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接過[多謝。]
信送到達叔便告辭離開。段楓看著段清手中的那封信,心中隱隱不安了起來。
三人進到段府,剛走進大廳,段清就把手中的信拆開,攤開前三人互看一眼,深吸了一口氣後,才將信展開。看完,段羽不死心將信從段清手中拿過,然每一個字都跟他剛剛看的一樣[怎麼會這樣?]
臨到年關,誰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場變故,這個年注定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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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國之子已關在房裡一個多月,連過年都沒出過房門,相國完全沒想到自家兒子,竟用情至深,但木已成舟,不管做什麼都改變不了,藍苡芙要嫁紫霄閣閣主的事實,幾個家人在房外勸了好些天,房門楞是開都沒開過。
正月十五,成婚聲樂四起,炮竹聲不斷。
相國之子的房門終於開了,一出來便問[我父親呢?]
[回公子,相爺受邀去皇宮參加成婚大典。]
[他回來的話,告訴我一聲。]
[是。]
大典結束已是未時過半,相國剛回來,相國之子就已在門口等著,相國看到自家兒子從房裡出來,那叫一個高興,還不等他說什麼,就聽見相國之子說[父親,孩兒想入朝為官。]
聽此,相國愣在原地,自家兒子什麼樣,他再清楚不過,成天遊手好閒,好在沒惹過事,之前勸了幾次讓他入朝,愣是沒答應,怎麼自個關了一個多月,就改性子?
[你確定?]
[確定。]
[先前你就考過榜眼,有這成績讓你入朝並不難,為父會幫你報上去,到時看皇上安排。]
[謝父親。]
相國雖然欣慰兒子的轉變,卻又覺得自家兒子好像有哪變得不一樣,父子兩人來到花廳,相國夫人便上前,抱住自家兒子,說[郁兒,終於肯出房門了,娘親可擔心死了。]接著捧著相國之子的臉說[娘親看看,都瘦了,想吃什麼?娘親讓廚房做。]
[孩兒不孝,讓母親擔心了。]接著說[孩兒沒特別想吃的東西。]
[母親讓廚房隨便做點,加減吃一些。]
[好。]
看到這裡,相國終於知道自家兒子哪不同了,話少也變得穩重,想不到藍苡芙的事情,竟讓自家兒子有如此轉變,不免覺得藍苡芙這事搞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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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苡芙看著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偏房床上的男人,新婚初夜就分房對她來說,是奇恥大辱,這個男人就這麼討厭她嗎?
她氣憤地跑回喜房,將床上的紅棗紅豆,全都揮落在地[既然你如此待本公主,那麼楓筑閣閣主就別想活了!]陰狠的說完,便將燭火熄滅,躺在喜床上睡覺。
在喜房屋頂的人見狀,只能暗罵一聲,閃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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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閣和皇室站到一處後,端木家就不再找皇室的碴,而楓筑閣就像從藍國消失了一樣,漸漸顯在人前的,反而是相國之子何郁,自從被皇帝任命到刑政處當差後,只用了半年時間,就協助結了許多案子,並且還讓皇帝治了三位當朝大官的罪,皆是嚴重到要抄家砍頭的。
氣的恆王在府裡,摔了許多東西[那個何郁是什麼意思?板倒的全是跟本王有關的大臣。]
[還有那個紫霄閣,完全成了父皇指哪打哪的一把劍了。]
[本來去年冬獵就該解決掉,藍苡芙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把紫霄閣閣主收服了。]
[一個兩個都跟本王作對。]
一邊摔,嘴裡還一邊叨叨絮絮的,最後問[那個楓筑閣呢?找到了嗎?]
[沒找到,冬獵之後,楓筑閣就徹底在藍國消失了。]千管事跪在地下說[之前查到凌慶城的醉仙樓,但派人過去,那樓已廢棄許久,積滿了灰塵,少說也有三四個月沒人住了。]
[廢物,全是廢物,你說本王養著你們有什麼用?]藍苡恆氣的朝千管事丟了個杯,說[出去,給本王滾出去!]
看著千管事出去後,藍苡恆便運起靈力,把書房裡的所有東西輾成灰燼,他才停下站在原地,開始冷靜的思考[何郁明明之前無所事事,對朝堂一點都沒有興趣,並且也沒有去了解,怎麼可能一上任就能做的風生水起?]
[而紫霄閣的閣主,現在乖的就跟條狗一樣,一定有問題。]
然後朝外喊[來人。]
進來的還是千管事,他躬身應著[王爺。]
[去查何郁冬獵過後的行蹤。]
[何郁冬獵過後,就把自己關在房裡一個多月,直到芙公主大婚當日才出房門。]千管事如實說道。
藍苡恆聽完千管事的話,直說不對、不可能,然這就是事實,千管事自己都查實了好幾遍。
[何郁肯定只是明面上的棋子,背後一定有人,定要把那人找出來。]藍苡恆最後得出這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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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足夠楓筑閣閣主死的不能再死了,然紫霄閣閣主還是滿心滿眼的要救她,為何就是不死心?愛上自己真有這麼難嗎?每每都要以楓筑閣閣主要脅,他才願意碰她,願意和她共處一室。
偶爾聽見他夜裡獨自低語,也全是呼喚楓筑閣閣主的名。
她心痛、忌妒、氣憤,自己到底哪比不上楓筑閣閣主了?
明明身份比楓筑閣閣主尊貴,幫的也比楓筑閣多,如今都已是皇帝面前的紅人,到底還有什麼不滿的?
為何他就不能給她一些愛?
自從成婚後,紫霄閣閣主就成天與酒作伴,以地為床,以天為被,偶爾清醒也如同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不說話也不笑,看見她眼裡除了厭惡還是厭惡,甚至連看都不願看她一眼。
[這樣的生活真的是我要的?]藍苡芙第一次陷入了自我懷疑,但她很快又調整好[沒關係,現在他人是我的,跑不掉。]
接著她對正在與月對飲的紫霄閣閣主說[想要救楓筑閣閣主,就來本公主房裡滿足我。]說完就走了。
紫霄閣閣主聽了,放下手中的酒杯,往藍苡芙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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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一個地窖放著一個冰棺,裡面躺著一個女人,身旁還有一顆珠子,冰棺外有一人正站著。
[再等等,很快就能把長老引出來。]
接著就有一腳步聲逐漸靠近[你來了。]
那人沒有說話。
說話的人站定後,開口[半年,你覺得她有聽到我們說的話嗎?]
他沒有回答[交給你照看。]
[放心,這半年我可沒有鬆懈過。]
[我先走了。]最後又看了冰棺的女人一眼,就頭也不回的離去。
他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對著冰棺的女人說道[妳可真慘忍,不只對自己也對身邊的人,這半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妳可別想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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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姊妹接收了那棟樓之後,開了主打刺繡的鋪子,雖是主打刺繡,但裡面還是有賣成衣布料,畢竟繡一個花紋,要花的時間很長,並不是一兩天就能繡好的,所以還是要賣別的商品支撐。
隨著口碑品質受人稱讚,生意越來越好,店內不再只有陶氏姊妹兩人在忙活,期間找了不少人,有精工刺繡的、跑堂小廝、接待等等,如今已開了大半年,資金足夠打算去下一個城開分店。
[主店就交給妳了。]陶氏姊朝一名女掌櫃說。
[陶老闆放心。]
陶氏姊便帶著妹妹離開了凌慶城,去往距離凌慶城只有五日腳程的菖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