。你知道嗎如果你嘗試只是坐著,或者躺著,或保持任何一種姿態,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想,淨空一切那樣地,腦海只有空白的,電扇運轉的聲音,也不去觀察什麼。你會發現這比想像中來得艱難,即使靜下來兩三秒鐘,還是會慢慢有一種蟲體爬行而過的癢意蔓延皮膚,一種無法抑制的騷動,一種焦躁。彷彿水蟻終於爬滿這具身體,而你正一粒子一粒子地解離。
  我將指甲切入荒蕪的手腕。無聊的終點是一座平靜的沙丘。我想像這自習室外的他們隔著玻璃門指認我。那好像是她的手指,低下去的地方應該是額頭,倒是腿都泥濘散掉了⋯⋯那是她的哀傷嗎?不曉得,我認不出來。
  我撥掉頸後,墜落下來的水蟻。一失手水蟻就在我手裡成為破碎蜷曲的黑點。我感到抱歉,還有可惜。雨已經很久沒下了,這些翅膀都被浪費掉了,以那麼輕盈徒勞的方式。
  我下車,把自己擺入南方凝固的空氣。第一次收起耳機和手機,保持安靜,感受空氣裡的濕潤和沈重。我突然感到非常、非常荒涼。所有交錯的事物都好吵卻又好虛無。我被迫面對我自己。我被迫向我自己前進。公車還要十分鐘才到。我頓時能理解《守門員的焦慮》那名主角為什麼密集聒噪、使盡全力地描述所有事物,所有無關緊要的事物。這個世界太孤寂,太安靜了。要是我不對外面拼命說話,我會不小心吵死自己的。
  我站在那裡,好像可以聽見人們的心思流動,充滿又消散,潮汐似地不斷遺失。我把環繞的一切現象和問題都投諸書寫,我這一輩子都在努力發明一些瓶子,裝進這些過分亢進卻哀傷的海水。我看見光線和神色,他們泡沫一樣地壅塞著我。我在原地非常赤裸地,全無屏幕和耳機保護,被曝曬著。等待是何其脆弱的事情,對於一隻牡蠣。
  當我在那搖晃的公車上我想了好多,或是什麼都沒有。這個城市因為無雨而乾燥異常。更遠的地方有一整座夏季。我選擇靠著冷冷的窗閉起眼睛。
寫於二〇二一年三月

2022.03.15
  仍然是一個不好過的三月日子我艱難地早起卻再也睡不著了。出門前原本要拿日記錯拿成一年前遺失很久的筆記本,空白的冊子裡只有一篇鉛筆寫的散文。要說散文也不是那時大抵也不是為了投稿的完整作品僅是生活的雜感碎鱗。不禁想經過了一年始終還是打轉到同樣的困境之中,也並不太多修飾就在一天裡慢慢在鍵盤上敲成電子檔了。真的要上傳嗎?至少一年後的我沒那麼在意被他人觀看和介入了。一年後也不會寫這麼用力的東西了:我畢竟學會將挫敗內埋,某種程度上也是更平和了。
  今天很適合聽Mac Miller。同樣是很愛很愛,卻不太想告訴別人的歌。那樣的愛大概是建立在所有歌詞都太精準地割在心上,像這樣打一篇鬆散的文字都顯得多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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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把這些時刻保存下來,我幾乎相信自己可以經歷所有冰冷。
如果什麼都不會被消耗掉的話,那容我把第一張歌單編得比以前還長,依序收納乾燥無沙的陽光,水氣和濕潤的步行,搖晃的列車和細碎流經的噪音:這裡頭所有的歌,都是整個月最愛而無法再割捨的部分了。 祝福你的第一個月也過得很好,如果不是的話,反正也是最後一個月了。
那發著光的色塊懸浮在床側邊的牆上,困擾著他。失眠許久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伸出左手,輕輕地靠在壁上,冰涼滲進他的手背,透至手掌,流入指尖。他張開在月光下蒼白而細長的手,探入那道光塊。像一只盒子一樣。他突然覺得自己被靜置了起來。過了好久他的手離開,完整而乾淨的影子猶停駐其中。
而你看,當你在我的字裡頻繁出現的時候,你的臉孔也隨著模糊掉了。你是一張雜沓的臉,如同牆上更換的壁紙,黏貼,再撕下,黏貼,再撕下,你是剩下的膠痕,你是我所有愛人的疊影,你是遠方。
當姿態不再憤怒搖晃,不再困惑、撞擊、爆裂;當涉水抵岸的人都原諒了當時憎恨的海。而遲疑下一步要往哪裡走之前,先在這裡蹲下來,聽一座海的深沉與平緩。
想編一張歌單,容納清晨、白日、午後與傍晚、夜或者更晚,容納一日,容納城市,容納細沙與大河,容納陌異與熟悉;容納我和城市行走,容納遺失的音軌,容納遙遠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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