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武當】第六章 許諾不悔 6-2

「好。我還以為您會直接被開陽玄君留下來呢？」
迎上莫錚的笑容讓柳旭不自覺也微笑回應，跟在對方旁邊，完全忘記剛才還在與自己對話，在後面被另外喊住的莫斐。

「莫斐師兄方才說，您會常常忘記吃飯？」
雖然他剛剛比較在意的是莫斐當面說出“你的莫錚師兄”這句的涵義。

但總覺得......這話不太適合跟當事人確認。

「師尊只是交代課業。」
想到他匆匆離開之前，師尊告訴他，知足方能長久…但，好像沒辦法知足。

知道他也在這堂課，就只想著下課，幸好後面的時間不長，很想趕快找找他，然而…

忘記吃飯…...

心中先把告狀的莫斐記上一筆，莫錚皺了皺眉，一時之間找不到能辯解話句，但還是想先反駁一下：「我才不是忘記。」

「嗯，他只是說師兄都需要人盯著吃飯。」
柳旭偏頭看向莫錚，有點疑惑。

「所以，師兄吃飯都是莫斐師兄陪著嗎？」
他沒多想，就只是問。

「他要吃會自己去。」

眉頭緊鎖，感覺哪裡奇怪，莫錚習慣性的沈默許久，覺得自己好像該說些什麼，看著柳旭好奇的眼神，覺得還是要說實話：「不餓，就不吃。」

「可是這樣我會擔心，莫斐師兄應該也是擔心您。」
交談間兩人已經來到食堂，柳旭看著其他師兄弟端的餐盤食物，笑著調侃：「還是師兄其實也多少有點挑嘴？」

聽到柳旭說擔心自己，莫錚緊縮的眉頭終於鬆開，側過身朝柳旭揚起微笑，眼裡只放得下柳旭，笑得一臉幸福：「我挑嘴。只要你。」

挑嘴。

柳旭的唇柔軟且甜，每次輕吻都想含著那唇瓣，或用舌描繪他的唇型，再慢慢吸吮，像是桂花糕的甜，每次品嚐都幸福至極。

這個，挑，很挑。

莫錚預料外的回話讓柳旭猝不及防，想起賞花那天發生的事情，在莫錚身下被吻的意亂情迷的印象，讓他驀地臉一紅。

柳旭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反應，尷尬的笑了笑。

「……師兄，先吃飯吧，我們還有抄書的課業呢。」
他突然想到，其實那天後來發生了什麼，自己似乎都沒任何印象了。

「嗯。」
點點頭，莫錚克制住自己想伸手摸柳旭的衝動，然後看著柳旭拿餐點，沒多加思考，自己也拿了相同的，一邊問：「晚點師弟還有課嗎？」

「今天下午正好都空堂，正好可以趕緊把那些抄寫完成，師兄呢？」
沒像先前那樣拘謹，拉著莫錚找了位置坐下，將食盤一放，一邊用餐，柳旭正在思索要借用哪邊的書室。

「師尊要我論述一篇經文，說可以去他的書庫。」
莫錚坐在柳旭對面，看著他吃東西不疾不徐，同時在思考的神情，嘴角的笑容不減：「慢慢吃，吃完我們一起去？」

「好。其實跟師兄一起，去哪邊都好。」
吃了幾口，他還算放鬆，笑著回答。

微笑望著柳旭，像是在欣賞什麼畫作一樣，莫錚就這樣看著柳旭慢慢吃，嘴角邊漾著笑容，彷彿看著眼前的人就是一種進食，完全忽略了眼前的餐點，甚至沒注意到旁邊看到兩人的竊竊私語。

「師兄不吃嗎？......還是食物不太合您的胃口？」
突然發現莫錚幾乎沒動筷子，柳旭覺得奇怪。

其實看著你吃就飽了…...

「秀色可餐…」
自言自語的唸著，莫錚嘴邊的笑意加深，對柳旭的提問搖搖頭：「嗯…倒是不太餓。」

「真的？」
沒注意到莫錚的碎語，只聽見他的回答，柳旭蹙起眉，放下已經吃得差不多的碗筷，有點擔心的一手直接探上對方的額頭。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那溫柔的觸感貼上，莫錚一愣，看著眼前的人擔心的神情，內心柔軟的一塌糊塗。

原來，這就是被人關心的感覺嗎？

閉上眼，額頭的溫暖傳入心裡，莫錚笑著抓住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裡，搖搖頭，意示他別擔心：「我只是…不太常吃，不太會餓，沒事的。」

似乎還想說什麼，手被握在莫錚手裡，感覺得出來對方是在安撫他，柳旭沉默半晌，另隻手從莫錚面前被冷落的餐盤上拾起筷子，夾起莫錚碗裡的部分飯菜。

「那師兄還是吃上幾口吧？不然晚點我們抄寫書卷時候，怕您餓著了。」
將筷子夾帶食物送到莫錚嘴邊，柳旭湊近了些，不自覺的半是勸哄。

挑著半邊眉，莫錚注意到柳旭對自己的稱謂，故意當作沒看到眼前的食物，盯著面前的人，帶著疑惑輕聲開口：「您？」

「有什麼問題嗎？」
柳旭對狀況感到更疑惑，畢竟之前自己都是這樣喊的，也沒什麼不對。

「莫錚。莫忘錚錚。（註：金屬碰撞聲、樂器聲。）」
莫錚認真的看著眼前的人，握著柳旭的手輕輕使力，緊緊抓著：「你的莫錚。」

「…好。」
被莫錚直接注視著要求，發現對方專注的眸裡只有自己，那像被攫住的感覺讓他轉移不開視線。

意外對方會介意這個，柳旭有點怔然，不過並不排斥這種感覺。

……總覺得好像被師兄盯著就很難拒絕什麼事。

兩人的一舉一動在雖然已經過了人潮時間的食堂不免還是引起了些許側目。
聽到答覆，莫錚滿意的勾起笑容，側過頭吃掉柳旭夾的菜。

愉悅的笑容彷彿冰山融化，到底是因為菜的口味合意還是滿意柳旭的餵食，旁人就不得而知。

只知道騷動漸大，回頭的人漸多，但莫錚卻像毫無察覺，只吃柳旭夾的菜，另一隻手仍抓著柳旭沒放。

並不介意手被抓著，但一面餵食莫錚卻被盯著，他覺得有點臉上發熱。

柳旭嘆了口氣，他也注意到周遭的打量視線，不過還是保持原先的動作不變，直到將碗裡食物餵完。

「師…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先去書庫吧？」
硬生生改口，柳旭喚道。

「莫錚。」

點點頭，身心滿足的莫錚總算放開了柳旭的手，從容不迫的站起身，整理餐盤拿去收拾，彷彿剛才的親密相當普通，不需要任何思考。

而在莫錚短暫離開的時候，周圍私語的聲音被放大，幾道視線望向柳旭，但很快的又因為莫錚的回來而消失。

莫錚看著柳旭，衝著就是一笑：「走吧。」

「好。」
離開前，自然的牽起莫錚的手，柳旭回以微笑。

其實很喜歡莫錚因為他露出的笑容，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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