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天空之鏡──南美洲 300 公里的蹦蹦火車

《地球步方南美洲》是說書人放在小背包中，方便隨時拿取的工具書。前往烏尤尼鹽沼的中繼城市奧魯羅（Oruro）寥寥數頁的篇幅，只介紹了一間餐廳 Nayjama：

「以玻利維亞鄉土料理為中心，使用湖中的銀漢魚(Pejerrey).....Colita是主廚推薦約BS.75，使用小羊肉精心烤製而成，完全沒有羊騷味，肉質鮮嫩且味道香濃，十分值得品嚐。」

網路評價都推小羊肉，卻有不只一人指出服務生晚娘般臉孔、態度差、服務慢。
在南美洲腸胃倍受挑戰，離美味的上一餐已經太久，我們顧不得那麼多，趁著搭火車(前往烏尤尼鹽沼)當天中午，到火車站附近的餐廳祭五臟廟。

落座之後觀察，兩位服務生約略45-50歲，面無表情，但上菜單、點餐、上菜並沒有怠慢。用餐的客人衣著講究，輕聲細語。

只有我們兩顆大背包東倒西歪躺在地上，小背包、外套、帽子七零八落堆在椅子。我順順頭髮、扶扶眼鏡，試著維持一點尊嚴。儘管南美洲是咖啡的盛產地，在餐廳喝的卻總是即溶咖啡包。

小羊肉上桌時，我們都看傻了眼，幾乎要跟烤火雞一般大。表皮烤得焦香酥脆，肉質卻不乾柴。
這時把剛才端出來的尊嚴拋一邊，直接抓肋排起來啃，兩個人幾乎把整盤羊肉清光。

奧魯羅火車站異常冷清，幾乎全是觀光客。比較新的車種 Expreso del Sur 的絨布座椅讓我想起莒光號，網路上推說有暖氣在夜裡很舒服。

這段火車路程以顛簸著稱，一開始很難想像，但啟程沒多久後，說書人開始因為車子又跳又晃胃脹氣。火車行走在接近4000公尺的光禿禿高原上，受到紫外線強烈曝曬的車廂變得燠熱難耐，冷氣風口完全沒風。

我用中醫給的薄荷涼膏幫說書人按摩了脖子、額頭、太陽穴、肚臍，她終於覺得好多了，開心地說：「我好想喝汽水喔！」
　　「呃...妳確定嗎？」
　　「我們去餐車看看會不會比較涼？」她很聰明地轉移話題。
　　「好吧。」

火車餐車對我有種魔力，可能是因為台灣沒有，也可能是電影《愛在黎明破曉時》的浪漫橋段。直覺聯想，應該是台灣太小了，所以不需要特別設置餐車。但是，瑞士並不比台灣大多少，琉森到因特拉肯約 2 小時車程的火車，也有餐車。為什麼台灣人要窩在小位置上吃台鐵便當呢？

《愛在黎明破曉時》劇中，男主角傑西搭訕女主角席琳，邀對方到餐車。傑西談到小時候透過澆花的水霧看見去世的外婆，水霧停止時，外婆就不見了。我想，不只有席琳因為這段對話被勾住，傑西說話時的聲音與神情有著催眠的魔力，讓我似乎可以置身他描述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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