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武當】第一章 上元初識 1-4

哈哈大笑的繼續舉杯喝著，許久沒聽到師弟反應才發現對方已經不知何時陣亡，趴在桌上的師弟毫無防備的睡著，莫斐又乾了一杯：「喝醉不吵不鬧不亂吐，真是個好酒品，你說是吧？」

一個身影從屋頂翻身躍下，正是稍早獨自離開的莫錚，他冷著臉看著眼前的同門：「還不是你灌的。」

「嘿，酒可是他自己拿起來喝的。」
莫斐哈哈大笑，直接不背這個鍋，指著師弟：「真不是我要說，你再不講話就跑掉，可是很讓師弟擔心的，現在，你自己看著辦吧。」

「你故意帶他來的？」
看著眼前喝酒喝得很愉悅的同門，莫錚瞇起眼，大有二話不說就出手的氣勢。

同門十多年，自己的習慣也沒有隱瞞過誰，這個城鎮離武當山最近，大概是除武當山最常進出的地方，自己會去哪裡，眼前的同門估計用猜的都知道，然後還把人往自己最常發呆的地方帶，說是碰巧都沒人信。

「想來你也不會記得小師弟有沒有吃東西，我這是照顧師弟的肚子。」
莫斐笑的有點痞氣，回頭叫店小二在準備幾個酒菜，大方的沒否認：「不過他現在醉倒了，我還要拿吃的東西回去餵餵幾個等我的小師弟，所以剩的交給你啦。」

瞪著眼睛看著對方把酒一口飲盡，莫錚看著他準備起身離開，渾然沒打算理師弟的意思，大聲喊著人：「那他呢？」

「他？」
莫斐回過頭，看著趴在桌上的師弟，再看看似乎有點手足無措的同門。

......好吧，手足無措可能是錯覺？

「你們兩個不是睡一間嗎，當然交給你，我走啦，記得結帳。」
說完，就大搖大擺的直接走下樓，離開茶樓，完全毫無回頭。

莫錚看著趴著的人，又看著樓下那個已經漸漸遠去的背影，皺著眉，糾結個半天，終於把人扛起，丟了一錠銀子在桌上，然後直接翻身躍上，用輕功把人帶回酒樓。

酒樓的房間裡，兩人出去後門就關著，莫錚從窗戶直接翻越而進，小心翼翼的把柳旭放在床上。

微醺的臉上帶著紅，毫無防備的睡臉似乎睡得挺香，估計酒足飯飽大概就這種感覺。

莫錚沒有注意到自己對這樣的柳旭勾起淺淺的微笑，有點笨拙的幫他褪去鞋子，蓋上被子裹的緊實，再輕手輕腳地到門邊，喚店小二準備熱的茶水，自己則在床的另一頭靜靜地打坐起。

我...很體貼？是嗎？

他依稀覺得在迷糊中有被移動的感覺，先前好像是莫斐師兄在邀酒......

「......水。」
頭疼跟口乾舌燥的感覺，讓他無意識出聲，柳旭睜開眼，有點意外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酒樓的房間。

發現自己真的在和莫斐閒聊時候喝了不少，他按著頭坐起身，想找茶水，這才發現之前跑出去的莫錚正在坐在床邊。

感受到床上有動靜，莫錚睜開眼，起身倒水，感受了一下有點微涼的溫度，用內力催熱，再遞給剛坐起的柳旭。

「丑時一刻，可以繼續休息。」

「啊，謝謝。」
柳旭下意識接過水喝了幾口，入口間發現還是溫水，想整理還有些混亂的思緒，像自己是怎麼回酒樓的、後來與莫斐師兄聊到哪裡、莫錚師兄怎麼在旁邊之類的......，最後他看向旁邊的莫錚。

「是師兄帶我回來的嗎？我只記得本來在和莫斐師兄喝酒。」

「恩，你們喝太多了。」
想到剛剛兩人喝酒的豪放，莫錚的臉就黑了幾分。

皺著眉，點點頭，又是反射性的想甩手不管人，但想到稍早之前莫斐說自己不說話會讓師弟擔心，莫錚原本想出門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在腦袋中努力組織著話語：「我們午時之前再回山，天色尚早，再睡一下。」

「因為莫斐師兄說有事可以問他，不小心就喝多了......」
想起在當事人面前提起這個好像不太妥，柳旭抓了抓頭苦笑，他乖乖躺回床上。

「給師兄您添麻煩了。」

眉毛微挑，覺得柳旭被灌成這樣，感覺要負責的人應該是隔壁那個正在呼呼大睡的同門才是，同時想著找莫斐算帳的時機，莫錚看著師弟，覺得自己還是需要警告一下，別讓柳旭被莫斐帶壞：「喝酒傷身，有誤修道。」

「我會注意的。」
柳旭看向開口提醒的莫錚，想起先前莫斐的疑問，他笑出聲。

「莫斐師兄問為什麼會覺得您體貼，大概就像是這種狀況吧，謝謝師兄關心。」從把他帶回來到現在的舉動，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睡意又逐漸襲來，至少晚間和莫斐吃完那頓酒菜也讓他本來擔心的一些狀況得到解惑了，並不是被討厭，也不是被排斥，太好了。

一覺得放鬆，不一會兒柳旭就又陷入昏睡。

這樣就是體貼嗎？

看著師弟慢慢睡下回歸平穩的呼吸，莫錚有些疑惑哪些舉動可以被柳旭定義為體貼。腦內標註幾個自己的行為應該是體貼後，果斷下了結論：以後不要讓柳旭接近莫斐，被帶壞的可能性太大了。

一邊為柳旭確認被子蓋好，另一頭稍微把窗戶掩起，避免太強的風吹入。

莫錚回頭看著柳旭的睡顏，再望著窗外的月亮，明月高掛天上，為熄燈的城鎮蓋上一層朦朧的月色，再遠一點的天上，幾處花燈飄上空中，寧靜的晚風中，彷彿還殘留著些過節的歡慶氣氛，微涼，但卻溫暖。

想著更早之前，在筆攤那裏抓到偷跑出來的師弟、他緊緊跟在身後，卻掩不住左顧右盼的神情，聽自己幾句話就有點難過的語氣，還有那個不得已的苦笑......

莫錚皺著眉，覺得自己真的不懂得跟人太親近，但，今年上元節有人跟著.......
上元節，果然還是要跟人一起過才應景嗎？

淺淺的露出自己也不曾察覺的微笑，莫錚摸了摸柳旭的頭，然後，在他床邊繼續打坐起。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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